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了一塊扔進碗中,又攪了一攪,方才雙手舉平,笑嘻嘻道:「奴婢聽皖蘇姐姐說的,娘娘怕苦,吃藥的時候很是辛苦。奴婢就想著將這蜜餞放進去,就會好很多,娘娘試試。」
這一貼心的舉動讓重陽心頭一動,小的時候她一生病便哭鬧不止,又不肯喝藥,娘親便總會在藥中加上蜜餞糖塊,後來長大了,進了宮,她要負擔的太多,根本沒工夫去矯情。
而現在明月的這一舉動一下子觸動了心底最柔軟部分,眼眶之中有淚水幾欲落下,重陽忙端起藥碗,輕輕抿了一口,以此來掩飾失態。
明月的眼睛亮亮的,緊緊盯著重陽問道:「怎麼樣?甜嗎?」
重陽將藥放下,點了點頭,淺笑道:「自然是甜的,有你這麼貼心,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這藥苦的難以入口了。」
皖蘇推門進來,正巧聽了重陽最後一句話,伸手在明月頭上敲了一下,假作嗔怒道:「你這丫頭幹活的時候不賣力,就知道嘴上佔便宜,如何,這藥可是過了銀針?」
明月咯咯的笑了起來,雙手將那藥碗遞到皖蘇跟前:「自然是過了,姐姐吩咐的奴婢可不敢偷懶,不信姐姐自己試試。」
軟言細語,皖蘇也繃不住臉,終是笑出聲來,目光輕輕掠過那藥碗,本是不經意的一眼,但是,整個人便愣在了那裡。
然不待皖蘇開口,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重陽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從座椅上徑直摔了下去。
直唬的皖蘇一下子跳了起來,「娘娘,你怎麼樣?」
重陽的腦子一閃而過一瞬間的空白,隨即便恢復正常,她一手撐地一手撫著額頭,自嘲的笑笑:「人家進水都變成美人魚,而本宮卻一下子成了病秧子。」
皖蘇忙將重陽扶了起來,眼中卻帶了幾分的疑惑:「這藥,娘娘喝了?」說著,伸出食指來,在碗邊一抹,幾粒花粉便沾在了指尖,雖然被藥泡了,已然失去了顏色,但是不會錯,是花粉。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皖蘇轉向重陽低聲道:「奴婢懷疑有人在這藥裡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