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萬物都呈現湛清的神態,歸根到底都是昨晚的雨下的很大的緣故,眼前草木皆帶水珠,水珠滾動,泛著朝霞的精華閃閃發光,一切都那麼美好。
許蝶醒來,發現自己正在梁書仁的懷裡,他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見她醒來,笑著刮一下她的鼻子,「醒了!」
「嗯,」許蝶臉紅的點點頭,眼神飄到外面,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特別是柳眉眉,嘴巴甜得跟上了蜜似的,打探人自由空間絕對是自己的強項,她有可能發展為記者的天份,有時間應該好好培養她。
「容兒,要吃飯了嗎?」梁書仁體貼地把水拿給她洗漱,把帕子給她。
「有吃的嗎?」許蝶看周圍都是空蕩蕩的,沒有見到食物的影子。
「本來無情要出去找吃的,看到你昨天捕的三隻兔子,就順帶拿去宰了。」梁書仁聽柳眉眉尖叫,就知道無情當著眉眉的面,毫不猶豫地把兔子結束了。
「眉眉怎麼尖叫了?」許蝶疑惑,這丫頭還沒有這麼大聲過。
「小丫頭說宰兔子,太殘忍了,死活不讓無情動手。這會兒應該是結束了。」梁書仁想起早上,柳眉眉剛起來就盯著他看,還嘀嘀咕咕,「真好看的人,為什麼我比姐姐漂亮,就見不到這麼好的相公呢?姐姐真幸福。」那時候,梁書仁才知道自己是那麼的優秀,為有許蝶這位妻子自豪。
「你跟無情都受不了他們聒噪。」許蝶笑笑,這丫頭,不知道是誰,才能教育出這樣一個活寶。
「我們去看看他們吧!」梁書仁幫許蝶提包袱,他沒有包袱,衣服到一個地方就買一套,方便省力。
「姐姐,他把兔子宰了,好殘忍啊!」柳眉眉一見許蝶出來,拉著她的手指著烤肉的無情,無情面無表情地烤肉,剛才沒被她煩死就算不錯了,整天唧唧喳喳的沒完沒了。張寧晨也害怕地看著他,讀書人手無寸鐵,對於殺生的事還是有點介懷的。
「等會,你就會爭著吃了。」許蝶拍了一下她的頭。
「表妹的那份應該給多點吧,她受了驚嚇。」張寧晨絕對是柳眉眉的合適丈夫人選,什麼都為她考慮。
「吃完後,我派人送你回京城。」梁書仁不容商量地拋出一句話,兩個小孩子真是胡鬧,江湖是他們想得那麼簡單嗎?不知天高地厚。
「好吧!」柳眉眉早就受不了了,一路上還好有許蝶照顧,不然,就他們兩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出來闖江湖,遲早要翻觔斗。還是家裡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是誰說江湖好的,回去一定要把他貶一頓。
「真乖。」許蝶摸一下她的頭,離開也好,起碼沒那麼危險。
柳眉眉和張寧晨萬分不捨地跟許蝶分開。
「姐姐,這幾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回去一定好好學習,爭取做個淑女。」柳眉眉一路上沒少被許蝶訓,也意識到很多事要準備。
「姐姐,我終於明白了『行萬里路』的道理了,回去一定好好學習,做個好人。」張寧晨沒有想到江湖遠比想像中難,如果沒有遇見許蝶,他們真的要流露街頭了。
「你們還小,要學會做人,這兩封信是給你們的爹的,裡面都有你們的經歷,希望你們的爹會照著我的意思培養你們。」許蝶不忘宣傳教育。
「姐姐,有時間到京城來找我們。」張寧晨想了想就走到許蝶面前說這話。
「一定。」許蝶點頭答應。
「姐姐,保重。」表兄妹坐上馬車向許蝶招手,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保重,京城再見,你回京一定要找我玩哦!」柳眉眉大聲喊著。
「表妹,姐姐會的。我們走吧!」張寧晨把她推上馬背,「姐姐,謝謝,再見。」
「再見!」許蝶擺擺手。
分分和和是人生常事,每次的分離雖然痛苦無奈,但也有意義。
梁書仁和無情陪同許蝶闖蕩江湖,順便參加武林大會。
「書仁,你有想過要當盟主嗎?」許蝶看到太多人為了名利拚搏。
「不想,從來沒有想過,」梁書仁攬著許蝶,「我想著那麼一天,能夠安安穩穩地跟容兒去田野生活,容兒,如果某天我沒有錢,你還會跟著我嗎?」梁書仁把頭枕在許蝶的肩上,他要求兩人同乘一匹馬。
「放心,我們不會窮困的,你那麼聰明,幹什麼都會好的,就算是個農民,也會是個很會享受的農民。」許蝶握住他的手。
「太好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梁書仁心情愉悅,在許蝶臉上親了一下,「雪上飄真的聽你的話去種田。」
「啊?」許蝶抬頭對上梁書仁的眼睛,「我當時只是隨便說說的,沒有想到他會當一回事。」
「他們也是重情重義的人,把恩情當作天大的事。」梁書仁苦澀地笑,雪上飄能為許蝶下田就說明了他的心意,僅僅是對救命恩人那麼簡單,怕是喜歡上許蝶了。
