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劇烈的聲響,天下第一樓的頂層倒塌了,蘄氣喘吁吁地看著衝著自己微笑的公子,蘄不得不連連退了好幾步,穩定自己的內力。
「還要繼續下去嗎,好像下面的人也快解決了呢!」赭笑著看了一眼下面成堆的屍體,「看來我也要快點將你解決了!」下一刻赭變了臉瞬間移動到蘄的身邊,一掌朝著他的胸前拍下,他的臉立刻被震得有些畸形。
而奄奄一息的蘄居然開始放肆地大笑起來,如鬼怪一般,鮮血從他的嘴角中緩緩地流出來,「你真的以為你還能解決掉我嗎?」
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開始朝著城中的方向移來。
「三千禁軍還只是頭陣,這一萬人黑色騎士還是我在北寺獄裡養過呢!」蘄狂野地笑著,他喜歡形容人像個畜生一樣,任何人的存在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只要知道服從就可以了。
紫萸,清角,劉楓,七指狼,日缺,抻野黎,蓍和尚七個人呆呆地看著那群黑壓壓的人群朝著自己而來,人群也可以這樣可怕,這一定是當時所有人的看法,一萬人啊,是的一萬人。
赭微微皺起了眉,一瞬間到了地面上,望著那不善的人群,暗自運氣,天地之間一片漆黑,接著狂風大作起來,在他的胸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球而且在赭不斷的運功下,那球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他大吼一聲,整個球朝著那黑壓壓的人群滾去,所到之處成為平地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一萬黑騎士被硬生生地震出了城外一丈遠開外。
顫抖了一下身子,赭虛弱地倒在了紫萸的身上。
「赭……」紫萸小聲地叫了一句才發現他睡著了,自覺不顧地還撫了撫自己。
這個傢伙……好像他真的很累呢,紫萸笑著拉著他往第一樓裡走著,他們以最親密的姿勢相擁而走,別提有多幸福了,北宮清角吹奏著一曲大火慢慢安靜下來,在一片頹廢只中所有的人都往一個地方走。
只是才進了樓中,日缺和蓍和尚就大叫一聲,原來月染同碎紅瓶被捆綁起來,而蘄殘笑著對著剛來的人,「只是一萬黑騎士而已,就成了這幅模樣了嗎?公子你也不過如此啊!哈哈哈哈!」
赭用力地睜開了雙眼,蘄在以一種挑釁的姿態面對著自己。
「好吧,你說吧,想叫我怎麼樣……」離開紫萸纖瘦的肩,他站得挺直,紫萸想說什麼卻被他用一隻手指擋在了手上,什麼都別說,不然他怕自己會沒有勇氣了。
「哈哈哈哈哈哈,」蘄大笑著,對著身後打了一個響指,走出了一個消失不久的人:鸞兒,她確實是曾被下過蠱,但是之後是她自己決定要走的了,「鸞兒,這個騙子交給你,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好啊,」鸞兒早就沒了先前的天真笑容,現在的她露出嗜血的模樣,「赭你還真是什麼法子都敢想呢,你居然改變了隧道入口,你告訴你你到底是要幹嘛——」短刀一握反手猛地插入了赭的腹部,其他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早早轉過了身。
紫萸大叫一聲,上前抱住漸漸癱倒的赭,一時間手足無措地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叫鸞兒的女人,久久沒有多餘的表情。
「混蛋!」紫萸下一刻像個瘋子一樣,抽出紫鈴金線對著鸞兒就飛去。
鸞兒一閃,而紫萸沒有放棄,然後蓍和尚和日卻紛紛上前為了自己的女人而和蘄對抗著,但是明顯他們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讓我來——」七指狼攔下了其他人,伸出自己的長劍,目光似剝人一般看著蘄。
蘄還有一刻的恍惚,七指狼已經帶著殺氣朝著自己飛奔而來,那是他給予名字的男孩如今對自己拔刀相向,想想覺得有點可笑,但是很明顯的是自己真的覺得有點吃力,他在外面的幾年功力已經大大提升。
一個轉身,他竟然逃走了。
而紫萸這邊暴虐地殺向鸞兒,鸞兒因為蘄的逃走有片刻的忽閃,卻分明看到赭衝著自己微笑了,一下子才驚覺他是故意被自己扎中的,而紫萸已經起了殺欲,眼前一道金光,鸞兒徹底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做的好啊,我的小畜生。」赭微笑著說完就徹底倒在了地上。
「不——」紫萸連忙跑到他的跟前,擦去他著他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
「怎麼辦?」這一次他是真的受傷了,紫萸可憐擔憂的神色叫每個人都為之心痛。
「公子剛剛退去萬人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精力,如今又深中了一刀,為今之計,也只有……」蓍和尚看了一眼抻野黎,兩個人自覺地坐了下來開始運功,分別在赭的在前後輸入真氣。
「也算我一個吧!」七指狼看了一眼哭紅雙眼的紫萸也開始投入運功當中。
「好吧,還有我。」劉楓甩下最後一張面皮恢復本人的面孔也坐了下來。
然後日缺也自覺地坐了下來。
北宮清角沒有任何內功,但是拿出玉笛看著紫萸的臉演奏起一曲《美人殤》,紫萸皺著眉深深為赭祈禱著。
在這有些落寞安魂的曲子中,赭慢慢地也恢復了血色。
當大家有些疲憊地結束了真氣的輸入的時候,紫萸對著所有人雙膝跪在了地上,深深地垂下了頭,「紫萸替赭感激大家今天所做的一切,謝謝——」
所有的人都看這個跪下的女孩帶著晶瑩的眸子程亮地看著所有的人,人們不得不驚奇地察覺到,紫萸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紫萸了,她的生命已經和那個沉睡中的男子以最熾烈的情感纏繞在一起了。
七指狼環抱著手臂,看著她帶笑的淚水,心中一陣蹉跎感傷,她真的完全有了一個身為男人的女人的自覺,而他現在只剩下去祝福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