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妖妃 第3卷 大結局
    兩人的血相融,結果就在眾人眼前,杜清清走上前,淡淡問道,「馬邵然,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這個王妃該沉塘!」她厲聲喝道,「來啊,把這對姦夫淫婦壓到刑部,按照大楚律法處置!」

    馬邵然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你們都去死吧?別以為能爬到我頭上!我馬家是萬年不倒的!馬家歷代為大楚立下汗馬功勞,你算什麼東西!就算我死,也要你那個賤人娘給我陪葬!你以為你瞞了天下,就能瞞過我嗎?那個賤貨奪了王爺的愛,讓我連得一個兒子的希望都沒有!她憑什麼?」

    杜清清冷目盯著她發狂的摸樣,忽然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再轉身見杜婉華的表舅一臉的邪魅,陰冷地笑著。

    「你想幹什麼?」她一把揪住馬邵然的衣領,冷冽地喝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哈哈哈哈,賤人,我要你陪葬!哈哈哈,陪葬!」

    一個內侍匆忙跑了過來,「皇后娘娘,皇上要奴才來稟報,皇家寺廟起火了。」

    杜清清大吃一驚,皇家寺廟?不!不!

    她憤怒地盯著她們,「我娘死了,你們也一樣要死!」迅速抬頭對易容飛說,「把他們兩個帶上,去皇家寺廟!」

    杜清清飛快地衝出們去,飛身上馬,朝著皇家寺廟一路狂奔而去。

    遠遠的山上,坐落在蜿蜒的半山腰上偌大的皇家寺廟已經遁入熊熊大火之中,杜清清臉色大變,慌忙快馬加鞭,奮力飛奔而去。

    到了山門前,玄凌早就在那裡,指揮人在奮力撲救,火勢集中在後山上的一棟獨立的小樓,小樓早就塌了一層……

    杜清清跌下馬,顧不上膝蓋的疼痛,爬起來就往遍小樓衝去,玄凌一把摟住她的腰,「不要去!火太大了。」

    「不!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救我娘!你這個混蛋,放開!」她掙脫不開玄凌的禁錮,瘋了似的低下頭就朝著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直到血腥溢出龍袍,映紅了一片,她才茫然抬起頭,回頭看著他緊蹙的劍眉,咬著唇忍著痛,俊逸的眼裡都是心痛。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渾身失去了力氣,嘶啞地哭喊著,無助的眼睛望著熊熊大火。

    身後的馬蹄聲漸進,她猛然回頭,怒目盯著被押上來的馬邵然和她的姘夫。

    她狂亂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他們,低冷的聲音幽幽地說,「放開我!在不放開我會死在你面前!!」

    玄凌一怔,不由鬆開手臂。

    她猛然拔出腰間的匕首,向馬邵然衝了過去,在她胸膛狠狠地紮了下去,馬邵然的慘叫阻止不了杜清清瘋狂的憤怒,拔起來再猛紮下去。

    轉身對著她的姘夫也瘋狂地狠扎幾刀,滿手都是鮮血,她似乎什麼都不顧,什麼都看不見,只有眼前的惡魔,「你們這群惡魔!我娘善良,沒有加害你們,你們為什麼要趕盡殺絕!你們這對惡魔!!」

    直到他們兩倒在血泊中,她還不解恨,狠狠地踢著倒在地上的馬邵然,「你這個惡婦!你到底為什麼!」

    玄凌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瘋狂、狠洌,生怕她傷了自己和孩子,快步衝過去,一把奪過她的匕首,緊緊擁在懷裡,絲毫不讓她動彈,柔聲說,「清兒、清兒,好了,有我在,不要怕,不要怕,不要傷到自己和孩子。」

    孩子兩個字,讓她倏然停止了掙扎,她徒然放軟了身體,腹部傳來一陣絞痛,一股熱流順著褲子往下傳,失去全身的力氣,「快……救救孩……」人已經暈厥過去。

    好久好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鳳闕宮,玄凌緊張地握著她的手,目不轉睛地望著她,見她緩緩睜開眼睛,驚喜地大叫,「馮太醫,快,皇后醒了。」

    馮太醫快步過來,給她把了脈,「啟稟皇上,臣這就去煎藥,皇后需要靜養……不要讓她動怒。」

    清清有些呆滯的目光看著馮太醫眼底的可惜,聽見他深深歎了口氣,猛然用手撫摸著小腹,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了,渾身散了架一樣酸痛無力。

