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拳,做為中原武林的一種絕學,絕對是妙岑造化,奧妙無窮的。
二少得張三豐的親自教導,雖然當初所習時間不長,但心得與體悟都是跟張三豐交流過的,絕對都是上乘的心法。
因此,他的太極拳是極具神髓,只要他堅定信念,以慢打快,以靜制動,以柔克剛,這龍日劍絕對不能將他怎樣。
二少現在也已經抱定心思,他知道若是不老老實實的穩住陣腳,只怕自己會支撐不住。
於是就循序漸進,絕不急躁。
拳勢穩重,快慢互襯,比快二少不見得能夠比過龍日劍,但是比慢,龍日劍卻絕對不是二少的對手。
龍日劍慢不下來,只有主動出擊。
這一來,二少就能完全發揮太極拳的威力,借力打力,連消帶打,這所有人看起來是龍日劍在攻擊二少,但最後實則是龍日劍已經慢慢的招架不住二少太極拳的攻勢。
圓潤自如,隨性自然。
這太極拳忽如天馬行空,忽如萬馬奔騰,本就不是常人所能預料的。
龍日劍初到中原,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內家中至高無上的拳法,因此被逼的迭遇險境。
看到二少問佔上風,這個時候,朱棣的嘴角不由露出笑意,暗暗點頭,慶幸自己相信二少是沒錯的。
其他的人則都在暗暗猜測二少的來歷,武林中有什麼樣的人竟有著等上乘的太極拳功夫。
這樣的人功夫在武林中絕對超不過三個。
張三豐算的其一、張無忌算的其二,那第三呢!
忽然間,不少人都想到了當初武當山挫敗凌雲陰謀的二少,這個二少,也會太極拳。
難道現在台上跟東瀛第一高手決戰的年輕人就是曾經傳聞死在南海的二少。
朱楨的手忍不住的握緊,他望著二少,似乎越來越能肯定這就是他,因為當初天地雙絕來許家找事的時候,他就曾看過天地雙絕與二少過招的情形。
當時的二少豈非也是用的這樣拳法逼退的二人。
他也沒回頭,只是低聲問身後的北山鷹,道:「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嗎?」
北山鷹一愣,接著道「一個人的容貌當然是不能改變的,不過江湖傳聞卻有易容高手,這樣的人可以令一個人的臉面發生改變,就算是很熟的人也未必能夠分辨出來,只是這樣的人不見得有那麼神話,可是武林中確有不少這樣的傳說,也不能一概而論。」
朱楨默默的點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就在這時,二少跟龍日劍的爭鬥已經到了關鍵地步,二少的招式越發的慢,而龍日劍的攻勢竟也變得越發的慢。
似乎無形中已經有很多股力量束縛著他。
忽然間,龍日劍大喝一聲,翻身退開,二少正要一步趕上,龍日劍已經喝道:「且慢。」
二少止住身形,問道:「難道尊駕有什麼話要說。」
龍日劍定定的望著二少,道:「我認輸。」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驚,居然沒想到龍日劍會主動認輸。
二少微微一笑,道:「你那麼豪爽,我也沒有那麼小氣,你既然拳腳不行,我們就比你最擅長的兵器。」
龍日劍沉默著,最後忽然道:「不管怎麼說,這一場比鬥我是輸了,下場比試,我還是要跟你比的,但是我承認這場的敗局,我收回當初對皇上的要求,如果這一場我再輸,我也依約將櫻花公主留在這聖朝。」
櫻花公主的神色似乎有些變動,她的心裡是否也並不想做這種根本就不情願的交易。
二少的得勝,無疑給天朝挽回面子。
朱元璋十分高興,道:「武藝大會本為兩國武技的切磋,你作為東瀛第一武士,能夠有如此魄力,朕深為讚賞,不管輸贏,這次你們回去,我一定會奉送我們大明的千匹錦羅綢緞給爾等。」
龍日劍行禮道:「皇上聖恩,我等欽服。」
朱元璋的目光落到二少身上,道:「這位是少俠年紀輕輕,無疑卻端的驚人,你只管與龍日劍先生持兵一戰,我管輸贏,我都會滿足你一個要求。」
二少微笑拜謝道:「多謝聖上隆恩。」
於是兩人再次對陣擂台,龍日劍神情肅然,一跺腳,插在擂台上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一劍在手,他似乎又成了無所不能的神一樣,一劍制敵!二少居然依舊沒有絲毫畏懼,他的手上也未見有任何的兵器。
龍日劍忍不住問道:「你的兵器呢?」
二少神色不變道:「它一直都在。」
龍日劍問道:「在哪裡?」
二少微微一笑,道:「這世上有兩種兵器都是厲害的,一種是你能夠看到的,你縱然看到,也一樣躲不開,一種是你看不到的,但是他一直都在,你也躲不開。」
龍日劍默默的望著二少,沉聲道:「我是前者,難道你是後者?」
二少道:「我只能是後者,否則又怎敢跟你一戰?」
龍日劍的眼中精光閃爍,他淡然道:「那我讓你先出手。」
二少笑歎一聲,道:「很不巧,我的兵器也只有後出手的時候才能發揮出威力,先出手,反而不佔上風。」
龍日劍冷冷的望著二少,道:「你這麼跟我說,我又怎會先出手。」
二少望著龍日劍,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出手的。」
龍日劍似乎有些不解的道:「你為什麼能夠這麼肯定?」
二少道:「只因你的對手並不多,就算敗給我,你也想輸個心服口服,更何況,你現在手上有劍,你根本也不會服我,若是不能打敗我,只怕你的心裡也不能平衡。」
龍日劍忽然放聲笑出來,道「你似乎很懂我?」
二少一笑,道:「這豈非是一個高手特有的心裡,你能夠有今天的成就,豈非也是在寂寞跟孤獨中鍛造出來的。」
龍日劍略有深意的道:「你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