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無能王爺妃要他 愜愜悅悅 第一五零章 因為瞭解【3】
    一五零 因為瞭解【3】

    「哈哈哈……」

    齊閻殤揉著眼睛氣結,氣憤之下一把抓住了陌雪瘋魔亂舞的雙手,柔柔地握著,沒有下一步舉動。此時門口卻傳來了童稚的嘲笑聲,齊閻殤側目,小焰兒那小小的身影已經移步到了身前,他清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爹爹。」

    齊閻殤一愣,沒有應聲,一臉「跟你不熟」的表情。

    「爹爹,你真是焰兒的爹爹,爹爹不相信麼?」

    額上印起一道褶皺,他也希望眼前的小孩是他和陌雪的兒子。

    「你幾歲了?」

    「焰兒已經三歲了。」

    齊閻殤靜默不語,三歲,有可能是他的兒子,也有可能是隨安宸的。他相信陌雪,卻不相信隨安宸……那也是一個愛她如命的男子。

    「爹爹,焰兒有辦法證明哦!」他望著齊閻殤被打黑的眼眶,哧笑道。

    「嗯?」

    一個三歲大的小破孩能有什麼辦法,無非是道聽途說的滴血認親罷了,而這對於齊閻殤卻不及陌雪一句話來的可信。但他卻是不會問她的,只要她現在陪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齊閻殤漫不經心的表情看在小焰兒的眼裡就是赤果果的不信任。小焰兒受傷的神情,齊閻殤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心頭一窒,寵溺地輕輕揉揉他柔軟的發頂,哧笑道:「說吧。爹爹都相信你。」

    小焰兒爬到齊閻殤的腿上,兩隻藕臂環著他,整個小小的身子掛在他的身上,親暱道:「爹爹看焰兒和娘親的這裡,爹爹的這裡,有一個一樣漂亮的火焰,就和焰兒的名字一樣。」

    他柔軟的手指一會兒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會兒放在齊閻殤僅餘沒有纏上紗布的胸口上,明艷的火焰熠熠生輝。

    「焰兒……」他撫著小焰兒小小的腦袋,喃喃。

    床上的人倏地一動,兩人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皺皺的小臉好似承受著難以承受之重,貝齒咬著晶瑩的下唇,甚至可以看見那上面一絲淡淡的血跡。床邊的一大一小相視一眼,同時深深地擰眉。

    「爹爹,娘是最怕火的!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宸爹爹說過,娘三年前的遭遇,那時候落下的心病一直折磨了娘三年,縱使那大火並非爹您的過錯,卻是因爹而起的。是以,爹必須……」

    「必須治好她的心病,身病。不離不棄,愛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再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款款深情的眸子望穿秋水,凝著榻上那一清貴絕塵的人,即使那疤痕也是奪不走她的美的。

    「……咦……這話爹還是留著說給娘聽吧,焰兒還真擔心這耳朵承受不住…!」

    「小破孩子,竟敢將你爹也取笑了去?!」齊閻殤呵呵一笑,他這兒子知道的道理還真不少,「你先去找陽叔叔玩兒,待會兒爹爹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娘親便是。」

    活蹦亂跳的?兩人同時一愣,但願!

    他摯著她的手,俯首緩緩靠近她的耳側,用極盡溫柔的語氣輕聲綿綿道:「小雪,別怕,有我在……」

    這話好似插了翅膀一般飛進陌雪的夢中,充斥了她的腦海,一遍遍回放,不厭其煩。火勢當真就這樣削減了去,青衫無塵的他溫柔無盡,煦暖不休,淪陷了黑暗的晦澀,只留妍媚的醾酴之花,醉了心頭。他靜靜地走向她,每一步都如腳下生花,瀉盡芳華。溫軟的吻道不盡一綹思念,三千癡纏。似幻似真,她不敢睜眼,生怕這只是三春好夢,一場煙羅,夢醒便是歸處。

    唇游移到耳邊,戛然而止,他呼出一口氣,帶著隱忍的喘息,輕柔地道:「小雪,把眼睜開,這不是夢。」

    輕輕瞇開一條線,他側壓在她的身上,受傷的左臂還掛在脖子上,樣子有些狼狽,一張無雙俊顏近在咫尺,認真地望著自己,依稀看得見眼眶上的微腫,這一拳可不輕啊!輕輕咬了咬下唇,她無語凝噎…張了張唇:「我……你……」

    「怎地話也不會說了?方才氣我之時那股子蠻勁兒去哪兒了?弄這一身的紗布,可是害我被手下笑話了好一陣。」

    「……」她凝了他好一陣子,卻不說話。自己如今這副身子,只會成為他的累贅和阻礙,她,必須離開!

