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師傅啊,這可真是上等貨色了,是件古物呢,音色質地各方面都是一絕,再配上您高超的演繹,那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哈哈!」另一家店裡的老闆誇張地介紹著,北宮清角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又看了一眼老闆的臉。
「不能便宜嗎?」睜著大眼露出一副可憐樣,還說自己裝可愛,現在他倒是裝得更專業!紫萸哀歎一聲,基本無話可說了。
「真是,怎麼就是找不到合適的呢?」已經正午了,跟著北宮清角整整一個半天了,他還好意思在那裡感慨。
紫萸的肚子都叫了起來,「我們,能不能先回去吃飯啊?」
「為什麼,我早上吃飯了,現在還不餓呢!」他皺著眉看著紫萸,心裡卻樂開了花,他知道她是一點沒吃。
「好,我們繼續——」紫萸拍怕肚子,有些發狠地回看著他。
「要不,咱們回一開始的地方看看?」北宮清角忍著笑意走上了回去的道路,最後的最後以最便宜的價買了一架古箏,硬生生地叫紫萸背回了春溢樓。
「你給我小心點啊,這件質量最好。」北宮清角還在前面趾高氣揚,她的那副小可憐的樣子對他來說是喜聞樂見,心情頗好的他還哼起了小曲。
「你慢慢悠悠還以為你是大小姐嗎?」艱澀的話又從他的嘴裡傳出。
「真像個惡毒的婦人!」紫萸小聲地說道,趕緊加快了幾步。
「你說什麼呢?」輕佻了下眉,北宮清角靠近了紫萸。
「嘿嘿,沒什麼呀!」紫萸發揮繼續發揮陪笑臉。
「哼,」他擺了下頭,「算了,我給你拿著吧!」北宮清角拿過紫萸手上的古箏,有些驕傲地朝前走著。
頓時手上一陣酸,使勁甩了甩,可沒想到他竟然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把那架古箏放到了她的房間。
「喏,這是你的了,它可能不是前朝的古物,但是卻是楠木做的,能發出調節睡眠的香氣,應該對你會好些。」他指著桌上的箏,背對著紫萸說道,然後轉身就出了房。
「也是最便宜的……」紫萸撇著小嘴說著。
真是不知道這個傢伙的腦子是怎麼想的?似乎總是和尋常人不太一樣,雙手扶在了琴絲上,似乎一瞬間著魔一樣,竟然幽幽地撥弄了兩下,也許這也是另一種關心?算了吧,紫萸趕緊打消了這一想法。
「小貓子,來廚房吃飯啦——」前面的小丫鬟叫了一聲自己。
「哦。」紫萸應了一聲。
其實北宮清角還是挺好的,至少沒對自己存什麼壞心眼。
「小貓子,你要多吃點啊,來,這碗肉是我特意盛給你吃的!」廚子小伙憨厚地將手邊的一碗肉遞到了紫萸跟前。
「厄,謝謝啊。」紫萸笑笑。
「呵呵,沒事,沒事,你儘管吃,不夠我再去給你盛!」小伙搔著後腦勺結果手上的饅頭在頭髮上蹭了半天,然後還不自覺地繼續吃上了。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有說過春溢樓以前的花魁是吧?」紫萸本是想隨便找點話題聊聊。
「啊,是啊,但是其實你比她還要美了。」小伙又開始拿著饅頭搔後腦勺了。
算了,看來自己還是不要再問什麼了,紫萸勉強地一笑,埋頭吃飯了。
「但是我記得那個時候凝煙姐姐對咱們都極好呢,經常給我一些閒散的釵子呢!」剛才叫自己的小丫鬟想著點什麼就也隨口說了出來。
「凝煙?」紫萸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會是冷凝煙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也是,一年多前她可是整個洛陽城最風光的煙花女子呢!」小丫鬟說著的時候臉上帶著羨慕的表情。
「然後呢?」紫萸繼續問著。
「然後好像和一個江湖人士相愛了,最後就離開了春溢樓,好像死了吧!」小丫鬟也開始含糊不清了。
「我怎麼聽說她去了長沙成了青王爺的王妃呢?」小伙也有些不解地問。
一個想法馬上跳出了腦海中,是有人故意將自己放在這裡的!
「嘿嘿,小萸兒——」抻野黎邪笑著站在了門外。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紫萸便和抻野黎閒談了起來。
「七指狼走了,這次恐怕是真的不會回來了,我不能告訴他你在這裡,原諒我,我只是不希望叫他有多餘的希望,那樣他活得就該沉重了。」抻野黎有些傷感地說著。
「嗯,我知道,」紫萸低下了頭,掰弄著手指,又抬眼看了一眼抻野黎,「我也謝謝您,不然我又不知道可以去哪裡流浪呢。」紫萸淡淡地苦笑一下。
抿著嘴好一會,猶豫的眼神不知多少回,紫萸還是最後問了關於他的,「那個赭他……」
「整日和琉璃瑾在一起啊。」抻野黎也是無奈地搖著頭。
「是嗎?」紫萸低默了一會,最後抬起了一張笑臉,「我在這裡也不錯,很受照顧呢!」
抻野黎也只是苦澀地瞧了她一眼,這個女孩顯然已經早早學會承受更多了。
「啊,我想那個江湖人士實則是抻野黎師傅吧?與真正的冷凝煙相戀的人?」紫萸想起剛才說的話對號到了抻野黎的頭上,抻野黎也沒有否認,因為那確實是真的,那是唯一走進他心中的女子,只是她像個迷一樣地消失了太久了。
「我不能常來,可能會被懷疑,我已經叮囑了王媽媽叫她惦記你點,若是有機會盡早離開這裡吧!」抻野黎最後囑咐了幾句也便離開了。
冷凝煙?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能叫踏遍野花的抻野黎收心?
而這個春溢樓自己似乎好像曾經真的來過,尤其那間粉紅色的閣樓,清角說的曾經見到過自己正是那一年的年會自己和七哥哥被鳳師傅帶出來的那晚,但是對於他口中說的所有自己為何自己沒有一點印象呢?按說不會的,怎麼會唯獨少了關於春溢樓的記憶呢?
怎麼說都有點奇怪?哪裡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