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果然已經下來,他的腿不彎,肩不屈,居然就那麼飄落下來,這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著實讓趙絕三人有些震驚。
其實作為一個擅用暗器、善於用毒的人來說,有一身絕好的輕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這或許也是唐門能夠立足武林而經久不衰的原因。
然而唐風的輕功卻讓人感覺到恐怖,實在是有些超凡脫俗。
唐門緩緩的走向趙絕,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看我已經很不順眼,但是沒所謂,就算你不順眼也沒辦法,因為你的到雖快,卻不敢出手,只要你出手,縱然我受傷,你卻要喪命,你為我暗器的毒,是絕沒有人能夠破的。」在唐風說話的時候,二少的手已經時刻準備著,他瞅著時機,只要一有時機,他就發出飛刀,直取唐風的性命。
可是雖然此刻唐風在自己身前,但他卻沒有殺死唐風的把握。
就在這時,趙絕已經出刀,刀光一閃,凜冽的刀氣頓時溢滿院內,而此時唐風的身形也已經不見。
至少已經不在刀鋒下。
他的身形快的不可司儀,趙絕的一刀,居然令他沒有任何的損傷。
趙絕望著唐風,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唐風已經拍掌道:「不錯,果然不錯,這刀狂的名頭不是徒有虛名,卻不知這一劍韶華的宮先生如何。」
雖然唐風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對趙絕那剛剛一刀也是駭極無比,他有著絕世的輕功是不錯,但以輕功而論,在這個世上,他絕對有把握擠進前三名。
但是對於趙絕的刀,他也不是那麼有把握能夠躲開。
其實他一早就跟隨著二少跟趙絕,幾乎每一次決戰,他都眼看著,他不出現,就是畏懼趙絕的刀。
然而幾次的觀察下來,他發現趙絕的刀實在是太快。
可是不管再怎麼快的刀,都有弱點,趙絕的弱點就是他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揮第一刀的時候總是以速度傷人,自右向左。
知道這一點,這次唐風就順勢躲閃,因此安然躲過。
但就算如此,刀鋒也已經貼著他的臉頰而過,危險之極,也就是說,只要趙絕繼續揮掃兩刀,唐風就不能再躲開。
但是一刀看出唐風的本事,趙絕如何還願意再取其辱。
此時唐風的目標落到宮水流身上,但見宮水流微微一笑,道:「老朽已經多年沒有再拾刀劍,不敢妄論動武,不過既然已經有人欺負到頭上,我也就不吝賜教。」
說罷,他已經令宮飛雨給他取劍。
而這時,二少卻道:「義父,這一戰讓我來。」
宮水流望著二少,微微笑道:「你倘若以為老夫老了,那就錯了,我雖老,但是這位蜀中第一高手的年紀也不小。」
二少忽然握住宮水流的手,眼睛望著宮水流,道:「您一定要小心。」
宮水流的眼睛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道:「放心吧,趙先生沒有事,我一樣也不會有事的。」
劍已經到宮水流的手中,這是一柄很古樸的劍,就像流失的歲月一樣古老,有著一種古樸的氣韻。
唐風淡漠的道:「趙絕沒有事,是因為我沒有下殺手,但是你,我可不一定會留情。」
宮水流一笑,道:「如此最好,我也想試試這武林七大高手跟唐門第一高手的斤兩到底怎樣?」
趙絕依舊愣愣的站著,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一刀落空而不能接受。
二少走過去,手扶住他的肩,關心的道:「老哥,就別再為這件事揪心了,我相信他這次躲開也是湊巧,下次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趙絕回頭望著二少,眼神中有一絲奇怪的光芒。
空名在一旁看著,冷笑道:「只怕你們都已經沒有下次了。」
說話的時候,唐風跟宮水流已經對陣而立,他們的神色都變得凝重無比。
唐風的雙手就自然的下垂著,他居然也不先動手,而宮水流居然也就那麼一直跟他耗著,絲毫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
時光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的眼光還是每一個人都閃著光,但是就在這時,宮水流的臉部居然抽動了一下。
唐風看到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就露出了歹毒的笑意,道:「我就知道你堅持不了多久的,哈哈,你終於不行了,現在就看我……」
話居然沒有說完,一道劍光一閃,唐風的咽喉出現了一點血跡。
這一點血跡的由來自然是宮水流的一劍,一劍斃命,唐風的眼中充滿了不信,跟不甘,似乎在問:「為什麼?」
宮水流淡笑望著他的軀體,道:「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暗中下毒,就在剛剛的時候,我的孩兒握住我的手,就是給我驅毒的,你當然應該知道,九陽神功是驅毒的絕世神功,所以剛剛我的臉部抽動,只是為了迷惑你。」
砰的一聲,唐風倒下,這個唐門的第一高手,本來是來暗算人的,卻被人騙了,本來是要殺人的,卻被人殺了。
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趙絕此刻在望著空名,閃著光的兩隻眼,就像要把空名給活活射死,空名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畏懼。
本來他跟唐風合作,還是有把握拿下宮二少的,但是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他如何能夠!於是他轉身就走,這是他的本性,不吃眼前虧。
可是這次他剛轉身,就碰到一個人,甚至差點撞到他的身上,趙絕冷冷的注視著他,問道:「你們為什麼而來,奉誰的命而來,說!」
空名可不是硬漢,所以他直接道:「我們來是為了殺宮二少,而所有的江湖人物所奉的命,來自一個人,那就是東瀛人,他們懸賞十萬兩要殺你。」
二少的神色冷漠道:「東瀛人,居然又是東瀛人。」
忽然,二少驀地抬頭,一雙眼盯著空名道:「你胡說,你們恐怕跟著我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否則唐風絕不能比過趙老哥的刀,看他剛剛的身形,那是有備而來,既然你們自武當山已經跟著我們,那麼你們只可能授一個人的命,那就是朱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