「小心。」就在他們談得興起的時候,無情大喊,梁書仁把馬停住。
「冷情公子和無情真是好警惕啊!」「沙沙」出來兩個穿綠衣服蒙面的男子,不用看也知道來者不善。
「江湖令?」許蝶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們。因為她聞到紅花粉的味道。
「夫人好眼力,」兩人拿出紫牌,「江湖追殺令-次令。」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追殺我們?」許蝶氣憤,這次,難逃脫,上次初令跟他們打都很吃力,何況更高一級的人。
「夫人錯了,不是殺『你們』,而是殺『你』。」其中一人輕吐話語,看來還不至於糊塗到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梁書仁抱緊許蝶,他怎麼會讓他們傷害許蝶,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實力。
「這個冷情公子大可以放心,總有那麼一次機會,等你們鬆懈的時候,到時再來拿令夫人的命也不遲,」左邊的青衣把劍指向許蝶,「不信你天天運氣好,看招。」他飛身速度特快,快到許蝶沒有辦法反應,為什麼要雪上飄就沒有那麼快呢?許蝶本以為自己就玩完了,結果被梁書仁抱到一旁,安然無恙地停著,又見一青衣飛舞而來,許蝶適應了這種情況,準時閃開,其實是梁書仁把她帶走,她根本不知道梁書仁究竟怎麼出手的,就那麼一眨眼間,青衣兩個就摀住左肩。
「冷情公子的武功又進一步了,佩服佩服,後會有期,我們先告辭了。」兩人瞬間飛走,完全沒有完不成任務交不了差的窘迫感覺,倒瀟灑的離開,這讓人很難以想像,難道他們真的那麼有把握把許蝶解決?
「梁書仁,你好厲害,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無情,你受傷了嗎?怎麼臉色那麼難看?」許蝶忙著贊梁書仁,看著無情臉色不佳,又關心的問道。
「師……」無情吞吞吐吐地就要說出話來。
「無情。」梁書仁大聲叫無情,以此來打算無情的開口,他知道真相,他會不會告訴容兒真相呢?梁書仁很擔心,正因為他的擔心之心,許蝶看到了他的臉色變化,發生什麼事他們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呢?難道他們知道下次令的人?還是有什麼其他問題,許蝶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問,既然他們不願告知,自己為什麼不去調查呢?
「師叔,我到旁邊的樹林歇一會。」無情飛奔到樹林裡,為什麼他要知道這一切,為什麼,赤手空拳使勁地捶打樹木,「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她?她做錯了什麼?師父,我該死,我明明知道真相,卻不能告訴師叔,我保護不了師叔。次令……十次追殺?師叔怎麼能受得了?」無情傷心地看著天空,然後蹲下雙手抱著頭,「仇恨對於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你要傷害自己的妻子?」
「無情,」許蝶聽到無情的吼聲急忙趕過來,「你沒事吧?放心,你師叔我怎麼也算是身經百戰了,缺少的就是經驗了,他們再來跟我打幾次,我就可以成為高手了,」許蝶把手絹給他,「不用擔心,我掌握的無情劍法可是比你多,劍法也比你厲害,他們奈何不了我的。」
「師叔,無情沒有用,明知可以阻止…」無情想把實情說出。
「無情,」梁書仁生氣地打斷他,不能告訴許蝶,一切迫於無奈,許蝶看著他們兩,陷入沉思中,腦中再次閃現「梁書仁和無情知道這次的令主」,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敢說出真相呢?是擔心她的安全嗎?
「容兒,」梁書仁把許蝶抱住,信誓旦旦的說著,「有我在,不會有事。」
「還有我,師叔。」無情整理好情緒站起來,不管怎樣,他都要保護師叔不受傷害,才不管什麼誓言,這個世界上,親人很重要,師叔是他唯一的一個親人了,他不關心她,誰關心她。
「好了,你們兩個別傷感了,我們可以很好地對付他們的。」許蝶拉住他們的手就走,「再不走,到下一個客棧天就黑了,我可不想跟你們露宿街頭。」
「聽你的。」梁書仁把她抱上馬。
「師叔說什麼就是什麼!」無情看著離開的兩人,心裡更加堅定,一定要保護好她。
「瞧瞧,我夠義氣吧,為了他們的事,我把自己的徒弟都奉獻出來了。」閻王感歎著,「多好的一個鬼啊我。」
「冷……」旁邊的黑白無常及眾小鬼哆嗦著。
「滾……」閻王一腳把他們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