「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是你嗎?是你把小環帶走了嗎?說!是不是你?你把她帶哪去了?說呀!你把小環帶哪去了?說啊!我求求你了,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她時而驚恐,時而嚴厲,時而又是苦苦哀求。像是一個絕對高明的戲子,可以隨時轉換角色。
「娘娘!娘娘···」那黑衣男子輕聲喚道,終是沒敢有任何逾越。
「你是林磊林侍衛嗎?」她卻是忽然清醒過來,轉身便疾速的問道。彷彿之前那一刻瘋癲癡傻的是另一個人。
「是!」林磊恭敬地垂下頭。
「你可知道是誰將小環帶走了?」黎婉素冷靜著問道,再不似之前那個懦弱沒有主意的人。
「啟稟娘娘,是椒房殿的殊嬪娘娘,說是···」
「有多久了?」她迅速地打斷他。可以用來當做理由的借口多的是。而她,終於還是間接害了小環。前幾日,她便憶起當日落水的真實情形,是殊嬪推她落水,而後,幾乎是確認了她必死無疑之後才喚人開始呼救。
她必須懂得擔當。她的軟弱已經害了小環,如今,無論如何,她都要將小環救出。
「一個時辰。」
「帶本宮去椒房殿!」黎婉素果斷的命令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疑。
「這個···娘娘···」
「不去?」她反問。已是逕自向外走去。
「娘娘,請恕卑職無禮!」林磊見狀,只得一個箭步上前,伸出左臂截攔於她。
「讓開!」她厲聲喝道。
「娘娘,請恕卑職直言,您既已看清殊嬪娘娘的面目,就不應當如此衝動。更何況,您明知她帶走小環是為引你前去,就更不該···」
「你怎麼知道?」她憶起殊嬪推她落水之事,為了不想引起多餘是非,她連小環都不曾告訴,林侍衛更是不可能知道,除非······
林磊微微別過眼,只左臂仍直直的橫放著,堅決著不肯讓她一條路。
「是你?」她略略猶疑,仍是緊緊盯著他,猜測道:「是你幫我恢復記憶的,對不對?」
林磊仍舊緘默不言。他費盡力氣才查出他短暫性失憶的原因,而後更是萬分逾越的偷偷將解藥投放在她的茶水裡。如今,他萬不可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林侍衛,我很感謝你幫我恢復記憶。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小環與我情同姐妹,我已是陷她與險境中,我必須要救她!」她終是不得已軟下語氣。畢竟,看他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既是他會幫她,說不準,他亦會幫她救出小環。不管怎麼說,她不想打擾洛軒哥哥。她說過,她可以保護自己。她不能夠讓洛軒哥哥失望,亦不能讓他為難。
「卑職的職責只是保護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你怎麼這般···」怎麼這般死板?她氣極,只是面對面前高大威武的男子仍是無可奈何。
黎婉素在房內不停的徘徊,終是停止。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說道:「你不能夠讓本宮受到傷害,是不是?」
「是!」
「所以,你才萬般阻攔不可以讓本宮羊入虎口,是不是?」
「是!」
「但是,如果本宮執意前往,你亦無可奈何,是不是?」
「是!」林磊再次恭敬著應下,並不知她一連串的問題,究竟是寓意何在。
「那便讓開!」她終是毫不客氣的去推他的手臂。原本是該顧忌男女授受不親的,只是如今她分明感覺到小環此刻定然受著萬般苦楚。她沒有辦法,只得暫時什麼都不要去顧及。
林磊的身體略略顫動,稍愣,仍是堅定不移的站著,不肯退讓分毫。只是,額頭上分明是有巨大的汗珠滑下。
「你怎麼了?」她看他緊皺的眉頭,微微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