    她驚恐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張合著,好久發不出聲音,她拼了全力,嘶啞的喉嚨模糊地發出:「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玄凌深幽的眼眶裡漫上一絲水霧,心痛地握住她的雙肩,給她溫暖了力量,咬著牙說,「清兒,不怕,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沒事的啊。」

    她慌亂地搖著頭,一把揪住玄凌的衣領,整個人奮身半坐起來,眼裡全是哀痛和絕望,「不!我的孩子呢?他是我第一個孩子啊,是我的全部,是我生的全部啊!你為什麼不保護你的孩子?為什麼!」另外一隻手握緊拳頭,沒頭沒腦地捶打在玄凌的胸膛上,卻軟綿綿毫無力氣,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去,玄凌一把攬住她如落葉般的身子,用自己溫暖的胸膛溫暖著她冰冷的身子,「清兒,我求求你,不要那麼悲傷,傷了身子可怎麼好?」

    他重來沒有那麼害怕失去她,重來沒有恐懼,看到她絕望的眼神,那個從不認輸,堅強睿智的清清居然會有那種絕望無助的眼神,他知道,這次真的傷到心底了,傷透了。

    他何嘗不傷心,自己的父皇也在那場大火裡消失了,現在還失去了孩子。

    可是,他更加恐懼的是清清對他的誤會,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徹底處罰和決了馬家一族是因為有所牽連和顧慮,所以她才不顧身子,自己拼了命的找尋各種證據,甚至把馬家的勢力連根拔起,而自己也是自私的,因為皇后在查,他也就樂得旁觀,假她之手除了後患。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已經身懷有孕,他居然還為了素素打了她,他後悔,抱著她冰涼的身子,怎麼都捂不熱,就像她的心倏然間離自己很遙遠,怎麼都摸不到一樣。

    馮太醫已經煎好藥,端了過來,見皇后又暈過去了,慌忙說,「皇上,一定要想辦法把藥餵下去,皇后身子虛弱,加上外被小產傷害,內心思鬱結,要不盡快疏通血脈,很容易落下病根。」

    玄凌焦急地望著雙眸緊閉的清清,把她抱在懷裡,親自用勺子餵她喝藥,可是緊閉的嘴,一點也進不去。

    他忽然丟掉勺子,自己抿了一口,覆上她蒼白的嘴唇,用自己的嘴撬開她的唇瓣,一點點餵進去,直到一碗藥全部灌了進去。

    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呆了,也為他們的深情而感動。

    皇后一直昏睡著,太醫說是皇后心思重,不想醒過來。

    玄凌親自在她身邊守了三天三夜,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正好外面星空滿天。

    她感覺到身子被緊緊地擁著,微微側頭,藉著月光看見玄凌滿臉鬍子的面容靠在自己的肩上,自己被他緊緊擁在懷裡,就像怕一鬆手,自己就會消失一樣。

    她不由歎了口氣,目光移到窗外的點點星辰。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熊熊大火,映紅的半邊山脈,娘,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該把你帶回皇宮,不該再把你牽進這可怕的後宮。

    還有孩子,他本來就不該生在帝王家,去了就去了吧。沒有了,自己反而一身輕鬆了。

    現在,她忽然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期望,失去了生的動力,她呆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

    擁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愛自己嗎?可是他更愛江山,還有很多很多,而且是更多的女子會游離在他的身邊,自己又算什麼呢?

    既然能為帝者,肯定不會像常人那樣,只滿足於一妻小家。

    她是不可能改變這個古代的皇權世界的。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在沉思。

    外面五更鐘聲響起,玄凌的身子動了動。

    他睜開眼睛就對上那雙如水美眸,亮得像星辰一樣,正盯著自己。

    他心裡不禁狂喜,「清兒,你醒了?天啊,三天了,你嚇壞我了。」

    杜清清心底一陣酸楚,不由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鬍子巴扎的臉,淡淡微笑,柔聲說,「怎麼連鬍子都沒有剃?」

    玄凌心被狠狠一蟄,看著她失去光彩的臉,心如刀絞,也撫摸著她的臉,柔聲說,「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就這樣睡著,我什麼都不想了,刮了鬍子留著一張俊臉給誰看去?」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後宮佳麗三千呢,誰都渴望看啊。」

