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堂,門外站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正是跟門外一樣的兩個侍衛,二少還沒走進堂內,就已經聽出堂內有三個人。
一個是王老爺,一個自然是涵玉,而另外一個,氣息均勻,看來也頗有武功根基,而且聽談吐似是一個言語優雅的公子。
他今天若不進去,本不會發生以後的很多事,只是他卻耐不住這次情緒的錯亂,大步走向金滿堂。
看來不管再穩重的人,都有情緒控制不住的時候。
那兩個守衛看到有人走過來,立即上前上前阻攔,一人喝問道:「沒有命令,誰讓你進去的?」
二少今日受的窩囊已經夠了,這可是在許昌的地盤上,居然被外來人這麼連連盤問。
他不回答,偏偏就不回答。
既然注定要惹事,索性就惹的大一點,或許連二少自己也不知道,一向穩重的自己,意氣用事的時候,竟也這麼猛烈。
他不理會那兩個人,就當作空氣,大步走向金滿堂。
那二人見二少根本不理會他們,而且恍若無人繼續走,心中都有怒氣,各自揮手攔住二少,而且刷刷兩聲,兩人也各自抽出了刀。
二少見這陣仗,更是不放在眼裡,他仍舊走。
那二人見二少這麼狂妄,正要出手,卻在這時,聽堂內一人淡淡道:「烈火,此乃王府,休得無理!」
很優雅的聲言,很穩重的聲音,這如果在現代,一定會被人稱之為紳士。
這樣的人在古代也很受人歡迎。
二少已經走入金滿堂,看到二少突然走進來,涵玉的心突然一跳,她顯然沒想到二少會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
立即走上去拉著二少坐在旁邊。
今天涵玉穿的很靚麗,就連二少看到後也感到驚艷。
不過二少的心裡卻不爽,因為在他看來,涵玉穿這麼靚麗,顯然不是為了自己。
二少旁邊,就是一個年輕的公子。
二少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公子可以說比世上的任何一個公子都更有資格做公子。
這不僅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考究,或者是說他舉止言談間的優雅,更多的是一種氣質,一種只能感覺卻無法描述的氣質。
坐在這人旁邊,二少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本來他長的不英俊,穿的也不考究,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依靠自己堅定的心理素質面對世上的所有人,就算是當今的皇上。
可是他錯了,就眼前的這個人,他已經比不上,而令他恐懼的則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種自卑。
他忽然發現,自己跟以前的自己還是一樣,還是那麼可憐,那麼孤獨,永遠都是一個無人在意的孤兒。
縱然現在自己已經憑著自己的一雙手有了一些成就。
但是比起有些人仍舊是遠遠不如。
一個人一旦有了這種感覺,一般都很危險。
畢竟一個男人只有對自己自信,才能有成就,而是連自己都對自己的信心產生了動搖,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偏偏二少心裡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會不會對他產生一定的影響,這卻沒有人知道。
那公子看到涵玉對二少這麼親密,似乎有些意外,但仍舊淡笑問道:「敢問公子貴姓?」
一坐下來,二少還是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他淡淡一笑道:「免貴姓宮,你可以叫我二少,閣下呢?」
那公子淡淡道:「我姓朱,你可以叫我朱禎。」
雖然他的語氣已經盡量平淡,但是任誰都可以感覺到他話語中的一種傲氣!
朱是大名的國姓,無論誰能姓朱,都是一種榮幸。
二少道:「朱公子此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朱楨道:「沒什麼,路此貴地,逢故人一敘,聽聞王府千金美艷萬方,賢良淑德,因此前來一見,果如傳聞一眼,是以有意向王老爺提親。」
二少神色有些不快,他道:「卻不知朱公子的故人是誰?」
朱楨笑道:「前年在黃鶴樓與許府雲龍公子一見,引為至交,此來許昌,登門拜訪,就是他引薦的涵玉小姐。」
二少聽後,眼中驀然有寒光一閃,他忽然對這個許雲龍討厭到了極點,他自己得不到涵玉,就讓別人來跟自己爭。
這心還真夠狠的!
涵玉顯然也很不高興,她撅著嘴道:「原來是許雲龍,他真不是一個東西。」
朱楨聽後略有意外,不由問道:「小姐何故如此詆毀雲龍公子,難道他有什麼地方對不住小姐嗎?」
涵玉哼了一聲,道:「我只是看錯了他,本以為他是一個謙謙君子,卻不料他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朱楨不再多言,只是道:「涵玉小姐,在下今日一見,頗為愛慕,希望小姐能夠接下這枚玉墜,聊表心意」
朱楨早已從腰間取下一枚玉珮,遞給涵玉。
涵玉卻堅定的道:「我不能要。」
朱楨神色又是一變,問道:「為什麼,難道小姐自認在下不配?」
王老爺一直在旁邊歎息,這年輕人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插手。
這時,二少道:「朱公子何必為難她,她不接受,倒不是看不起公子,只是因為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朱楨更加意外,他略微一怔,又問涵玉道:「小姐,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涵玉點點頭,表示二少說的不錯。
朱楨神色中有一絲失望,他歎息道:「也不知是誰有這般福氣,竟能娶小姐這般化外天人!」
涵玉看了一眼二少,忍不住笑了起來。
朱楨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二少身上,二少淡笑道:「多謝公子讚揚,小姐的心上人正是區區在下。」
朱楨大驚,道:「是你!」
他本來一直都很平淡,一直都很儒雅,似乎能夠包容一切,似乎真是一個錚錚君子,但是此刻這語氣中卻有一種不相信。
這不相信自然是對二少的低看,他正是認為二少配不上涵玉才會有這樣的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