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搖搖頭:「你不要查了,所有的記錄都被燒掉了,知道內情的人也被換掉了,你要是繼續查下去肯定會驚動皇太后那邊,那時候你會有危險的,我們還有一個綠柳不是嗎?相信應該能從綠柳那知道一些什麼。」現在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綠柳身上了。
皇太后,曾今的皇后,她也曾用那種方式逼迫過她,要她陷害祁晟睿過,但是她逃走了躲過了一劫!之後在皇后舉辦過的一場宴席中見到她,但是她似乎沒有對她怎樣,反而她看到畫眉緊跟著皇太后出去了。
原以為畫眉可能是出去小解,但是事後才知道她是皇太后的細作,而且還是一個背叛皇太后的細作。
細作都是有感情的,如果皇后是細作,祁晟睿那麼真心對她,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動心的,那麼幼梅也應該對祁晟睿動心了才是,畢竟皇太后沒權,就算背叛也不會怎樣,但是皇后為什麼還要瘋狂斂財?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始終想不通。
湖邊的綠柳輕輕的拂著水面,像是綠姑娘在照著水面梳頭髮,落櫻和慕容瑾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御花園中,可是很不巧的又碰到了皇后娘娘。
大熱的天氣,皇后娘娘穿著涼爽的短衫,手中拿著一把貴妃扇坐在涼亭中手中拿著吃食餵著手中的魚兒看到落櫻過來便放下手中的魚餌,帶著笑說道:「真沒想到櫻花夫人竟然能在一天之中就將那個陷害太子的人抓到了,可惜卻沒有找出那個幕後指使人。」
皇后娘娘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興許是天氣熱的緣故,裝有些化了,但是卻沒有影響到容貌,落櫻看著笑著有些張狂的皇后,想到如果幼梅身上的那個牡丹胎記也是用筆畫的,那麼這麼熱的的天氣也應該會畫才是,就算不會化,到了洗澡的時候還不要被洗掉?
「謝娘娘誇獎,只是那個幕後指使人是誰,想必大家心裡都清楚。」落櫻低低的說著。
皇后聽了也不惱,很多事情就算知道也沒有用,都要拿出足夠的證據來:「對了,皇上賞賜給太子的宮女姚秀秀,本宮那日去了怎麼沒有見著?那可是本宮親自給皇上挑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后故意把最後一句話加重,意思是說姚秀秀那樣的人,做宮女可惜了。
「回娘娘的話,姚秀秀一來太子宮就將太子最喜歡的花瓶打碎了,奴婢便罰她去面壁,今日剛放出來。」落櫻面帶微笑的說著,她正愁怎樣讓她知道姚秀秀被放出來的消息呢!
皇后聽了,嘴角微微的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咬了一口冰鎮水果之後便說:「原來只這樣啊,這天氣真是熱,本宮要去玉泉殿沐浴一下。」說著就起身離去了。
玉泉殿?那不是皇上才可以用的溫泉嗎?落櫻在心裡想著,到了太子宮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到玉泉殿一入水不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幼梅了嗎?
這樣想著,落櫻便決定自己親自去玉泉殿看看,這件事不能讓別人去做,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只好自己去做了。
到了玉泉殿果真見一群太監在門外捧著用具正在門外候著,落櫻靈機一動就扮成一個小太監混了進去,將池水中撒上花瓣、香水、一切事情都佈置好了之後,落櫻卻很納悶這裡為什麼全是太監、沒有一個宮女。
掌事的公公看到落櫻心不在焉的樣子,過去就給落櫻一個栗子:「東張西望的幹什麼?要是怠慢了皇上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皇上?不是皇后嗎?不等落櫻問出疑惑,另一個管事總管就問:「不是皇后娘娘要來這沐浴嗎?」
「嗨……皇上要來,皇后娘娘只好等皇上洗完了才能進來了。」管事太監說。
「還真是奇怪了,皇上和皇后從未共同沐浴過呢?」
「這主子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怎麼知道呢?」管事太監說著對著兩邊的太監說著:「等皇上入了池,除了被皇上挑中按摩的之外都出來,皇上沐浴的時候喜歡安靜。都聽到了沒有?」
「喳」落櫻險些喊成了事,天哪,她進來早了,不過幸好伺候好皇上沐浴之後她就可以出來了,那麼多的人皇上也未必會挑到她。
落櫻這樣想著,祁晟睿就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陰冷恐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還不快給皇上更衣?」管事太監推了一把落櫻,落櫻這才發現祁晟睿站在她面前雙手舉起,忙過去給祁晟睿更衣。
說實在話,六年前都沒有給他拖脫過衣服,更何況現在呢,落櫻的手有似顫抖,好不容易脫完了上衣,要脫褲子的時候,落櫻是猶豫了好久,最後一咬牙,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怕的?手剛碰到褲子的邊上,小手就被一隻大手抓住,落櫻一驚還以為被發現了卻聽祁晟睿淡淡的說:「這雙手生的倒是白皙細長,柔若無骨,比女人的手還要漂亮,你就留下來給朕按摩吧!」
落櫻聽到這差點要跌倒,她怎麼就那麼倒霉,她的命中率怎麼就那麼高?要是被他發現就死定了……她身上可沒有帶什麼毒粉、毒藥的,上回饒了她就是因為他被她下了藥,這回他已經是不舉了,她還能威脅到他什麼??
