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求她是沒用的,她讓你出宮你就出宮,你留下做什麼?」對玉琪凝冒險求情之舉,玉皓軒有些感動。
玉琪凝瞄了兩眼殿門,四手四腳地朝玉皓軒爬去,鬼頭鬼腦,好像怕被人發現一樣:「噓——」
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看了半天,小聲地說:「這個是我剛剛要進殿的時候小容姐姐偷偷塞給我的,應該是解藥,你們吃下去試試。」
試試?這還能試試?吃下去可就吐不出來了。
幾位大臣苦了臉:「小容可是那個女人的丫鬟,她給的能吃嗎?說不定是想毒死我們呢。」
玉琪凝翻了個小白眼兒:「小容姐姐要是想殺你們,用得著讓我來嗎?」
「朕吃。」玉皓軒覺得死馬當活馬醫吧,他們現在這樣子,小容想要害他們的話,那太簡單了。若真是毒藥,那也好,死了之後,譚靜汐就沒有辦法拿他做人質,威脅晉王了,橫向豎向都是比較划算的。
「皇上,萬萬不可啊!皇上——」大臣們紛紛反對,忠心的大臣直接大喊,「若要吃,那也是微臣先吃,微臣若沒事,皇上再吃!」
眼看著聲音越來越大,玉琪凝再次伸出小指頭:「噓——你們想把人招來啊。」
下一刻,麻利地倒出一顆藥丸,立馬將藥送到玉皓軒的嘴裡,等他們吵半天把人吵來了還得了。玉琪凝,你膽子也太大了,真要吃出個好歹,你負責得了嗎?
「怎麼樣?」玉琪凝小聲地問玉皓軒。
吞下藥後,喉嚨到肚裡一片沁涼,玉皓軒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渾身清爽了些,手腳似乎也恢復了些力氣,含笑點點頭:「感覺好多了。」
聽到這話,眾大臣心裡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玉琪凝一個一個地餵他們解藥:「皇上,你們雖然吃了解藥,但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以你們現在的情況看,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相信用不了兩天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雖然玉琪凝的心是好的,可聽著這話,大臣們心裡頭還是涼颼颼的,大家都被困在這裡,晉王又不在京中,還能指望誰來救,希望怎麼想怎麼渺茫,不想也罷,他們哪裡知道玉琪凝這小妮子打的如意小算盤。
其實在晉王府被挾持的時候,玉琪凝就偷偷地咬破手指在手帕上寫了宮變的事,留下了玉珠兒的大名,之後出了晉王府來宮裡的馬車上,小妮子悄悄地將手帕扔到了大街上。這段時間,玉珠兒都在幫凌雪衣救治百姓,很多百姓都認識玉珠兒,只有有人撿了手帕,肯定會交給玉珠兒,到時候玉珠兒知道了宮變的事,肯定會想辦法救人的。
玉琪凝想向靜汐求情的心意不假,但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能傳遞消息,所以這才借用了崎兒的墜子。
不過,玉琪凝這點小聰明又怎麼會瞞得了靜汐這個老江湖,殿外,透過門縫,清雅淡漠的白衣女子早就將殿內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玉琪凝怎麼能肯定她求情會有用,說白了,這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還是想救玉皓軒才對。
白衣女子翩然轉身,卻見小容端著飯菜走來,眼眸無波,平靜地看向遠方:「你給玉琪凝的並不是真正的解藥,吃了也只是讓人覺得好受些罷了。我給你機會留在身邊,並不代表你可以忤逆我的意思,偏殿帶著去吧。」
「王妃,奴婢……下次不敢了,王妃……」小容急忙下跪。
「沒有下次了。」語氣冰冷。
慢慢地在皇宮各處遊走,花已枯,葉已黃,秋意漸濃,平添幾許涼薄之意。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銀杏葉子握在手中,然後又鬆手,看著葉子緩緩飄飛落地。
這個秋天還真是冷清呢。
玉琪凝的求救信有了效果,剛過兩天,城外便廝殺聲一片,夜平靜地稟報:「玉皓辰回京了,集結城外的御林軍闖進宮門。」
玉皓軒和大臣們一聽來勁兒了,晉王回來了,他們有救了!玉琪凝也有幾分欣喜,可看看那個白衣女子,心裡又打起了鼓,王爺爹爹要救人,還得過她這一關。
靜汐將手上的折子又隨手扔到角落裡:「還不錯,居然能有命回來,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都撤了吧!」
夜出殿點燃了煙火傳信,很快又折返回來,他的使命是護主子周全,他不會走,同樣沒走的還有十三名影衛。
靜汐不慌不忙地抽出玉皓軒的寶劍,鋒利的劍刃閃著寒光,映出了女子冷漠決絕的容顏:「你們也撤了吧。」
「屬下難以從命,殘交代過,一定要護主子周全。」夜不冷不熱。
靜汐沒有再什麼,伸手輕輕地摸著劍身,隨手將劍朝玉皓軒一指,大臣們的臉瞬間蒼白,玉琪凝一下子撲上去,擋在了玉皓軒的面前,精緻的臉上有些恐懼,但又顯得異常堅定。
玉皓辰帶著禁衛軍,一路上根本沒有人阻攔,帶著人馬魚貫而出,直逼奉天殿。曾經衣冠楚楚,華貴威嚴的王爺瘦了一大圈,眼眸通紅,和烏塗國血戰一場,兩敗俱傷,之後又遭梁國和東魏的算計,可他最終是活著回來了。同行的還有玉珠兒、凌雪衣和舒河。
玉皓辰一行人走進奉天殿的時候,白衣女子正坐在龍椅上擦拭那柄劍,眼眸淒寒冷厲。玉皓軒和大臣們軟軟地靠著,驚喜萬分:「王爺,您回來了,王爺,快救皇上!」
靜汐看見舒河的時候,眼睛殺機盡露,舒河居然沒死?白若依不是給他下了毒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