    玄凌刮了刮她的鼻子,「三千佳麗,我只取一瓢飲。以後不要再說傻話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肯定餓壞了吧?我馬上叫人燉上東西給你吃。」

    「不要,先不要。」清清忙摀住他的手臂,扣著自己的肩膀,「抱著我,再一會,一會就好。」

    玄凌心底一酸,緊緊擁住她的身子,低聲說,「又說傻話了,要三生三世,擁著你一輩子。」

    一滴熱淚滑落,是啊,哪怕聽了一次這樣的誓言,也能讓她感動一生了,夠了。

    皇后大好了,可是,人卻好像變了,變得沉默寡言,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呆呆地望著給孩子準備的小衣服小鞋子。

    後宮的事情交給賢妃和靜貴人打理,嬪妃也一律不見。

    玄凌除了處理朝政,幾乎所有的時間都陪在她身邊。甚至把奏折都帶到鳳闕宮看,時刻守著她,生怕她出點意外。

    這天,杜清清在小廚房裡親自燉了些補品,端進小書房,見玄凌的面色不好,忽然把手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臉色黑青。

    杜清清把燉盅放到書桌上,柔聲說,「皇上,看了一夜的折子了,先喝蜜棗蓮子銀耳羹吧,是什麼事,讓皇上氣成這樣!」

    玄凌見她進來,面色放柔和了一些,「清兒,哎,說起來還不是那個可惡的匈奴,屢次侵犯我大楚邊疆。」

    清清拾起奏折,看了一眼,見匈奴欲與三萬騎兵與易長天對壘,氣焰囂張,易長天要求朝廷支援。

    而且,匈奴最近常騷擾邊塞,讓大楚的邊疆陷入困境。

    「那皇上打算如何?出兵嗎?」她淡淡問道。

    玄凌劍眉緊蹙,「朕何嘗不想,當年和父皇征戰沙場,匈奴也不敢如此猖狂,現在耶律蒼轅當了大汗,他雄心勃勃,居然一舉吞併了周圍的小部落,現在勢力越來越大。」

    清清略微擔心地望著他,「那又如何?如果不打擊他的氣焰,將來豈不更加囂張?」

    「可是,打仗要銀子!要兵馬!這幾年大楚皇位不穩,被馬家、玄據那個敗家子弄得國庫空虛,現在朕不是沒有打的決心!一定要打!而且,一定要打贏!重要的是如何能贏?朕需要時間!」

    她淡淡微笑,收好折子,放到案台上,猛然看見一個攤開的折子上面寫著參華西王越軌,廣招兵馬,圖謀不軌,猛然大驚。

    拿起折子仔細看起來,玄凌見狀不好奪,等她看完,一雙如鷹黑眸盯著杜清清臉色有些發白,「怎麼?清兒好像很關心二哥。」

    杜清清收起有些混亂的心緒,抬眸冷淡地望著他,「皇上能放華西王走嗎?」

    「你說什麼?放走?走去哪裡?」玄凌半瞇翦眸,盯著她。

    「比如西面的一些小城,放他遠遠的,夠不著皇城的地方。」

    「這叫放虎歸山,皇后如此睿智,這點不懂嗎?把他控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再想也不能做太大的亂子。」玄凌合上手中的折子。

    杜清清咬了咬牙,反正如此了,這是她要為玄驊做的最後一件事,走到書架邊,取出一張地圖,在玄凌面前展開,抬眸迎著玄凌探究的眼神,輕聲說,「就這裡,這是西部最偏遠的小城,皇上也管不著這麼遠的地,不如賜給華西王,讓他自由。」

    玄凌拾起地圖,越看眼眸越深沉,鼻腔哼了一聲,「皇后想得真周到,連封地都想到了,萬一他反呢?任由他在那裡壯大嗎?等到翅膀硬了,朕自己再添一個敵人嗎?』

    「他不是你的敵人!是兄弟。」清清挺直腰桿,一臉正氣,語調太高,毫不避讓,「是誰冒死把皇上從殺手手中救出來?哪怕失了自己的性命,這就是兄弟,不管他現在有什麼野心,那也要土壤才能滋長,如果皇上把他當成敵人,他一定會變成你的敵人!如果你把他當兄長,他也會把你當成弟弟。」

