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慵懶地從床上起來沒有形象地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最簡單的白色單衣,現在的她大概還是很迷糊吧顯得了無生趣。
「徐吟風——」紫萸衝著外面就大叫一聲,應聲出現了一個青衣男子手持畫扇在門口處。
「我餓了,想吃魚。西湖醋魚。」紫萸面無表情地說。
「好。」徐吟風悄然一笑,無奈地看了一眼倒頭又睡下的紫萸。
「還有多少時候上岸啊?」在飯桌上的紫萸看著徐吟風問道。
「明日就到達零陵口岸了,估計再行個五六日就能到達長沙了,怎麼,還想籌劃著怎麼逃走嗎?」徐吟風搖著畫扇一臉無害。
「誰說我要逃啊,我現在很好,過的很舒適,尤其是徐公子連日來的照顧,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呢!」紫萸的話語裡掩飾不住俏皮,這幾日來他全都樂她消遣,一時間叫紫萸好不自在。
「哈,好啊,在下樂意效勞。」徐吟風又恢復了他與世無爭的樣子,這一點尤其叫紫萸不爽。
「那麼就辛苦徐公子了!」紫萸將憤氣撒在了西湖醋魚的身上。
第二日。
紫萸一身男裝俏麗又不失文雅,剛從船上走下的時候惹來一陣唏噓。在她後面下來的徐吟風更是瀟灑異常,一身青藍色的長衫襯在他修長的身子上顯得十分素雅,清幽的面龐,分明的眼角,有著不易察覺的冷漠。光是他們倆的出場就在碼頭上忙碌的人名忘了忙什麼。
「公子,公子,公子,可憐可憐我們吧,給我們點賞錢吧!」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嫗突然一把抓住紫萸的衣袖,眼含淚水地說道。
「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已經餓的不行了!」幾個半大的男孩女孩說著也圍了上來,紫萸一邊皺著眉頭一邊看著旁邊和她一樣的徐吟風。
「快走開,走開!」紫萸喊道,可是他們還是依舊圍著不可離去。
徐吟風一把朝遠處撒了一地的銅錢,那些大人小孩像是餓狼捕食一樣朝那邊瘋狂地搶奪,那個場面有點叫人心寒。
「怎麼了?」徐吟風見她一直看著那些人便問道。
「沒什麼。」紫萸淡淡一說,沒什麼感情色彩。
「是在同情他們嗎?」
「沒有。」
「覺得他們可憐?」
「沒有,難道我們不應該快點趕路嗎?」紫萸被他說的有點生氣。
「同情弱者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好像總是把自己弄得冷冰冰的樣子啊!」徐吟風根本也不管她的臉色變化,自顧自地說著。
「您太自以為是了,我是北寺獄的人,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我背離自己的七哥哥,您希望我是怎樣的人?我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說完紫萸便倔強地走在了前去。
是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毋庸置疑,多少次了,這叫徐吟風摸不清頭腦,自己總覺得她很可憐。需要有個人好好愛護她。
雨楓酒樓。
「幾位客官有請。」小二熱情著地招呼著正在往裡進的幾位客官,看為首的那個少爺雖然是秀氣非常輕薄的身子,可是身旁的幾個彪形大漢可見身份斐然啊,連忙更加熱情地招呼起來。
「阿通,這裡真的是本鎮最好的酒店嗎?本少爺怎麼覺得你在騙我啊!」那個少爺瞄著整個酒樓的裡裡外外。
「鳶,這裡不比咱們那,這只是個普通的酒樓而已,你就先將就吧!」阿通小聲地在他的這位挑剔的少爺身邊說道。
「好無聊——」鳶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真是不該放了那個小公子!」
「您還在想著他呢?」阿通都要被他這個主子氣死了,饒了是一點志向也沒有,生性又嬌氣,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心心念的是個男人。
「老闆,給我們來兩間房。」突然一個聲音傳入了鳶稚鞮的耳朵裡。
「徐吟風?」鳶轉過身看著徐吟風笑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徐吟風也笑了笑,而旁邊的紫萸早就想埋在土裡了,天啊,他們居然認識,而且自己還冒充過徐吟風,真是太丟人了,怎麼辦?那個傢伙他可不想惹到。紫萸使勁壓低自己的頭,背過身去。好在是沒叫他發現。
「鳶怎麼會來這呢?」徐吟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問了回去。
「哦,我要去武陵找……阿通,你推我幹嘛?」鳶怒氣地看著正在戳他的阿通,阿通呵呵地笑著,他的主子還是個不長眼的主。
「呵呵,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好好在中原玩啊,那我們先上樓了。」徐吟風轉過頭,身後的紫萸也跟了上來。
那個背影?不是……鳶稚鞮遲疑地看著那個有點纖弱的身影。
「等等——」鳶大喝一聲,嚇了紫萸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