    他迫近她,狐疑地睨著眸子,審視著她,不放過一絲表情,涼涼的聲音飄過:「你莫不是又在計劃著如何帶著我兒子逃跑吧?」

    眸子倏地撐大,脫口而出:「你怎……」

    「我怎麼知道是吧?」他摸著下巴,倏然一笑,「愛妃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想逃走,還是想問我怎麼知道那小鬼是、我、們、的、兒、子——?」

    他溫柔而又冷硬地叫她「愛妃」,這可不是一個好預兆。她垂眸,難道不該走麼?即使她也是捨不得他的。

    見她不語,他卻更生氣了,這是默認了他的猜測啊,想要狠狠地訓斥,出口卻變了味道:「小雪,躲了三年,還不夠麼?你可知,我們這一生,又有多少三年蹉跎?」

    他略顯滄桑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疲累,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地歎一口氣。

    「……我知你為何要離開。」他抬起黔首,黑眸中掀起狂狷的心疼,道:「難道就為這一塊疤,這兩條腿,你便要躲我一輩子麼?」

    如一記重錘落在心坎上,她狠狠一震,顫抖著問道:「你知道?」

    「答應做西隨的皇后也是為此吧!本宮將是西隨的皇后……呵呵……聽到這話,你可知我有多麼生氣?我……恨不得就那般死在隨安宸奪命的一掌下!」他怒氣蓬勃,緊握的拳頭竟然崩裂了纏在左臂上的繃帶,一拳狠狠打在榻旁的小几上,它瞬間倒塌。

    「殤……不要……!!」

    觸目驚心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繃帶。

    「你這是做什麼?有氣衝我來便是,為何要如此糟賤自己?」她坐直了身子,拿起他的手臂,一陣心疼。

    「湖邊我差點死了你都漠不關心,這點小傷又何必擔憂?」

    「殤,對不起!對不起!……疼不疼?」她圈著他的腰,將臉埋進去,不讓淚水暴露。

    看到她的眼淚,縱有萬般不滿,也化成了繞指柔,百轉腸,抓著她的小手,放在心口上,道:「不疼,小雪,這裡不疼,疼的是這裡。」

    他陡然軟下來的語氣,卻讓她哭得愈發厲害,淚源源不斷。

    「小雪,找到你的這幾個月,凡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沒有橫加阻攔,無論是想要遠離一切的計劃,還是回到梵幾部落,我都由著你,只是希望你做完這些事之後,不會再有任何遺憾地回到我身邊。」

    「你……你怎麼都知道?」陌雪一陣錯愕,不得不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齊閻殤。難道他派人跟蹤她?或者他有讀心術?

    「別這麼看我。」他摸摸鼻子,有些不爽她現在的目光,「我沒有找人跟蹤你,也沒有讀心術,我知道這一切,僅僅是——因為瞭解!」

    因為瞭解!!!這四個字擺在眼前,瞧瞧,他連她心裡怎麼想都知道,心底頓時湧出一陣暖流,眼中的淚化作溫心的,愣愣地望著他,做不出反應。

    「小雪,有一句話,在崖底我就該告訴你。」

    「……嗯?」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今生……如果,不能擁有你的話,我會……」

    「……嗯?」

    「會好恨自己!喝了你釀的愛情的酒,如果沒有續杯,我情願渴一輩子!」

    「咦∼∼∼好肉麻喔∼∼∼」門外偷窺的眾人起了好一陣雞皮疙瘩。

    「爹爹好肉麻喔∼!」童稚的聲音充滿了好奇,眾人一眼便瞥見身後他們小世子小小的身影,正學著他們向帳裡張望。

    「啊哈哈,小世子,快來一起看,看你爹娘親熱,再造出一個小世子或者小郡主。」

    「誤人子弟!」眾人向海靈拋了一記白眼。

    「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海靈兀自抱起小焰兒,帳布後面從上到下露出七個腦袋。

    「殤……」他強悍的表白迷惑了她的心,難以抑制的悸動。

    「噓∼∼∼」他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唇邊,指腹輕柔。倏然眉峰一緊,淡淡地將頭轉向門口,涼涼地道:「消失。」

