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進來的時候,身上帶著微微的酒氣,這是他從沒有過的,目光沒有多餘停留就直直地朝著琉璃瑾走去,妖冶的笑如此熟悉,紫萸淡漠地點了下頭,就從他的身邊走過去想出了這房間。
「誰叫你走了?」赭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紫萸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笑眼。
「公子,紫萸要告退了。」紫萸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是低著頭說道。
她的手被緊緊握住,好似要碾碎了一般。
然後他一陣大笑,「你叫我公子,你不是該叫我主人嗎?嗯?」他危險地靠近紫萸的臉,另一隻手拿起她的一縷頭發放在鼻下。
琉璃瑾見狀走上跟前,赭莫名一笑,一點也沒有放開紫萸的意思,最後拽過她的下巴地吻在了她的唇上,眼睛卻狠狠地看著紫萸,琉璃瑾退後一步,竟然低下了頭,而手中早已握緊的拳頭,一陣熟悉窒息叫紫萸忘情地閉上的眼,舌尖勾結纏繞,熟稔地腔壁上來回穿梭,不多就,她的身體就有所感應了。
「哼,你果然是我的小畜生。」最後,他的手輕輕一劃,妖嬈地放開了氣喘吁吁的紫萸。
「滾出去。」赭陌生的語氣再一次襲來,順手勾過琉璃瑾的蠻腰。
紫萸嚥下一口氣,靜靜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咬著牙對視著他的眼睛。
「難道你想現場觀摩嗎?我倒是不介意。」他斜著嘴角,輕佻地說道。
「不必了。」紫萸轉過頭,帶著一丁點的高傲推開了門,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她已經聽到他們纏綿接吻的聲音了。
一絲淡淡地心痛掛在眉梢,她還是輸光了,紫萸為琉璃瑾換上衣裳,脖頸處熟悉的吻痕清晰可見,那一晚的肆虐三天後都沒有消除殆盡,琉璃瑾滿面紅光,光鮮亮麗。
輕輕抬起一隻手,紫萸順從地扶上,這叫她露出了滿意地一笑。
春日悄然來臨,落步於亭子中的二人,正巧看到碎紅瓶剝著杏仁到嘴中,看到紫萸來了,笑著扶著身子站了起來,沒有看琉璃瑾一眼就拉過紫萸的手。
「小丫頭,你最近受苦了吧?來,吃吃姐姐給你剝的杏仁。」碎紅瓶旁若無人地將手上的杏仁遞到紫萸的口中,紫萸當然知道她是想給那個女人點顏色看看,但是於她來說沒有多大意義。
「紫萸只是個奴婢,實在不敢受如此大禮。」紫萸離開了碎紅瓶的身邊,低著頭站在旁邊。
琉璃瑾眉毛微挑,掃了一眼乖兔子般的紫萸,又對上碎紅瓶的一張媚臉,「早就聽說這裡還住著一個美人名叫碎紅瓶,想必姐姐你就是了。」
哈,碎紅瓶走到琉璃瑾跟前,「你可能不瞭解我碎紅瓶這個人,我不喜歡任何人都隨便跟我這稱姐妹,所以不管你是誰,以後見到我最好離遠點。」
碎紅瓶笑著說著,語氣中甚至還有溫柔的味道,紅色妖艷的唇透著一絲傲氣。
一抹尷尬從琉璃瑾的臉上一掃而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一隻簪子,低默了大概須臾,然後狡黠地一笑,「好啊,我這就離你遠點。」
輕手一推,碎紅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推倒了剛剛融化的池水之中,頓時刺骨的冰涼就襲滿全身,而身下顯然在入水之時就流出了鮮血,「啊——」碎紅瓶在水中大叫一聲。
紫萸上前想要邁進池中,拉她上來,卻被琉璃瑾攔住了,「你是我的奴婢,我叫你在這裡看著。」一個可怕的笑出現在琉璃瑾的臉上,紫萸心中一陣寒慄。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碎紅瓶在水中痛苦地叫著。
「這是怎麼回事,瓶兒,瓶兒……」聞聲趕來的蓍和尚看到在水裡掙扎的碎紅瓶,片刻之後就跳進了水中。
「和尚,救,救我和,和孩子……」滿身是血的碎紅瓶虛弱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合上了雙眼,當看到他們焦急的身影消失的時候,琉璃瑾竟然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這樣真沒有意思呢……」琉璃瑾又撫了下自己的那只簪子,走到將那盤杏仁一把扔到了水中。
紫萸最終伸出匕首,露出嗜血的目光,對著琉璃瑾的後頸就衝了過去,然而卻在下一刻被一抹紅衣攔下,怒氣不已的紫萸眼睜睜地看著赭將手上的匕首打落在地。
「她害紅瓶姐姐……」紫萸幽怨的目光看著赭,赭微微一簇眉。
「我看到了。」赭靜靜地說著,「但是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傷害她。」
琉璃瑾轉過身,輕輕一笑,掛在了赭的手臂上,小鳥依人一般。
紫萸連連退了兩步,「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上你,你會回到我身邊嗎?」她的臉上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悲傷,只是赭在愣了些許之後,笑了。
「我什麼時候在過你的身邊?你又算得上什麼?」赭充滿笑意的嘴臉已經將紫萸的所有打破了。
以前是畜生,現在是奴婢。
世間還有比我更可笑的嗎?
「你休息幾天吧,我要親自照顧瑾兒幾天。」赭若有若無第看了一眼無神的紫萸,目不斜視地懷抱著琉璃瑾消失了。
碎紅瓶早產了,但是好在母子平安,看到她整個人都瘦了半圈,紫萸羞愧不已。
「沒事啦,不過,這樣也挺好,我暈乎乎地就生下他了,一點都不疼呢!」碎紅瓶白著嘴唇笑著說著。
紫萸也強迫著自己笑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深深歎了口氣。
小男孩很可愛,蓍和尚抱在手上就不撒手了,左搖搖,右搖搖,世界上最幸福的臉恐怕就是他了,那個樣子的蓍和尚簡直像個孩子一般。
「紅瓶姐,如果你們能逃走,也帶上我好不好?」紫萸最後竟然脫口而出地問道,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
碎紅瓶和蓍和尚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這個有些弱小的紫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