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看著手裡的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韓瑞娜死前寫的信,經由律師保管,剛確定她死亡就郵給慕容銘的。
這些紙張讓他攥得幾乎要碎掉了,泛白的骨節和顫抖的手指顯示著他現在有多震驚和痛苦。
怎麼會這樣!
當慕容雪閱讀這些被慕容銘摔到她面前的信後,她也是一樣的神情,只是多了些他不懂的情緒。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在騙我對不對!這是你偽造的對不對?」她喃喃道,連信掉落在地上都不自知。
「她死了,這下奶奶你高興了!是你親手揭開了真相,如果不是你太急著掩飾,也許真相將永遠沉默,你害了這麼多人,應該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吧?」看到她如此痛苦,別的話已經不需要再說,她一生都會活在這種痛苦裡。
「瑞恩,你說我是不是罪有應得?」慕容雪喃喃地問。
「老夫人,您要保重啊!」
「保重?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需要保重的了,我讓慕容家斷了後,我對不起睿博,對不起天兒,對不起孫麗茹,對不起凌天恆,更對不起……婉柔。」她哭著說。
「老夫人,您是說……」
「瑞恩,我一直設計想要殺死的人,是我的親孫女,而我成功了,你說我應不應該高興!哈哈!」瘋狂地笑,眼淚卻瘋狂地湧。
「還記得那年孫麗茹來找天兒嗎?記得凌天恆給的那筆錢嗎?」
「老夫人,難道……」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造就了這些悲劇,我害死了這麼多人,其實最該死的是我!」用力捶打著自己的頭,瑞恩不知道怎麼勸才好。
也許,命運就是這樣愚弄人……
慕容銘走出別墅,拿出那枚鑽戒,對著陽光,仔細看,能看到裡面有個很小的字——柔。
那是他愛的女人的名字,而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個他處心積慮要報復的女人,那個他粗暴對待的女人,那個在他眼前流產的女人,那個他愛上卻失去的女人……是他的妹妹……
「阿海!阿海!」龍俊威在醫院停屍房裡,對著龍海的屍體痛哭不已,身旁的權逸龍站在那裡,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畜牲!如果不是你,你大哥也不會死!你安排這場戲讓他難堪卻間接害死了他,你高興了!你不是一直想取代他的位置嗎?現在他死了,你高興了!」扯住他的衣領,龍俊威發了瘋地咆哮。
「是你一直覺得我想取代他,又不是我害死他的,而且,你彌補不了父愛,也不要全怪到我頭上,這都是你自己風流賬!」說完拉下龍俊威的手,轉身離開。
「你這個畜牲!」身後的罵聲越來越遠,權逸龍走出去打開車門,坐在架駛位置上,點燃了一支煙。
你就這麼死了?我甚至……還沒有承認過你是我大哥……
權逸龍就是當年龍俊威在外風流的產物,也是他見不得光的陰影,也就因為這樣,甚至都不能認祖歸宗,無奈之下他跟了母姓,而這個名字,也成了權逸龍一生的污點。
他恨龍海,恨他有自己沒有的一切,可為什麼他死了自己一點也不高興?
「少爺,回去休息下吧!您在這兒站了一下午了,海風越來越強了。」管家羅斯在身後提醒。
「嗯,羅斯,我讓你找的人還沒有找到嗎?」
「沒有,少爺,再次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接走了,而且,那位小姐也一直都沒有找到。」
「叫人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
「羅總管,海面上好像有個人!」下人的呼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救上來看看!」歐少辰發話。
「是!」幾個人跳下水,將水上那抹白色身影撈起。
「少爺,她受了槍傷,但是還活著!」血還由傷口和她的頭部向外流著。
「槍傷?報警!不要惹這種麻煩!羅斯……」當凌婉柔濕淋淋的頭髮被撥開時,他看清了她的容顏。
「去打電話報警,說我們在海面……」
「不!馬上急救!」打斷羅斯的話,打橫抱起凌婉柔,向醫務室衝去。
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有孕在身來著,受了傷,又在海水裡泡了這麼久,這樣很危險的,而且她的臉蒼白得嚇人。
「歐少,這位小姐受槍傷的時間過長,而且失血過多,只是……」醫生從裡面走出來,面露難色。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英國!」歐少辰下了令。
看著凌婉柔面色灰白的躺在那裡,胸口的子彈已經取出並且傷口也縫合,小巧的唇此時也毫無血色,精緻的臉頰因為海水的浸泡也顯得異常恐怖。
「小凌凌……」第一次見面,她暈倒在偏僻的路上,那時她腹中已有骨肉。再次見面,她漂浮在茫茫的大海面,身上有一處致命的槍傷。
到底你有著怎樣的經歷?你的孩子呢?孩子的父親又是誰呢?這樣一個絕色女子,為何會遭遇這些事?
就在凌婉柔昏迷不醒的時候,慕容銘也處於昏迷狀態。
「夜影,為什麼少主還不醒?」
「失血過多,少主的情況很危險,你們看好,如果發現異常馬上通知我!」
「是!」
少主說要去執行新任務,被人送回來的時候就中槍已經處於昏迷中了,看他慘白的臉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