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沒有舉辦成,紫萸恐懼地看著被長劍刺中倒在地上的七指狼,顫抖地跪在了地上,面前的紅衣魔鬼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她的所有。
「這下好了,新郎要死了,沒的玩了,呵呵!」赭玩笑的口氣徹底使紫萸暴怒,她瘋狂地拽過他的衣領。
「你也想死嗎?」他的臉上不帶任何波瀾,甚至還幽幽地問著她。
「我想死,可是你為什麼要傷害他?他是我的七哥哥,你知道嗎?」從小到大給自己溫暖,發誓保護自己的都是他,多少次,自己甚至覺得有了哥哥自己才能活下去。
「誰叫你不聽話——」赭也像瘋了一樣怒視著紫萸。
紫萸冷笑了一聲,手腕微微一動一把隨身的匕首頂在了他的胸前,冷目之中沒有任何感情,她到現在終於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究竟有多狠心了。
「你刺了哥哥一劍,我要你賠上一條命!」胸口上赫然立著一把匕首,整把刀直插到他的心臟,赭愣住了,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背起七指狼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胸口的涓涓流出,赭卻站在原地,話語冰冷,目光卻一直跟隨著紫萸。
紫萸沒有停留地繼續往前走。
「我再說一遍。」赭上前一把拽住了她,卻被她冰冷地甩開了。
終於,她走了,赭低著眼,看著心口流出的血,用手點了點,放在嘴角處舔了下,「這血是為你而流的……」赭竟然笑了。
一身梅色衣服的精緻女人跑來看到這一幕,額頭上都冒出了汗,見他伸手向著自己,女子趕緊上前一步,赭一下子倒在了那柔弱女子的懷裡。
「你真傻……」女子撫著他的臉頰,擔憂不已。
抻野黎給七指狼運功療傷,紫萸一直在門外守候,焦急得不知所措,就像是個無家的孩子,那惡魔曾說過自己有個親生姐姐,但是一直以來對紫萸來說,七哥哥才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但是他竟然對他揮劍,他不值得原諒。
但是像赭那樣的人,又怎麼會真的沒命呢?他本身就是個魔鬼。
可紫萸的心臟還是一陣奇怪的跳動,從沒有過,紫萸順順自己的胸脯,看到鎖骨處有一個深深的咬痕,她沒有忘記,那是那條蛇咬下之後,他像個吸血之鬼一樣吸起她的血來喝,想到這裡紫萸不安的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啊?」碎紅瓶被蓍和尚攙著出來了,聽聞這一場血腥,沒有遲疑地趕來了,看到紫萸沒有血色的小臉,一臉心疼。
「好啦,好啦,抻野黎的功力我們的還是信得過的,你放心吧,不是要害的話,七指狼不會有事情的。」碎紅瓶繼續安慰道,她從心裡不想叫這個小女孩過多的承受太多,但是說到底她是個心重的孩子,也想到蓍和尚曾對她說過關於她母親的事情,就更覺得她太可憐了。
紫萸點點頭,撫著自己的心臟,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蓍和尚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紫萸剛要張嘴說話,就聽到裡面傳來七指狼低叫的一聲,趕緊就進了去,看到是七哥哥的眼睛不停地發出藍色的光,身體時而扭曲著,劇烈地顫抖著。
「這,這是怎麼回事?」很久以前做的夢開始出現在紫萸眼前,一種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抻野黎不說話,只是同樣驚恐地看著地上的七指狼。
「哥哥,哥哥……」紫萸要上前去,卻被抻野黎攔住了。
「現在大家趕緊出來,前輩們,趕緊出來!」抻野黎拉著紫萸就往外走,蓍和尚和碎紅瓶愣了一下,也趕忙出來了。
蓍和尚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地上有一灘奇怪的黑色的血。
「你幹什麼,我要看哥哥……」紫萸一個勁地往裡面衝。
「你是想變成乾屍嗎?」抻野黎歎了口氣,「你走之後,他就被主公灌下了血蟾,每夜都要吸食人血,洛陽城外很多可怕的乾屍都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做的。」
紫萸畏懼地後退了一步,那些夢中的畫面竟然是真實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七哥哥呢?牽制?就是為了牽制自己嗎?那是一條生命,是對自己分外珍貴的生命,是給了自己無盡溫暖的生命,怎麼可以因為自己而受了這麼多的傷?
想到那一身紅衣的身影,紫萸咬著牙,「又是因為我……」
碎紅瓶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這個女孩。
而蓍和尚皺著眉頭想著什麼別的事情,一直發愣著。
「那怎麼辦,那七哥哥他………」紫萸抬起擔憂的臉問道。
「靜觀其變吧!」抻野黎看了一眼在房中發狂的七指狼,最後又哀歎了一聲。
就在此時,紫眉一行人已經到了邊界,嚴守的軍隊駐紮很難突破出去,再看看他們幾個人,一個小孩,一個皇帝,一個太監,一個殺手,光是表面上的組合就很奇怪了,如何才能走出邊關呢?
而紫眉暗自觀察著軍營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儘管畫著妖艷的妝容,但是純真的眼睛還是沒有變。
弄玉。紫眉心中叫道。
「軍妓?」紫眉不可置信地看著劉琢,弄玉才多大啊?
「是的,當時太上妃下達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劉琢據實以報,從始至終她也沒有提一句關於她的夫君宣王爺的話。
「總之,先把她就出來吧!」紫眉握緊拳頭說著。
「誰叫你單獨和我女人站在一起了?」小佗鬼靈精地又出現在兩人中間,但是看著紫眉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呢。
「我告訴你,我的女人,你少惦記——」小佗模仿大人的口氣說道。
劉琢也很無奈,遇到這麼個小祖宗,也就只能陪上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