落櫻翻著白眼,深吸一口氣,感覺喉間很是壓抑,一拉褲帶,祁晟睿整個赤果果的身體就呈現在她面前,她趕緊低下頭,臉卻迅速的紅了起來。
「你剛進宮嗎?」祁晟睿看落櫻這幅樣子,不覺好笑,忍不住問道。
落櫻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保證她一出聲,憑祁晟睿那敏銳的耳力絕對能聽出她是誰。
祁晟睿見她許久未說話,冷聲說道:「你是啞巴嗎?」
落櫻趕緊點頭,祁晟睿見這樣也無奈,便招呼他過來給他按摩,落櫻在原地躊躇了許久,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這時小惜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落櫻又把頭低了一分。
「皇上,剛剛慕公子和櫻花夫人去管事房的?」小惜子說道。
祁晟睿睜眼:「做什麼?」
「似乎是在問一些妃宮的事情。」小惜子走過來給祁晟睿沐浴,落櫻趕緊讓到一邊生怕被發現。
祁晟睿輕輕一笑:「真是個不省事的,上次偷偷和莫辰跑到禁宮去,還是曦兒出來給頂了罪,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要知道什麼?」
落櫻一驚,手下的力道也不由重了一分,原來這些他都知道!
祁晟睿偏過頭:「你想刺殺朕嗎?捏的這麼重?」轉過頭又對小惜子說:「拿藥來把朕臉上的東西都擦了吧!」
「皇上……這」小惜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落櫻,欲言又止,凡是知道皇上真面目的太監都沒有一個活著的,今日又要死一個了。
「無事,這次劉公公倒是學聰明了,給朕找來一個啞巴,就是想生出事來,也沒有那張嘴。」祁晟睿淡淡的說著,對劉公公有了一絲欣允。
小惜子一聽,忙拿了藥擦到祁晟睿的臉上:「這劉公公倒是挺會辦事的,也機靈的很,知道皇上每次來玉泉殿,必會死一個太監,稍微動動腦筋就知道皇上怕讓小太監知道些什麼,特地給換了個啞巴,以後皇上你啊,就把這個啞巴太監留在身邊……」
祁晟睿爽朗一笑:「你啊!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吩咐劉公公這麼做的,你就是不希望朕殺人,現在有個啞巴太監,你可以不用那麼擔心了。快給朕擦背。」
「好勒!」小惜子答應一口,就用力的在祁晟睿身上搓著,兩人像是一對兄弟一樣,聊著天。落櫻就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是疑惑了,這樣的祁晟睿她何時見過?就算見過那也是青藍。
「小惜子,你好好找人看著皇后那邊,莫要讓她在惹出什麼事來了,還好那個綠柳嘴嚴,自盡了沒有被櫻花夫人問出什麼來,要不然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祁晟睿一想到幼梅的那件事就不免頭疼,也幸好沒有從綠柳口中得到什麼。
「皇上,誰知道綠柳姑娘是自殺還是皇后殺的?」小惜子嘟囔著:「皇上你明知是皇后陷害太子還包庇皇后,還要櫻花夫人一天之內查處那個陷害太子的人是誰。」
落櫻驚的長大嘴巴,同時心寒的如冰窖般,她真的沒有想到祁晟睿竟會如此這樣如此包庇皇后,看來要想扳倒皇后的唯一方法就只有殺掉皇后了,真的沒有想到幼梅在他心中原來這麼重。
祁晟睿歎了一口氣:「幼梅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一直沒有孩子,害怕朕不在寵她了,所以才會這樣做,這也不能怪她,如今就是朕想給也給不了了」
「那皇上也不能這麼包庇皇后啊?說不定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小惜子聽了之後有些不滿。
「所以朕讓你好好看著皇后了嗎?怎麼說小曦也是朕的孩子,如果皇后在做出什麼來,朕真的幫不了她了,再說櫻花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真和皇后鬥起來,皇后未必是櫻花夫人的對手。」祁晟睿瞇著一雙桃花眼愜意的享受著。
「其實奴才就很納悶,皇后侍奉皇上六年為什麼總是懷不上孩子,太醫也診治過說皇后身體無恙,為什麼就是懷不了子嗣呢?」小惜子問。
「朕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六年前羽妃到底給幼梅下的什麼藥,為什麼會導致她現在還不孕,這一切朕都有責任,所以才會一再的放任皇后。」說道這件事祁晟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惜子聽到羽妃,手上的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皇上你就那麼確定是羽妃下的嗎?羽妃那麼好的人,怎麼會下藥呢?而且還是當著皇上您的面。」
祁晟睿垂下眼眸:「信也好,不信也好,羽妃已經不再了,就不要在提了。」
「那如果羽妃沒有死呢?」小惜子做出一個假設。
祁晟睿聽完愣了一下,隨即就輕笑道:「朕也以為她掉到雲霄谷底會被醫仙救活,但是沒有想到生下小曦之後就去了,在幼梅和羽涵之間,朕發現朕無論做什麼都做不到公平,兩者之間必須選出一個,朕看到羽妃在聖旨上寫的請求,想必是早已經寫好了,正準備拿給朕看,可是卻還沒來得及……索性朕就借由這個理由給羽妃一個真正的世外桃園。這是她想要的……朕給了她,但是沒有想到她會……她一定很恨朕,但是朕真的很為難!」
小惜子似乎聽出什麼來,臉上的神色起了變化:「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說,你也相信這藥不是羽妃下的了?皇上你怎麼那麼忍心啊?」
落櫻跪在一邊,臉上的神色糾結著,原來他一切都知道,什麼都知道,但是對幼梅的寵愛已經超過了一切,所以他就直接借由這個理由給她一個世外桃源,並且也宣佈他選擇了幼梅。
這個男人真的好可怕,心機、城府如此的深,真希望小曦長大後不要和他的父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