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不好欺 推薦文文 (二十四)
    祁晟睿一聽,立即從桶內跳了出來,眼疾手快的太監們趕緊打來熱水,拿來乾淨的衣服,又將冰桶搬了出去。

    「你這是何苦?」羽涵痛心的說,她就是這麼沒用,有一次的原諒了他。

    「得不到你的原諒,我的心這輩子都不好過,知道你突發舊疾我也很想馬上趕過來,但是幼梅……我不能棄她於不顧,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我不想那麼輕易的就又失去了她,羽涵,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祁晟睿抱住羽涵哭泣的身體,低吟的聲音在她耳邊盤旋。

    羽涵流著淚點頭,她知道幼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也要偶爾考慮下她的感受啊?她死了不要緊,可是她肚子裡還有她們的孩子啊!

    「太子,梅妃燒的比昨晚更厲害了,一直喊著太子你。」一個太監從門外來報。

    「一群飯桶,你們怎麼伺候梅妃的,昨晚不是剛退了嗎?」祁晟睿勃然大怒。

    立時滿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羽涵,我回去看看她,要是沒事的話我在來陪你」祁晟睿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羽涵在生氣。

    「你去吧!我過了昨晚身體就沒事了……」羽涵知道留不住祁晟睿,便點頭答應。

    祁晟睿走後,她凝視著他高大的背影,淚眼婆裟:你可知道,我好想你像以前那樣陪著我,而我怎麼趕,你也不走!

    太醫給她把過脈,告知她肚裡的孩子並無礙,她才安心的睡下。

    夢裡她回到了昨晚,她看著在床上痛苦、絕望的自己,宮女將整個屋子都快烤熟了,兩個宮女抱著她冰冷顫抖的身體給她取暖,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依然寒冷著。

    直到這時,洛王爺出現了,他做到她床邊,運送內力將真氣輸送給她,而她難看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但是只是一會兒,洛王爺便捂著心口吐出一口鮮血,面容憔悴,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淺綠,自己怎麼樣了?

    得知她沒事,他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緊抿的嘴角微微的翹起。

    羽涵睜眼從夢中醒來,天還沒亮,床旁依然是空空的,她換來淺綠,她要去看望洛王爺的傷勢如何了,他為了她受傷,她應當去探望他。

    正在床上養傷的洛王爺,聽到太子妃來了,連忙更衣到了前廳,看到太子妃披著貂絨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喝上,明媚的眸子輕輕一閃。

    「洛王爺,你的傷不要緊吧?」羽涵看祁洛絕的臉色有些難看,明媚的眸子也暗淡了不少,整個人似乎消瘦了不少。

    「沒事,休息幾日就好了!」祁洛絕搪塞著,其實只有他最清楚,他十幾年的內力已經沒有了……身上還受了重傷要好好的調理,恐怕以後就要一年四季藥不離口了……

    「羽涵這次是來特意向洛王爺道謝的,如若不是你昨晚相救,恐怕我肚中的胎兒就會不保,還因此讓你受了傷」羽涵走進洛王爺身邊就聞到一股藥味,對洛王爺存滿了感激。

    這個人,每次都會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救她與水火之中,她就是當牛做馬也還不清。

    「太子妃你別這麼說,那日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就讓我想起了羽涵,如果羽涵在我面前這般痛苦,我是斷不會袖手旁觀的,就算是死我也願意。」祁洛絕眼神赤果果的看著羽涵,像是在對羽涵說一般,語氣親暱。

    這語氣和眼神讓羽涵想起了她大婚那夜,他將她當成真的羽涵劫走時的場景。

    這屋裡只有他們兩人,說到真正的羽涵,他們也不會顧慮什麼。

    「但是你為了我受傷,讓我真的於心不忍,你一定要讓我報答你,不然我的良心很難安,總覺得欠你什麼!」羽涵忽略到祁洛絕的眼神,轉而難受的說。

    「你不欠我什麼,反倒是我,如果不是我大婚之夜將你劫走,你也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折磨,說道這些我的心才不安呢!」祁洛絕明媚的眸子滿是神情,嘴角卻泛起無奈,他當日怎麼就不把她帶走呢!不然她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傷害。

    羽涵卻搖搖頭:「就算你不把我劫走,我的下場也不會好過。」

    祁洛絕看出羽涵眼中的落寞,其實他真的很想跟她說,他後悔沒有將她帶走了,看著他被太子一次次的折磨,虐身、虐心,他的心裡卻很痛。

    他起初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的心裡本來只有莫羽涵一人,為什麼會為另外一個女人疼痛起來。

    他以為只是因為她和莫羽涵長的一模一樣,但是事實不是,那是上燈節的相遇,她的才華,她的靈動、她的可愛,深深的印在她的心裡,腦子裡,揮之不去。

    看到她笑,他就覺得很開心,看到她哭,他就會跟著她一起難過。

    這些都是和莫羽涵在一起時所沒有過的,他甚至覺得那不是喜歡,不是愛,而是一直把莫羽涵當成自己的妹妹,認識了這個假的莫羽涵之後他才知道什麼叫喜歡。

    喜歡一個人就是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會抑制不住的跳動,會整天的想她,總會期待在下一個路口的時候遇見她,看見什麼好吃的,看玩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而她給他的就是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現在對你不好嗎?」祁洛絕忍不住問:「聽說太子又納了位妃子,並且整夜都留宿在她那,你昨晚痛苦成那樣,他都不來看你……」

