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蘇自然是對胡太醫的話上了心,但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究竟是何意思,索性不去多想了,只是更加謹慎了。
每日的飯菜她都要驗一下有沒有毒,送來的藥也會親自檢查,這樣下來,又過了兩日,一切正常。
而重陽,在皖蘇的悉心照料下,也慢慢好轉,雖然尚未全部恢復,也大概差不多了。
皇上自始至終都未曾露面,只是叫吳全發來傳了話,讓重陽好生歇著。
倒是後宮的那些妃嬪,隔三差五來的頻繁,好在皖蘇會用各種理由將那些人擋回去,倒讓重陽省心了不少。
纏綿病榻的日子卻是不好過的,不能見風不能多動,頂多,只能在屋子裡溜躂溜躂。
好在重陽的性子安靜,倒也沒覺得有多難熬,只是每日裡看看書練練字,再與皖蘇聊聊天。
轉眼間,冬日便悄悄來了,凜冽的風,枯黃的樹葉,漫天而飛。
太冷了,皖蘇怕她病情反覆,便連她隨意走動的權利都剝奪了。
重陽不禁啞然失笑,這個皖蘇,未免也過於小心了。
但心中卻明白,皖蘇是擔心她,她生病那幾日過得難受,皖蘇過得更加不好。
皖蘇待她的好,她都明白。
於是遂了她的意,又拿起看了一半的《三十六策》臥在榻上來看,正值傍晚,天色漸暗,蘇皖又恐其傷著眼睛,遂早早上了燈,然後便去傳膳。
屋裡無聲無息靜極了,炭火『辟啪』作響,外頭風聲漸起,陣陣冷風順著縫子的了進來,簾子呼啦的隨著搖擺著。
她正看得入神,忽聽外頭『撲拉』兩聲,原是明月端了藥進來來,她邊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邊搓著凍得通紅的手道:「啟稟娘娘,藥來了,您趁熱喝下吧。」說著,將藥端出來拿著銀針試了一試,待確定無毒之後才遞給重陽。
重陽接過來,看著碗中黑糊糊一團,任誰看了也沒喝下去的念頭,於是放在了桌上。
明月知重陽怕苦,於是眨了眨眼睛,變戲法似的從腰間拿出一小袋蜜餞來。
她取了一塊扔進碗中,又攪了一攪,方才雙手舉平,笑嘻嘻道:「奴婢聽皖蘇姐姐說的,娘娘怕苦,吃藥的時候很是辛苦。奴婢就想著將這蜜餞放進去,就會好很多,娘娘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