    「是!」一陣颶風狂飆而過,原本鬧哄哄的地兒,只剩下海靈和小焰兒。

    「小世子你自求多福吧……我們先撤了……」海靈惱怒地瞪著眾人遠去的背影,趕忙放下懷裡的小焰兒,暗罵一句沒義氣,撒開腳丫子也跑了。

    「焰兒!」一眼瞧見茫然地站在門口的兒子,陌雪含笑向他揮揮手。

    「喊他進來做什麼?」他擰眉,不滿。

    陌雪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那後爹式的表情,一臉不解:「他是你兒子!」

    「我知道。」他板著臉轉頭向小焰兒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那你做什麼一副很討厭他的樣子……」

    「娘……」小焰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陌雪,不耐煩地打斷她:「爹那是慾求不滿!」

    「焰兒!」她面色一窘,螓首抬處,只見他一臉氣悶,紅霞漫過臉頰,嗔怒道:「誰教你的,這許多不正經!」

    「這還要教麼?」他不屑。

    「傳宗接代的事兒,怎說是不正經?」齊閻殤不滿地說著,眼光掃向她平坦的小腹。湊近她的嬌顏,鼻尖碰  鼻尖,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語氣帶著些許商量卻又顯得如此嚮往:「我們再要一個,可好?」

    「喂!!齊閻殤!你會教壞兒子的!」她控訴著,眼睛瞟向小焰兒。

    卻只見他抱著胸,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滿臉高傲,他從小天賦異稟,加上滿胸保護娘親的願望,一直樂於吃苦,如今打倒一個會些拳腳的男子早已不在話下。他做出一個狀似思考的表情,語出驚人:「我要弟弟,不要妹妹,太麻煩。」

    語畢,瀟灑地轉身離開,雙手負於身後,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不禁讓陌雪扼腕,她的焰兒何時變得如此……成熟?

    靜夜流香,皓月懸空,女子一襲素衣,垂首緩步(輪椅代步),男子青衫飄渺,側眸淡笑。遠處的營帳篝火,彷彿月下流螢,清遠迷濛。暗夜中落下的幾片落葉一如飄飛的綠蝶,煦風冷月在如漆夜空中吹得人心曠神怡。兩人雙手交疊,徐步而行,一時間竟是暗夜中的螢火蟲也不捨得將兩人打擾了。

    「你一到,他就退兵了?」她側過頭,含笑問道,帶著濃濃的好奇。

    「嗯哼。」他輕笑,輕點她的鼻尖,「愛妃這麼聰明,猜猜此間的蹊蹺。」

    「不知是什麼法子,竟可以使得士氣如虹的梵几子民們對北齊軍隊避如蛇蠍呢?」

    「鬼丫頭,我問你呢,倒把問題丟給我,許久不見,你倒是愈發的鬼靈了?嗯?小丫頭。」他抬頭望見前方參天的古木,橫生的旁枝幾乎可以坐下數十個人,透過疏密得當的樹葉可以望見滿天繁星,心生一個想法,於是轉頭望著眉眼含笑的她,「我們上去坐坐可好?」

    她嫣然一笑:「……嗯。」

    語畢便足下一輕,身邊的人已經帶著自己掠上枝頭,相擁而坐。

    「我們梵幾部落的子民上得刀山、下得火海,若說貪生怕死便是斷斷不可能的,既是端木首領率領著他們前來助戰,他們更是不可能中道退避,然現今竟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真真是不可思議。」

    「有理。」他似笑非笑,聽著她篤定的語氣但笑不語,大手溫柔地撫著她柔順的長髮,等待下文。而事實 上,陌雪說的也確實是有理有據,並非無的放矢。

    「梵幾部落自前朝初定居於林裡,已繁衍數代,恭親相待,親密無間,若說出山助戰是迫於首領的命令,而沒有軍令私自退兵定然是因著一個『情』字,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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