    羽涵苦澀一笑。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先認識的,如果幼梅沒有突然消失而是一直陪在太子的身邊,那麼如今的太子妃就不是她了,並且在不會有其他的妃子。

    「我要回去了……」羽涵說,他對她好不好,她自己也分不清。

    祁洛絕卻突然拉住羽涵的手,眼神堅定:「如果你心情不好你可以找我!」

    羽涵垂下眼眸,輕輕的點頭。

    「如果你想離開,我帶你走……」祁洛絕衝著羽涵的背影喊道,聲音有些梗咽。

    羽涵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而是急步走出王府,想要裝作沒有聽到,猛的心口一痛,洛王爺的心思她懂,她沒有想到那個夢會是真的,夢裡的莫羽涵掐著她的脖子猙獰的說:「你搶走了我的一切,連洛哥哥都愛上你了,我要殺死你!」

    她的心裡還有著祁晟睿,她不可能接受他,就算沒有,她也不會那麼自私的奪走別人的愛人,那樣對真的羽涵太殘忍了,況且莫羽涵還活著,等到她出來看到她的洛哥哥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她該有傷心。

    所以她不會接受祁洛絕的心,她親身體驗過被愛傷過的滋味,所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在祁都降臨,那雪花潔白如玉,紛紛揚揚的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火飛翔,火盤旋,火直直的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

    那一片片白,晶瑩的白,純潔的白,看的人整個心都醉了!

    這場雪將整個祁都都淹沒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銀裝素裹,將整個祁都都披上了件白色的外衣。

    這雪,紛紛然然的下了兩天,地面上、房頂上積攢的滿是厚厚的積雪。

    羽涵站在窗前,屋內的火爐燒的正旺,但是羽涵看到積累的這麼厚的雪突然不冷了。

    她喜歡雪,喜歡她的潔白,喜歡的純潔,更喜歡她的飄落的感覺、在空中飛舞的姿態。

    每次下雪,她多希望有一個人能和她一起打雪仗,堆雪人,手牽手踏著厚厚的積雪漫步,就算不說話也會覺得很甜蜜。

    羽涵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嚮往,嘴角翹起,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可是當她打開門之後,準備奔向那一片白色的海洋的時候,一個火紅的身影和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在白色的世界下慢慢的行走,在雪上踩出一個個腳印。

    他們手牽著手嬉笑著,從她的眼前走過,然後慢慢的消失無影,厚厚的雪上只留下他們踩過的腳印,她走了上去,除了風的寒冷、雪的冰冷,他們剛才在一起溫馨甜蜜的氣氛絲毫沒有在此刻留下。

    那一刻,心 透心涼,忍住要滴落的淚水,展開一個笑顏,睫毛下的傷城路過了誰的風景誰的心,她告訴自己,會過去的!

    一雙手伸到她面前,明媚的笑容比地上的白雪還要耀眼:「拉著我的手,跟著我的腳步走!」

    溫暖從她的指尖劃過,流進心菲,那一雙大手晃悠在她的眼前,明媚的笑刺進她的眸,明明很想笑,眼淚卻順著唇角留下。

    她很想握住那雙手,但是……她做不到。

    「洛王爺……」她收住流水,擠出一絲慘白的笑容。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傳說牽著自己喜歡的人的手漫步在白雪上,一不小心就會白頭偕老!」祁洛絕的眸子閃過憐惜,獨自說著。

    羽涵眼眸暗淡了一下,看著他們留在雪上的腳印,無限悲傷

    對於祁晟睿,她不想再說什麼,一次一次的傷她的心,而她又一次次的原諒他。

    他說會打著傘陪她在白雪皚皚的雪景中看雪,他說等雪停了,他要堆一個雪人送給她,他還說……

    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心都已經麻木了,肚裡的孩子越來越大,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她祈求他們的孩子能平安出世,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位,

    向他所說的,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他便實現他所有的諾言,春天在櫻花樹下一起看著萬物復甦,夏天在小溪中抓魚、釣蝦子、找螃蟹,秋天陪她走過被梧桐樹葉鋪滿的小路,冬天躲在被窩中用手給她捂著她冰冷的小腳。

    「洛王爺,你喜歡的人是莫羽涵,你應該把手伸給她,雖然她現在不再,但是我相信她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然後跟著你白頭偕老」羽涵眨著酸澀的眼睛。

    祁洛絕明媚的眸子黯了下去,放下自己的手收回到披風中:「我也需要她能早日回來,但是我覺得能和我白頭偕老的人不是她,你用她的身份出現在我的眼前,讓我突然覺得我一直都把她當成妹妹,只是那種單純的喜歡並不是愛!但是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我要回去了!」羽涵轉身就要走,祁洛絕已經將話說的如此的露骨,她如果拒絕定然會傷了他的心,而不拒絕,受傷的則是他們兩個。

    「如果,太子不再愛你了,不在像以前那樣寵愛你了,我可不可以向太子把你要來?」祁洛絕站在羽涵面前,清亮的聲音,字字透露出的都是深情。

    「太子不會不愛我的,也不會在像以前那樣對我,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天!」羽涵低垂著眸頭,翹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可是,梅妃也會生孩子,你以為你有了孩子就能留住他的心嗎?他的心已經不再你身上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迷下去?這宮中誰都可以看出來,如果他心中還有你就不會只牽著眉妃一個人的手在雪中漫步了,如果他還心中還有你,他就不會對你不聞不問,任憑你在妃宮受盡折磨,如果他還愛你,那麼他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是謊言。」祁洛絕抓住羽涵的手臂,眼睛佈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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