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迷迷糊糊地上了那輛三菱越野車。不知過了多久,她打了個冷顫,清醒了很多,發現身旁一邊是一個陌生男人,另一邊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前面也是一男一女!
娜娜近來老是做夢,她常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夢裡,她掐了一下腿,疼,不是做夢!可這又是哪兒呢?往哪裡去呢?
「醒了……別動!」身邊的男人說。
「這是哪兒啊?往哪裡去?」娜娜問。
「你想到哪兒去?」前排那個燙髮女人答了話。
「往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去……謝謝你幫我逃出來。」
「我們那裡就是警察找不到的地方……你怎麼怕警察啊?」
「打架,我弄瞎了人家的眼睛,警察抓我,警車停到了家門口!」
「哦,好厲害的小姑娘……你背著書包,是學生?」
「嗯,初一四班,暑假後就上初二啦。」
「你背著個書包不沉嗎?」
「還行,裡面都是有用的東西……」
「什麼寶貝?」
「有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干月季花……」
「月季花?幹什麼用?」
「月季花又叫女人花,泡水喝治痛經……」娜娜天真無邪地說。
那些人都笑了,笑聲有些邪惡,身旁那個男人嘎嘎的笑聲像貓頭鷹在叫,刺耳,娜娜被笑得毛骨悚然。
「你們是什麼人?」娜娜又問。
「我們?我是菩薩,救苦救難,救寂寞的男人女人,讓男人女人快樂,快樂到死……哈哈……」那個女人笑道,笑聲很陰冷、很尖利,透徹肌骨。
娜娜怕了,她有種不祥的感覺:這些人不是好人!
「我要下車,停!」娜娜喊道。她站起身子越過身邊那女人,臉趴到車窗上,外面的霓虹燈在閃爍,街道上被燈光照得一片血色……
「下車?這就由不得你了!」那女人又說,「這就到地方了,快下車了。人多,別讓人看見……老豹,讓這雛兒安靜些!」
娜娜覺得脖頸被擊了一下,失去了知覺……
娜娜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的床上,屋裡沒亮燈,遠處的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她努力地坐起來,脖子還在疼,渾身無力。她下了床,開門,門被反鎖,來到窗前,窗子上有密密的鐵欄杆,往外一看,玻璃模模糊糊,依稀見到的是大大小小轎車的車頂,自己是被鎖在樓上了,想出去,插翅難飛!
娜娜哭了,但欲哭無淚,朝著天空喊道:「爸爸——媽媽——快來救我——」
嚴嚴實實的屋子裡聲音悶悶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娜娜癱軟地坐在地板上,手觸到一個東西,是自己的書包,書包已經癟了,沒了那些吃的喝的東西,錢也被掏走,只剩下一包沒用完的衛生紙和那被娜娜視為寶貝的一紙袋幹幹的月季花,娜娜陷入絕境之中,她無助地倚到牆上,望著黑黑的房間想:要是有個手機打電話給爸爸多好……
小時候,大人們常用有偷小孩的嚇唬她,讓她一走夜路就害怕,很少單獨出遠門。在學校,班主任一再強調安全,強調要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學會自我保護。教安全課的李老師講過學生被劫持的事,說有的孩子被抓了去割腎賣,還說男孩被賣到黑煤礦黑磚廠做苦力,女孩被賣到遙遠的地方進娛樂場所做「小姐」……
強烈的恐懼感象山一樣壓了過來,娜娜把裝著月季花的書包緊緊摟懷裡,擠壓著怦怦亂跳的心,她很後悔沒有做到不跟陌生人說話,怎麼就迷迷糊糊跟那女人走了呢?她的腦子在激烈的運轉,這一次我能不能逃脫呢?
開門的聲音!娜娜往牆角挪了挪身子。
門開了,燈亮了,娜娜揉揉眼睛,見進來的是曾坐在娜娜身邊的那個年輕女人。
她邊開門邊說:「老闆啊,進來驗驗貨吧……雛,絕對是處子……看看……」
娜娜聞到刺鼻的酒氣,見一個男人晃蕩著身子進來了,手裡攥著個手機,衝著娜娜直晃,手機閃了一下光,娜娜知道他在拍照。
娜娜聽到這醉男人說:「沒試,怎麼知道是不是處子……見了紅,再給你五萬,我……我不含糊。」那醉漢說,「不見紅,不光預交的一萬你得退……我還要砸你的牌子!」
聽了這對男女的對話,娜娜嚇壞了,娜娜知道這對男女的話裡的意思,難道厄運真的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站起來!」那女人惡狠狠地對娜娜說,「這位大爺要帶你去享福……別不識抬舉!」說著動手拉娜娜。
「滾開,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娜娜喊道,出自本能的反抗,她推開那女人的手。
「啪」!那女人扇了娜娜個耳光,娜娜急了,顯出她原有的野性,抓住那手,一口咬住……疼得那女人嗷嗷直叫!她奮力掙脫出娜娜的撕咬,幾乎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好烈性的妞兒,爺喜歡……你們都出去!交給我了……」
「你好好受用吧,馬爺……」那女人又轉身對娜娜說,「小蹄子,有你好受的!」捂著手唉ど唉ど地叫著離開了……
「妞兒,別怕……我會好好待你的……」姓馬的淫邪地張開兩臂,走向娜娜。
「別過來!」娜娜拿起書包做出要砸人的架勢。
二人僵持時,姓馬的打了個酒嗝,從嘴裡漾出一些污物,他拿手機的手一捂嘴,那手機也髒了,他順手將手機扔到床上,返身出門,娜娜聽到他在樓道裡嗷嗷嘔吐……
娜娜迅速地在床單上擦乾手機,撥通了爸爸的手機,剛剛聽到爸爸一聲「喂」,剛剛說了「爸爸快來救我」,電話的那頭就沒了聲音!可這時樓道裡人聲嘈雜起來:「馬爺,馬爺……你怎麼啦?」
「我的手機……」馬老闆嘔吐著,往屋裡指了指。
娜娜急哭了!怎麼辦?她想起110報警電話,重新拿起手機剛要打,那個叫老豹的男人衝了進來,娜娜意識到他會打自己,就先下手為強,把手機向他投去,沒想到老豹一下子接住了……
姓馬的返回身,見了這一幕拍手大笑:「好烈性的妞兒,我喜歡……挺受看,長得像張娜拉……就是髒點……渾身上下除了土就是泥……找人給她洗洗澡,再送到我三樓的包間……」
「洗個鴛鴦浴,多好!」老豹諂媚地邊遞手機邊說。
「我還是留著力氣在床上用吧……哈哈……」他裝起手機,又指著老豹說,「你小子別打壞主意!這妞兒是我的了……找個女服務員給她洗……」
「您看上的女人,我哪敢啊?我這就去安排……是不是先給她吃了春藥,讓她早上道?」
「不必了……騎野馬才有味道……我要的就是這股子野勁兒……」說完,晃晃蕩蕩走了。
老豹帶著兩個女人過來,說:「帶她去洗澡,洗淨擦乾,用些香水……」
娜娜死活不去,她知道洗了澡將意味著什麼,任兩個女人怎麼拉她,她死拽住床不撒開!僵持了一會兒,老豹疾步上去,抓住娜娜,一下子把她扛在肩上,娜娜又踢又打,哭罵著,但無論怎麼掙扎,也阻止不住老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