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的女人,聲音卻是冰冷的道:「你就算把他們殺的只剩下一個人,也沒人敢走。」
虯髯大漢沉默著,不說話。
那女人卻道:「你如果交出刀訣,現在就可以離開,你很清楚你自己現在的狀態,就算你強撐著,我們只要跟你耗下去,你總會毒發的。」
原來這虯髯大漢已經中了毒,中了毒尚且如此威猛,那這大漢到底何許人也,竟這般厲害。
虯髯大漢的眼神已經變得憤怒,他忽然揮刀砍下。
一張桌子立時變成兩半,正正齊齊的兩半,這兩半桌子本來是不倒的,但是刀氣劈入地下,竟在地上也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記。
因此桌腿就晃動了一下,桌子不穩,就倒了下去。
女人端坐不動,道:「你很氣憤?」
虯髯大漢冷然道:「我只是恨,當初為什麼會找上你這個賤人。」
女人冷漠道:「我不想提跟你的當初。」
虯髯大漢冷道:「你當然不想提,誰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跟了秦向天,如今榮華富貴都有了,不去珍惜,反倒敢來害我,真是最毒婦人心。」
聲音雖冷,但是任誰都可以聽出一種悲涼!
話聲落地,店外走進來一個人,進來的是一個中年人,此人身材高大,容貌威嚴,二少一看就是一驚。
原來這人竟是當初參加武當掌門冊立大會的綠林盟主秦向天。
他沒有料到秦向天會在這裡,更沒料到秦嘯天會在這裡出現。
秦向天顯然已經知道二少就在這裡,是以臉上並沒有很大的吃驚,他對虯髯大漢道:「趙絕,艷娘並不想害你,這都是我的主意。」
趙絕,聽到這個名字。
不但沈青衣的神色變了,就連二少的神色也變了。
趙絕是什麼人,是當世的七大高手之一,名號刀狂。
二少心中暗暗歎道,怪不得這人刀法竟如此厲害,連招式都看不見,卻已經殺死人。
趙絕冷然道:「她能夠狠心下毒,已經算是女人中少有人的人物了。」
秦向天淡然道:「你以為他真的下了毒?」
趙絕神色一變,道:「難道她沒有?」
秦向天問道:「你喝了幾罈酒?」
趙絕道:「九壇。」
秦向天道:「如果酒中有毒,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該倒下。」
的確,如果酒中真的下毒,那麼不管刀狂的武功再高,都會倒下去的,但是他現在卻沒事,雖然說艷娘曾說他喝的酒中有毒,但是那很有可能只是在騙他。
趙絕的神色很難看,他去看艷娘。
艷娘卻不看他,艷娘卻不看他,依舊望著店外的寒夜,似乎夜裡有太多的未知,正如她現在所想不通的迷惑。
趙絕不再說話,他轉身就走。
途徑秦向天身側的時候,秦向天伸手攔住了他,在他肩頭用力一拍,道:「今日刀訣之事不再提,他日再見就不會再客氣。」
趙絕沉默不語,也不回頭,逕直走出了酒家。
趙絕走後,秦向天就招來坐著的一個弟兄,在他耳邊耳語了一陣,那人點點頭,走到艷娘身邊,道:「夫人,我們回去吧。」
艷娘起身,走出店門,之後,那人招呼所有的兄弟離去,順便將店裡的幾具屍體拖了出去。
人很快就走了乾淨,秦向天這才笑著走向了二少一桌。
他認識二少,自然也認識青城劍派的掌門沈青衣。
先後向二人行禮後,他便問道:「二少兄弟膽色過人,武當山的露面,想必此刻已經是名揚天下。」
二少微笑道:「秦盟主過獎。」
秦向天笑道:「這可不是讚譽,當初你離奇消失,眾人都以為你遭了不測,但是現在看到兄弟無恙,愚兄甚為高興。」
二少道:「秦盟主如此抬舉,可是讓二少坐立不安。」
秦向天道:「來,咱們喝酒。」
已經倒好四杯酒,藍非顏不能飲酒,所以沈青衣為她攔下,二少三個人相互乾了一杯。
秦向天似乎很高興,道:「這一杯酒後,咱們就是朋友,以後但有所用,儘管直說,秦某人雖然行跡綠林,但是江湖上朋友也不少。」
說罷,他豪爽的大笑起來。
二少卻說了一句很冒昧的話。
他道:「如果我現在出去救一個人,秦盟主還會拿我當朋友嗎?」
秦向天的神色微微一變,之後笑道:「二少兄弟此話怎講?」
二少淡淡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剛剛走出去的趙絕一定會有危險,所以我想去救他。」
秦向天大笑道:「二少兄弟真是說笑,你可知道那趙絕是什麼人?」
二少淡定的道:「我知道,他就是七大高手之一的刀狂!」
秦向天道:「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以他的武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相救。」
二少卻道:「如果他沒中毒的時候,或許是這樣,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
秦向天臉上一點笑都沒有了,他道:「怎麼不同,難道那好端端的刀狂趙絕竟然已經中毒?」
二少笑道:「秦盟主果然聰明,我就覺得那趙絕已經中毒了。」
秦向天的臉色有些陰沉,道:「我看不是我拿兄弟不當朋友,是兄弟非要跟我對著幹,我已經說過,酒中沒有毒。」
二少神色不變道:「酒中的確沒有毒,但是別的地方卻有毒。」
秦向天道:「什麼地方?」
二少緩聲道:「你的手。」
秦向天勃然變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對趙絕下毒?」
二少淡淡的道:「不是嗎?」
秦向天道:「當然不是,我就算想下,但是那刀狂是何等人物,他怎會沒有察覺!」
二少笑道:「這豈非正是你的高明之處。」
秦向天盯著二少,忽然笑道:「我倒真想聽聽二少兄弟的高見,我秦向天才進這酒店不到一刻,二少兄弟就看我這麼不順眼,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