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遇見想過無數次,其實她可以逃走的。
為什麼不逃走呢?按照既定的行程,轉機去她原本想去的拉薩,不是很好麼!
不相見,便可不相念,不相見,便可不相怨,不是很好麼!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只是被伍皇生生攔住了。
他拉著她的手,從這個七星級酒店BurjAl-Arab的總統套房的落地窗望下去,驟然間有種俯視天下的感覺。「你看看這個世界,那麼寬廣,那麼美好,難道你就要當縮頭烏龜躲下去麼。憑什麼他在的地方你要退避三舍,他的事業遍佈世界各地,難道你要躲到外星球去麼。衛遇見,你看看你自己,不要讓我鄙視你!你不是說要忘了他麼,你做給我看啊。遺忘並不是躲藏,你要去西藏,ok,等迪拜之行結束後,你隨時都可以去,我出錢給你在拉薩買套房子,你定居在那裡我也不會攔著你。但是,這一次,你一定得給我撐著,哪怕奄奄一息,你也得給我堅持到彼此say*goodbye!」
伍皇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地咆哮著。
她想那時候的伍皇一定是憤怒至極了。他滔滔不絕的一番話就像一個雄辯的演說家,讓她愣愣地插不上一句話。
是啊,他說的對。她憑什麼給他讓路,她有她的世界,無需給任何人讓行。
伍皇的一番話醍醐灌頂般澆醒了她。
衛遇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沙發裡,迎著暖暖的日光,無比愜意地捧著他給她打發無聊準備的Ipad,一遍又一遍地玩切西瓜。極為弱智的遊戲,而她卻玩得不亦樂乎。以至於都忘了時間。
「給我玩一局吧。」伍皇伸了個懶腰,湊上前,用商量的語氣道。看她玩得那入迷的勁兒,也讓他躍躍欲試。
「不要。免得你玩物喪志。」衛遇見嘴上刻薄地說著,手上的動作依舊靈活地繼續著。事實上,她如此投入於這麼簡單地遊戲,只是為了放縱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瑣事。至於那些太高深的,她又不會玩。
只是,她當然不會這麼告訴伍皇。
「看你玩的都要欲仙欲死,玩物喪志的是你才對吧。」伍皇戳了一下她的腦袋便伸手欲從她手中奪回。衛遇見卻似乎早料到他有這一招,很巧妙的躲開了。
「就是因為我以身試法陷進去了,我才不要你步入我的後塵,免得托你下水,沉迷於遊戲,把新皇帝國都給荒廢了。這等事關上萬人工作的生計問題,我可不敢擔待這麼重大的責任。還是日理萬機的工作比較適合您。」衛遇見整個一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伍皇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強硬地扭過了她的腦袋,「但是衛小姐,玩遊戲固然重要,吃飯這等大事也很重要吧。」
衛遇見扭轉著被他箍住的腦袋,欲要脫離他的掌控,卻未料一抬頭,他的臉近在咫尺,恰好望入他深邃的眼眸,似乎劃過了極少見的落寞,只那一瞬,是那樣的清晰,卻也是那樣的炫目。眨眼間,又已換回了犀利的神色,彷彿能洞徹人心一般。
衛遇見澄澈的水眸盈盈而動,知道他的視線正慢慢轉為深情,衛遇見不由自主地躲開。
伍皇卻不再給她躲閃的機會,他稜角清晰的唇堵住了她的唇瓣,將她方纔的喋喋不休、振振有詞悉數吞噬,一陣暖暖的清香襲來,霎那間一陣熱流穿越他的全身,更加深了那份在心間悄然滋長的悸動。
衛遇見瞬間一怔,整個人都成了僵硬的雕塑,透亮的眼眸亦撐到了最大,淡寫著幾分詫異,像是蝴蝶陡然展開蝶翼一般,炯炯有光的目色粲然如星光。
他毫無預兆的侵*犯就像是一劑興奮劑,讓衛遇見的心跳陡然加速,「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那麼激越地在胸腔裡迸發而出。她簡直忘了要如何接下來的動作,甚至忘了要去拒絕。
而她的毫無反抗之意,顯然讓伍皇無比欣喜。如同得到了鼓舞的信號,越發吻得深入。
她沒有醉,他亦是滴酒未沾。然而卻吻得如同酩酊大醉一般,全然失了理智。
他的長龍霸氣十足地攻佔著她的檀口,恣意的勾弄著她的丁香,在她的香甜裡,似乎要用不停的攻佔來撫慰著某一種失魂落魄的情緒。
他充滿渴望的求索,讓衛遇見越來越窒息。隨後,她就感覺到有力的大手忽然收緊,一陣更加緊窒的鉗制好像從她的肩頭一下傳進了她心裡。滿是愛意和寵溺的感覺襲來,像是甘洌的清泉,登時流入她的乾涸。而他的霸道卻更是致命的蠱惑,像帶著魔力的符咒,讓她失了魂,只願從此沉淪。
她的配合讓伍皇受寵若驚,誰能告訴他這不是一場夢境?
睜開眼,想要去證實,一張淚痕遍佈的臉頰映入了他的視線,心裡亦彷彿下了一場瓢潑大雨,再明媚的太陽,也曬不幹。
望著她凌亂不堪的衣服,伍皇只覺一陣悶氣如潮水般湧來。
「Shit!」他狠狠地敲打著皮質的高貴沙發,憤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指點著她方纔的放縱,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衛遇見,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告訴你,我不是遲唯一,我不是他的替代品!你給我記好了,記清楚了!」
伍皇憤憤地抓起了一件外套,便拂袖而去!
一記重重的關門聲,讓衛遇見的心狠狠地落下,摔得粉碎。
屈膝埋著頭,蜷縮成一團靜坐在沙發上,一個人默默地哭泣。
她卑鄙,她知道她很卑鄙。
明明伍皇那麼好,她卻一次次地利用他。
連他都開始生自己的氣,連他都開始瞧不起自己,自己怎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衛遇見自怨自艾著。自從遇到遲唯一,她的生活就開始混亂不堪。
「啊!」發洩的喊叫著,「啊!」衛遇見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若非BurjAl-Arab酒店的隔音效果極好,就憑她那全力哀嚎的分貝,恐怕這時的敲門聲和叫罵聲已經把她給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