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鳶,能不能不要抱著我啊?」紫萸都想鑽到地縫裡去了,已經到了一個城鎮,但是在找客棧的路上,鳶一直擁著紫萸,這叫她感到無地自容。
「嗯,可是本少爺喜歡啊。」鳶還是自顧自不顧阿通的白眼。
終於到了客棧中,鳶才放了紫萸,坐在椅子上看紫萸喝著手上的茶水,一臉的滿足。
「鳶少爺已經打好客間了,您還是趕緊去歇息一下吧。」阿通嚴正以詞,表情嚴肅。
「怎麼了,阿通?難道是因為我對小公子太關心了,阿通生氣了嗎?」「噗——」的一下,紫萸把口裡的水都噴到了鳶的臉上,鳶邪邪地看了眼紫萸,「我的小公子,你還真是膽大啊?」
「對,對不起。」紫萸趕緊忙手忙腳地用自己的袖子拭去他臉上的茶水,這個祖宗啊,她可不想惹到他。
「對不起……」紫萸洩氣般低下頭。
「我又沒有說什麼,小傻瓜。」鳶站了起來極盡寵溺地抬起她的小臉,溫柔地朝他笑著。
「咳咳,少爺,您能不能不要犯病了啊?」阿通扯下鳶的手,把他拉到樓上去。
「阿通,妒忌了?哈哈,臉紅了?」在樓上他也沒有安靜下來。真是,紫萸有點後悔自己真是不該搭上他的順風車。
紫萸來到自己的房間裡,早在進客棧之前,紫萸就覺得這個地方顯然是這個城裡最豪華的地方了,於是更細心地打量起這間房來,紫檀的圓桌小凳,藍色流蘇的床幃,瑪瑙裝飾的梳妝台,梨花木的屏風,畫有洛神賦圖,房頂畫著冬梅栩栩如生,牆壁雪白,桌上更是一塵不染,誰能住的起這樣的上等的房啊,既然是匈奴人,那麼顯然非富即貴的人物,倒是從那個鳶的身上看不到貴族的影子,應該是匈奴的富商,紫萸推測著,躺在了床上,合上了床幃,好舒服啊,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躺在一張像樣的床上了,紫萸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什麼東西搔著她的臉,癢癢的,紫萸用手拔了一下,可是那個惱人的毛茸茸的東西還是晃在她的臉上。
紫萸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眼前閃爍著是一個男人的臉,正在衝著她笑咪咪的。
「我的小公子,你睡的太久了,咱們要吃飯了。」只見他拿起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唇邊滑動著,還拿著一隻羽毛搔著她的耳後。
「啊,不要弄了,哈哈,好癢啊,鳶,不要……」紫萸扭著自己身子,拚命地躲閃。
「呵呵,你的樣子,真好玩。」鳶頗有興致地看著他無助的樣子,說著還騎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她在自己身下拚命的樣子,鳶著實很滿足。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快放開我。」紫萸心下想的是要不要給他撒迷藥,就在她的枕下,「我是男的,你這樣很怪啊!」紫萸大叫。剛剛還有興致的臉上現在掛著陰雲,臉部一點點地靠近紫萸,紫萸的手開始向枕下前進。
「你趕緊下來吧,飯菜都擺好了。哈哈哈哈哈」鳶忽的一下從紫萸的身上跳下,回過臉對她說道。
紫萸舒了口氣,可是他剛才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像是我惹他什麼了,紫萸忙擺了擺頭,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在飯桌上很是安靜,鳶一直都是靜靜地吃著阿通給他夾的菜,很少看紫萸的臉,平時這個時候他總是吵吵的,那張的冷漠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叫紫萸覺得有點恐怖。
「那個,我吃好了,先回去了。」紫萸站了起來,跟阿通點了點頭,阿通也對她點了點頭,他也有點奇怪地看了眼鳶,鳶什麼也沒有說,甚至連頭也沒有抬。
「鳶,你跟徐公子?」待紫萸走了之後,站在旁邊的阿通問著鳶,只見鳶細嚼慢咽地嚼著口裡的菜猛然抬頭看著阿通。
「他不是什麼徐公子。」靜靜地說道。
「鳶少爺,您是什麼意思?」阿通不解。
「居然知道徐吟風的名字,雖然現在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呵呵,原來您早就察覺了啊,這我就安心多了,」阿通當真現在沒有那麼緊張了,他一直就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公子有點奇怪,而且還和他們去一個地方,「我還以為您又開始玩斷袖呢?」阿通小聲地在鳶的耳邊說道。
「啊,我確實是喜歡他了,他好迷人啊,可是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的,所以我不能用強的啊!苦死我了!」鳶唉了一聲氣,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阿通睜大了眼睛,而後又用手推了推自己的額頭。
晚上,夜很靜,慘白的月亮受了傷,變成了一半,將另一部分隱藏起來,每一個人在生活中都願意學月亮,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傷了,但是誰又能真的完全隱藏自己呢?像這樣的月夜裡,紫萸有了一種不安定的感覺,是一種漂泊和遙遙無期的沒有盡頭,自己的夢想會實現嗎?還有七哥哥現在怎麼樣了?紫萸摸著手上的風箏,想起了一個遙遠的夜,那個石台旁,那個秘密靜靜地飛翔。
「開門啊,我的小公子,快,快開門……」鳶打結的舌說著,扣著紫萸房間的門。
啊,他怎麼又來了啊,紫萸藏好風箏,走到門前,看到一個醉醺醺的身影,臉上帶著紅雲,手上拿著一潭酒,「喝,喝酒啊!」
鳶踉蹌地進了紫萸的屋,差點倒在地上,迷糊糊地找到椅子坐了下來,見紫萸走了過來就拉她坐下,「咱們喝酒啊,喝酒吧,來吧——」
「鳶,別喝了……」紫萸拿下他手裡的酒杯,無望地看著他醉酒的傻笑。
「哈哈哈哈,我不喝,那我的小公子就來喝,快啊,喝!」他是滿是酒意。
「唔——」沒等紫萸回嘴,滿滿的一杯酒就流到了口中,紫萸看著那個空酒杯,「這個杯子……」有迷藥,但是紫萸已經暈了過去。
「長的真美啊!」霎時鳶回復了平靜,站起身,低下頭在她的唇邊深深一吻,手上摸了摸他的臉,真是出水芙蓉般的肌膚。
「少爺——」阿通厲聲叫道,鳶用委屈的表情看著他,「不行,少爺,您就不要再這樣了,會毀了您的身子的。」
悲傷的鳶重重地低下頭,好似是失去了一切。
阿通開始在紫萸的房間裡翻動,打開房間的櫃子,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於是開始向他的床上翻,沒有,枕下也沒有可疑的東西,而後翻開被褥,看見了一隻風箏赫然在上面。
「少爺,你看,這是什麼啊?」
「嗯?」鳶終於從紫萸的臉上移開,看著阿通手裡的那個紙糊的東西。
「是暗器嗎?」
「傻子,怎麼可能?是不是什麼開關之類的啊?」
「會是嗎?」
「當然了,你家少爺也是見識很廣褒的!」
「真不錯,少爺居然知道廣褒這樣生僻的漢字啊!」阿通正經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