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赭離開了,還有北宮清角,劉楓,日缺都走了,天下第一樓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不少,紫萸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會和月染到莘瑤的房裡坐坐,看到莘瑤日漸愛笑的臉紫萸也跟著高興起來,後來很久才知道原來她懷孕了。
令紫萸吃驚的是月染竟然帶著女紅,竟然看到她安靜地秀著一對水中嬉戲的鴛鴦,紫萸喜愛得不得了,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
「這是給日缺秀的嗎?」紫萸悄聲笑著問道,月染的臉上有些紅,只是一下子又將那女紅奪了回去。
紫萸覺得有點好笑,沒想到月染還有這樣的一面。
「公子走了才兩天,你就開始無法無天了啊?」莘瑤掩著笑意看著紫萸說道,紫萸一下子就萎靡了,兩天了,覺得好長呢,耷拉著腦袋看著地上好一陣沒說話。
莘瑤也沒想到她會忽然變成這樣,「啊,對了,不如咱們三個人出去走走吧,我聽說有個做冰糖葫蘆特別好的攤位呢!」莘瑤想到這,開心地建議著。
「那是公子特意叫人找來的呢!」月染道出一句真話,紫萸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真的嗎?」興奮的聲音再明顯不過。
三個女子一台戲,還是三個美艷動人的女子,他們美得各有千秋,而紫萸卻因為一種說不出的純美而顯得更加惹眼,在熱鬧的市集上,他們走走停停,天下第一城還算是他們自己的地方所以沒什麼拘束,紫萸看到一個針線鋪子,突然也想給赭秀點東西。
「紫萸,好像就是前面的那家呢?」莘瑤已經沒有了早前的客氣,叫著紫萸的名字手指著前面的一個塔樓門外的攤位說道。
「哦,你們先去吧,我一會找你們吧!」紫萸隨口應承著,然後走向了路邊的這個針線鋪子,挑起了花線。
月染猶豫了一下,看到莘瑤朝著自己招手便也跟了過去。
紫萸心裡想著秀什麼好,挑起線來自然還是費一番周折,秀什麼好呢?啊,不如秀並蒂蓮花吧,想到這裡紫萸攜來一個嬌艷的笑顏,惹得老闆看了她好半天。
「就這些了——」紫萸挑好了針線和一塊方布遞給了老闆,老闆癡癡地瞧著她的臉愣是從衣袖裡給她拿出了錢。
「厄,給您,給您錢。」紫萸拿過來自己的東西,將差不多的錢放在了攤位上,心滿意足地區找莘瑤和月染去了。
而沒有走幾步就察覺到身後一股不善的氣息,還沒容紫萸轉臉,她就被點了穴道暈倒在地,然後一輛馬車迅速地停在了跟前,一雙手將她帶到了車中。
北寺獄。
在漫天火焰之中,蘄狂笑地看著眼前火紅一身的公子,蘄的樣子跟個瘋子無異,赭安靜地看著他和周圍的焰火。
「你真的以為一品紅可以將這裡化為灰燼?」赭嘲弄的口氣叫蘄漸漸平靜了下來,是的,蘄算計了一年,他並沒有根除紫萸種下的一品紅,相反地延長了它們的花期,因為從知道是公子害得北宮南開始,他就決心要讓公子血債血還。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蘄冷眼看著他那張年輕的臉,到現在他都不懂一個人怎麼幻化成幼小從新經歷一次人生,這樣的人還擁有著超凡的智慧,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樣。
「意思就是你現在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幻影罷了。」赭輕輕地說完,一陣笛聲空靈地傳出,火焰慢慢退去,圍牆慢慢退去,所有的建築慢慢退去,最後甚至草木都慢慢退去,北宮清角一身白衣走上前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不會任何武功,但是擁有至高幻術能力。
「哦,天啊,這不是花針堂的堂主嗎?」劉楓從一處揪出了瑟瑟發抖的琉璃瑾,她早早與蘄勾結赭送紫萸到妓院他早就知曉,而他算準了抻野黎會去相救便沒有去管,那個時候自己的身體也沒有恢復,所以就叫北宮清角鑽了個空子。
而琉璃瑾見到赭的那一刻,她竟哭著跪在了他的腳下。
「你沒事了嗎,你的身體恢復了嗎?」琉璃瑾焦心地望著赭。
赭低下身子,笑著扶起她,「當然,還要感謝你呢。」
琉璃瑾興奮地搖著頭,「你沒事就好了——」
「是啊,我沒事了,你該有事了!」蘄大手掐住了她的細脖,琉璃瑾還想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眼巴巴地看著他那張叫自己迷失的笑臉。
曾經費盡全力保住紫嫣的命脈時,自己已經走火入魔,本想著消失就去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安靜地等死了,可誰知還是被人救了過來,救的人正是當時花針堂的堂主瓗同時也是北寺獄四大主公中唯一的女性,她用她半生的絕學維持住了自己的原身,可還是因為走火太深而渾身焦燙,最後沒有辦法瓗為了封住那團熱火將自己囚禁在11歲的自己裡面,於是又以另一種姿態復活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強大的自己,很有可能最後還是會爆發,那麼那種爆發很可能毀掉一段歷史,唯一解決的方式就是採取雙修,而琉璃瑾正是因為這個而存在下的女子,她被瓗訓練成冰之女只到成年的時候能夠緩解赭的爆發,而她最後居然利慾熏心將瓗推進了山谷之中,自己做起了堂主,但是見到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真心愛上這個男人了,而她畢竟輸得更慘,因為她有著一個無法比擬的對手,她通過雙修控制的是一隻惡魔,所以最終她只有搭上全部輸光所有。
北宮清角通過樂聲的幻境叫她真的以為赭的功力已經在逐漸消失,而事實上她身邊的人最後變成了劉楓找人易容出來的另一個公子罷了。
琉璃瑾最後嗚咽了幾聲,永遠地合上了眼睛。
而赭只是冷笑一聲,最後放眼在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