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辣辣的疼,玉皓辰恨恨地吼道:「楚墨麟能碰你,本王為什麼就碰不得?」
低頭,將靜汐緊緊抱在懷裡,帶著強烈的怒氣和佔有慾的吻落到了她的臉上,脖頸上,肆意地佔有!
玉皓辰毫不憐惜的蹂躪和佔有勾起了靜汐最難堪的回憶,一如很多年前那樣,感覺到的是無盡的屈辱和骯髒!
毫不留情,伸手在桌下摸出一把刀,朝玉皓辰的腹部刺去,不帶一點猶豫!
縱然她武藝盡廢,縱然她被玉皓辰剝奪了自由,可骨子裡,她還是譚靜汐,骨子裡依舊還有公子燁的影子,對有些人,她不會手軟。
粘稠的液體沾滿了她的手,掙開玉皓辰的鉗制,聲音異常冷冽:「他碰得,你就是碰不得!」
玉皓辰捂著傷口,顫抖著嘴唇,不敢相信:「為了他,你居然可以傷我?」
這一年來,她從來沒有卸下過對他的防備,居然還藏了刀。
很好,果然很好,不愧是譚靜汐,不愧是舉世無雙的靜妃!
「居然?你以為你是誰?就因為你是王爺,世人就得圍著你轉嗎?告訴你,若非我心甘情願,沒人可以勉強我,包括你!」
靜汐寒聲說著,伸手攏了攏被玉皓辰撕壞的衣物,悠悠地點燃了燭火。屋內頓時通明透亮,玉皓辰捂著腹部,扶著桌子,地上是斑斑的血跡。他早該想到的,她是譚靜汐,是燕夏皇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靜妃娘娘,她不會下不了手。
「王爺,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慢走,不送!」靜汐拿起手帕擦乾淨手上的血跡,漠然轉身到屏風後,重新換身乾淨的衣裳,壓根兒就沒有將玉皓辰的傷放在心上。
有時,她真的足夠冷血,尤其是面對她不在意的人。
後來,還是小容趕來,將玉皓辰送回了王府。而靜汐,自始至終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只當是看戲,寶月望著那個紅衣妖嬈的女子不停地搖頭——
她的心,怎麼可以這麼冷?
身為逐月樓老鴇的寶月,早年淪落風塵,見識了世間形形色色的男人,在她的意識裡,男人沒幾個好東西,是好東西的早就名花有主,恩恩愛愛了。
感情在她眼裡一文不值,只有錢才實實在在。
一個眼裡心裡只有錢,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人,心已經足夠冷,可是,姜纓兒的心卻比她還冷,冷到可以漠視一切。
晉王在寶月眼裡,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算是個壞東西,至少他是真的愛著姜纓兒的,這一點,她看得出來。
一個女人要是真能得一個男人真心對待,這一生也就不枉了。
堂堂天啟國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王爺紆尊降貴,一年來親自送湯熬藥,在姜纓兒沒醒來的時候日日夜夜陪著她,在姜纓兒醒來對他不理不睬的時候依然呵護備至,實屬難得,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心軟,哪裡還能下得了手?
可她不但不承情,還出手傷人,她的心是鐵打的還是冰雕的?
難道就不會有一點點的感動,哪怕是一點點?
望著屏風後模糊不清的身影,寶月驀然惆悵:「你這麼做,可就背上了謀殺王爺的罪名了,你就算不喜歡晉王,難道不會想想後果嗎?何必這麼對他?我看用不了一個時辰,官府的人肯定就會來拿你問罪了。我真的搞不懂,晉王英俊瀟灑,權傾天下,多少女人投懷送抱而不得,他對你這麼好,難道你就不會有一點點感動嗎?」
靜汐輕輕撫了撫長髮,披上紅色的紗衣,一如當初穿著火紅的嫁衣做楚墨麟的新娘子的時候。
美目流光,細眉輕佻,傲得內斂。
「既然晉王有寶月姑姑說得這麼好,這麼感動,那姑姑何不就嫁了他?」
寶月頓時滿頭黑,手絹一揮:「晉王要是真看上我,我還能在這逐月樓當老鴇混飯吃?我可不像你,那麼好命,偏偏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靜汐幽幽一笑:「福?這種福我還真消受不起。」
她曾經觸手可及的福就是被玉皓辰奪走的,沒一刀結果了他已經很仁慈了。
「真搞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弄得好像和晉王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你不理人家就算了,何必非要送上一刀,看來啊,心急果然吃不了熱豆腐,晉王這一次可急過頭了。」
靜汐悠悠地喝下一口茶,不發一語,顯然沒將寶月的話放在心上。
寶月無奈地搖頭再搖頭,又不敢多說什麼,數十年看人臉色過日子,一看姜纓兒就知道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表面上她是逐月樓的老闆,姜纓兒是她的人,得看她臉色過日子,可現在全反了,她得看姜纓兒的臉色過日子,這什麼世道?
這姜纓兒究竟是什麼人?當初怎麼就糊里糊塗收了她呢?現在可好,連晉王都給她一刀刺了,沒事找事!
「算了,和你說也是白搭,你還是想法子應付官府的人吧。」寶月甩著手帕,一搖一擺地出去了。連晉王都敢刺,她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寶月第一次見到姜纓兒是在逐月樓的柴房。她被專門靠販賣年輕姑娘到青樓為營生的三個男人賣到了逐月樓裡,寶月前去收貨。
這三個男人號稱「黑三豹」,被他們賣到青樓的姑娘,一般來自兩個地方,一是自願賣身,二是因為窮,向這三個男人借錢,到約定期限沒辦法還上,就用女兒抵債。逐月樓的很多姑娘都是寶月從他們手中買下來的,從他們手中買來的姑娘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所以寶月也比較放心,按規矩也從不追問這些姑娘的來歷。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