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缺晃動著金剪刀一步步朝著蘄走去,誰叫他和公子作對呢?
而蘄卻在這個時候冷笑了一聲,「你殺不了我。」他的目光一凜,輕功向後一躍,張開雙臂一轉身,一輛馬車在他的力量的驅使下停在了面前,而馬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從抻野黎的手中拽過了紫萸,蘄笑著抻著被綁手綁腳捂著嘴的紫萸,一步步朝著赭邁進,日缺看著公子,慢慢放下了金剪子,沒想到,抻野黎最後竟然幫了他。
「怎麼樣,您還敢殺我嗎,公子?」蘄陰冷地看著那高傲在上的公子漸漸露出了凶光。
「您一直都沒有告訴她關於紫嫣的事情吧,要不今天我來說說,紫萸其實你母親紫嫣……」蘄異常興奮地察覺到自己找到了公子的弱點,開始大放厥詞起來。
「你給我閉嘴!」一把劍從蘄的耳邊呼嘯而過,赭握緊拳頭冷冷地看著他。
「哼,」蘄笑,低著身子撿起那把劍,在手中晃了晃,擱在了紫萸的脖子上,「我要是殺了她,您是不是還是一樣痛苦呢?」
紫萸嗚嗚地說不出話來,她真的不想成為赭的威脅,也許這個時候自己該選擇犧牲,紫萸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赭想要朝著那鋒利的劍狠狠地過去。
「你要是敢死,我就弄死你——」赭大聲地喊了一聲,紫萸怔怔地看著他急紅的眼,耳邊迴盪著他的話,為什麼他說話這麼變扭啊。
赭抬眼看著蘄,「蘄,說吧,你想我怎樣?」冷漠的眼沒有絲毫波動。
他強大的氣勢叫蘄又一次心甘情願地臣服,可是他要為南兒報仇,蘄目光凜冽,手上把玩起那把劍來,輕微一笑,帶著紫萸一步步上前到赭面前,然後沒有留餘地地下一刻一刀穿透了赭的腹,邪佞地笑掛在了臉上。
「我要你死——」聲音似鬼魅一聲,鮮紅的血頓時噴湧而出,紫萸呆呆地看了半天,然後嗚嗚地開始掙脫,原來赭也是血肉做成的,她一直以為的強大今天因為她也許就永遠的消失了。
「厄,」赭輕微地顫抖了一下,衝著紫萸一笑,然後搖搖頭。
「啊——」北宮清角大叫一聲,拿著手上的玉笛就衝著抻野黎打去,劉楓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日缺襯著蘄分神的剎那從他的手中救回了紫萸。
紫萸散開所有束縛奔到了頃刻倒下的赭的身邊,淚水頓時掛滿了臉龐,雙手撫著他噴湧而出的鮮血,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了,小畜生?」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笑著。
他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後悔,她多希望時間能回去,自己一定聽他的話老老實實地呆在樓裡,這樣他也不會連累他了。
「小傻子,你真傻吧,那把劍是道具啦!血漿也是假的啦!」劉楓在旁邊看不下去了終於說了出來。
「什麼?」紫萸瞪圓了眼看著赭不緊不慢地起了身,將穿過自己腹部的劍取出,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事情,一切都是演出來的。
北宮清角和日缺看著她還掛著眼淚的小臉都笑了起來。
而蘄還來得極反應,日缺的金剪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恍惚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求您放過我……」蘄一時卑微地像一條狗一樣,赭瞇著眼看著他,一言不發起來,他知道他是裝的。
「紫萸,求求你叫公子放了我吧,畢竟我還看著你長大的呢……」蘄轉臉對著紫萸苦苦地哀求到,那個蒼老的身軀叫紫萸還是不禁一陣同情起來,雖然長久以來一直畏懼著他,但是他畢竟已經那麼大歲數了,紫萸皺著眉轉臉對著赭。
「能不能放過他呢?」弱小的聲音連自己都沒有勇氣了,畢竟這個人上一刻綁著她要殺赭呢。
赭看了一眼低下頭不停磕頭的蘄和紫萸那張祈求的臉,最後叫回了日缺。
「蘄,我不得不告訴你,」然後赭明亮的眼咄咄地看向蘄,「其實一直是北宮南求我那麼做的,他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不然北宮清角也不會那麼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
蘄停下了磕頭,好一陣沒說話,咬著嘴在心中不肯承認他說的是真的,那是他最愛的南兒啊,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遍遍地對自己說。
赭看著他似乎想起了第一次在戰場上見到蘄,那個時候他和現在的他很像落魄得如狗一般,只是時間平白無故地過去了那麼多,其實大概真的該感謝上蒼,能夠叫自己擁有一次真正的生命過程並且遇到了此生不換的女子。
蘄這次是被徹底遺棄了,抻野黎也從自己身邊押走了,而他真的如喪家之犬一般,但是陰寒的眼發出耀眼的光,他不會輕易放過的,絕對不會,蘄站起了身尋摸道路,一直走向太學大人柳正飲的府上。
回到天下第一樓眾人都有些困乏了,赭和抻野黎單獨說著什麼,然後清角,劉楓,日缺又分別進去了,紫萸疑惑地在外面等了一會,然後看到清角慌張地從書房中跑了出來,見到紫萸就淒慘地說道,「公子,他,他好像要完了……」
「你說什麼呢?」紫萸懵了。
而劉楓也急忙忙地說著同樣的話。
後來聽到日缺的解釋的時候,紫萸嚇得摀住了嘴,原來琉璃瑾和赭行,歡是為了將他體內的火封印,自己還那樣懷疑著他,紫萸更是悔恨不已,「那怎麼辦,怎麼辦啊?」
紫萸是真的很著急。
劉楓突然想到了什麼,「既然琉璃瑾死了,不如你來好了?」
「我?可是我又不是冰之女啊?」紫萸撓頭。
「你不是偷了一根針嗎?那其實是寒冰針,只要將它刺進了你的血液中你就是冰之女了。」劉楓提醒著說道。
「真的嗎?那好,我現在就去。」紫萸沒有半點遲疑地回到房間,在紫鈴金線的鈴鐺中找到寒冰針就立馬刺進了自己的胳膊裡,一陣冰寒涼襲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