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突然降溫,秋沫像平時一樣守在飄窗前等他回來。
身體太過於虛弱以至於她有幾次差點睡著在那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一場虛驚,就怕在那一時失神的時候錯過了他回來的時間。
他今天的應酬似乎特別重要,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丈高的鐵門依然還是緊閉的。
秋沫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遠處警衛樓上的一點燈光出神。
眼睛從今天抽完血之後就一直有些痛,她也不敢亂滴眼藥水,怕傷害到肚子裡的寶寶,簡單用清水洗了洗便一直挨著。
不知又過了多久,樓下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她那悄然爬上來的困意一下子煙消雲散,抓起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外套急急的下了樓。
在樓梯口處,正好碰上起來喝水的冷小天,她打著哈欠問:「去哪裡?」
秋沫只是笑,指了指樓下。
「多穿點,外面冷。」冷小天瞇著眼睛丟下一句話就往樓上去了。
就在兩人轉身各自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走廊盡頭傳來一陣低低的嚎叫,那聲音淒厲無比,就像是什麼東西被人扒皮抽骨般的悚然。
秋沫臉色煞白,雖然早就習慣了,但是仍然還是會覺得恐怖。
冷小天也有些害怕,睜大眼睛往那個方向看去,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剛邁出去的腳步突然間改變了方向。
「小天……」秋沫厲聲叫住她。
她猛的定住,回過頭來,一臉的不甘。
「你一直懷疑肖哥哥有別的女人,是不是?」她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秋沫心裡那根弦忽然就崩得緊緊的,就要勒住了血肉。
冷小天說得沒錯,起初她還自我安慰,希望那個房間裡住著的是他的親人或者恩人,可是時間一長,這種謊言連她自己都欺騙不了了,每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冷肖的緊張都毫無掩飾的佈滿了眼底,那種眼神她很清楚,是對所愛的人的緊張與憐惜。
而他,從來不曾用那種眼神看過她。
臉上一抹心碎的表情一縱即逝,她不由出聲警告冷小天:「小天,不管有多好奇,你千萬不要去探究那裡。」
對於她這樣認真凝重的表情,冷小天不屑的別過頭:「你能忍受他心裡一直裝著別人?」
「能。」秋沫堅定的點點頭。
「你是傻。」冷小天沒再說話,但心中似乎已經堅定了某種想法,轉頭快步上樓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秋沫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惡寒,她默默的祈禱,希望小天不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傭人可能是一時睡著了,給冷肖開門的時候便有些遲了。
他從車上下來,隨手將鑰匙遞給一旁恭恭敬敬的男傭。
迎面走了兩步,便看見一身棉布睡衣的秋沫正站在石路小徑上,手裡抱著厚厚的外套。
看見他,臉上綻開一點桃花般的微笑,小步著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