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人能超越龍謠的武功,我就算是死也不相信。
從小到大,我培養他將近有十年,錦衣衛的高手都無法對他構成威脅,可是我卻親眼看見龍謠渾身是血,身上滿是暗器,奄奄一息地站在我的面前。
那日清晨——
我看著一件一件的東西從我的身邊被強行拿走。
「前些日子還看見她高高在上,呵呵,現在一下子就成了階下囚……」
「聽說是祭司舒魅把她廢黜的,看來這女人是沒有伺候好祭司舒魅,呵呵……看她長得也不如怎麼樣,看來是祭司舒魅看厭她了吧?」
「她是怎麼當上皇帝的,我們大家心裡都清楚,還不是靠著自己的身體麼?哈哈,不過她的東西倒是不錯……聽說,她還和清漪侯——易丹藍也關係曖昧呢……」
「豈止,還有纖王夫夙連城,聽說夙連城會天天去未央宮呢。」
閒言碎語全部都進入到我的耳中,可是我卻充耳不聞,管他們做什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更何況我現在什麼權利也沒有,虎落平陽被犬欺,更何況我本就不是一隻會咬人的虎。
一個宮女突然間眼前一亮,直接從我的髮髻上拔下彩蝶流鳳簪,欣喜地擦拭了一下,自言自語道:「看來很值錢的樣子,哪天出宮後賣了,夠我衣食無憂了。
「放下!」我無法再熟視無睹了,那只簪子是易丹藍小時候送給我的,所有人都可以拿走我任何東西,唯獨它,不可以!
「哼,囂張什麼?你現在又不是女帝,誰會怕你?」宮女凶神惡煞地對我怒吼,「現在就算是你身上流著皇室之血也無濟於事,也不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
我恨透了自己的懦弱無能,恨透了自己的敢怒不敢言。而我,易繚亂,只是一個只知繡花的孬種,配不上這易氏的皇室之血。
這宮女看我不再說話,反而更加囂張,一把抓起我的手,狠狠地拿下了我上的羊脂白玉鐲子,「這麼好的鐲子,戴在你手上真是可……」
宮女話還沒又說完,只聽「撲通」一聲,那只拿著我羊脂白玉鐲子的手掉在了地上,鮮血直流,那宮女還沒來得及喊痛,另一隻手也像削面一樣被削了下來。
「還不快滾!不然就形同此人!」一聲厲喝。
在場的人都嚇得往回跑,這麼血腥的事情,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殺人如同斬亂麻一般利索。
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前來的人,只看見一把散發著藍色幽光的長劍,劍刃很直,很鋒利,如同六月飛雪一般。鑄著「驚鴻」三個字的上面淌下來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衣裙上,我這才發現,這劍上的血不是剛才那個宮女的,而是持劍者身上淌下來的。
「龍……」
我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張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頭髮凌亂,嘴角還有血跡。他滿身都是暗器,幾乎每一處都有一個小傷口,彷彿是剛剛受到「千刀萬剮」的酷刑一般。
「提、提……防、矜……」龍謠話未說完,立刻向後傾倒。
「龍謠!」我大喊一聲,彷彿是撕心裂肺了的疼痛,現在我已經失去了一些,就連你也遍體鱗傷,叫我情何以堪?祭司,如果說有朝一日我有你能力把你殺死,我就要讓你千刀萬剮,我不能再沉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