    「你又如何能把握他不會反?」

    「我保證!」

    「你為何能保證?!你到底和玄驊有什麼關係?他為何會聽你的?」玄凌站了起來。

    杜清清咬了咬唇,下了狠心,冷冷地說,「他欠我一個人情,當初的易柔雲並沒有死,是我冒死把她從冰河中帶了出去,易柔雲現在就在這座城裡,玄驊答應只要能讓他和易柔雲重逢,他願意放棄一切。」

    玄凌疑狐地望著她,「你說易柔雲沒有死?」

    杜清清點了點頭,冷冷地說,「皇上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不放玄驊離京,匈奴大軍壓進,直犯京城,易長天和玄驊裡應外合聯合易幟,到時時局難收,休怪我不提前提醒你!」

    玄凌豁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面的燉盅彈起來,呯,的一聲,冒著熱起的羹隨著瓷碗粉碎四濺。

    「你還是朕的皇后嗎?居然幫著外人,你怎麼知道匈奴大軍肯定會直犯京城?你怎麼知道易長天會易幟?哈哈哈,朕知道,易長天、耶律蒼轅都是喜歡你的男人對嗎?!你真是他人所說的紅顏禍水!!」

    杜清清一怔,目光頓寒,他最近也是常常容易發怒,難道 自己真是紅顏禍水嗎?

    她見過玄驊,玄驊也說出易長天的意思,她原本是用封地助他們重逢來安撫玄驊,用易柔雲來牽制易長天,沒想到玄凌竟然懷疑她不忠。

    杜清清沉思片刻,心意在這瞬間已決,這個後宮,她早就不想留了,冷冽地說,「臣妾只能幫皇上做這件事情了,至於皇上領不領情,或許皇上更願意殺戮,更願意把對手一個一個清楚,不留後患,全憑皇上的意思了,臣妾身子不適,請皇上原諒,臣妾告退。」

    她決然轉身走出小書房,門外響起她高聲「王公公,皇上擺駕回朝陽宮。」

    第二天,她帶著容婉出宮,到了師傅慕容平的住處,進到院裡,就看見峰兒正在師傅的指導下練劍。

    杜峰眼角瞄到一個淺灰色人影,立刻雀躍地跳了起來,「姐姐。」手中的箭猛然一丟,就衝向杜清清的懷抱。

    姐弟兩快一個月沒見了,上次見面是在娘的墳前。

    清清摸著又長高不少的杜峰的頭,幫他查去汗珠,柔聲說,「峰兒,你先在外面練一會,姐姐和師傅說會話。」

    峰兒點點頭,「姐姐,去吧,峰兒要把這套劍法練熟了。」

    8月時節,天氣格外炎熱,外面的知了不停的叫著。

    剛剛夜幕降臨,杜清清就吩咐鍾溪為自己泡好了花浴,她仔細地清洗著雪白的肌膚,鍾溪和容婉總是感覺她有些奇怪,但是不敢吭聲,只得悄然小心侍候著。

    杜清清選了一套雪白的長裙,簡單地繫上一條淡藍的紗帶,隨意地飄落至腳踝。

    她面色平淡,自己梳著長長的頭髮,「你們都出去吧,記住,明日一早六更,再進來服侍著。」

    鍾溪和容婉對望一下,知道擰不過她,只好點頭,輕輕把門關上。

    杜清清見她們離去,走到案台前,鋪開一張雪白的宣紙,深深吸了口氣,寫下一行字。

    從裝首飾的櫃裡取出首飾盒,取出幾件精緻的首飾,用布包好,放在一個只有容婉和自己才知道的書匣子裡。

    寫了張小字條,放在首飾盒裡。

    準備好一切,她站在寢室中央,環顧一周,原來,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殿外似乎響起王公公叫門的聲音,她忙吹滅燭火,走到窗前,躲在薄紗後面,靜靜地凝視著端坐在殿外步攆上那抹挺直的身影。

    她靜謐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在銀色的月光下爍爍發光。

    *****

    六更剛剛響過。

    鳳闕宮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

    「皇后娘娘……」

    「娘娘……」

    鍾溪和容婉臉色蒼白驚恐地搖著沉睡的身體,她的還柔軟,面色如玉,但是她的鼻腔沒有任何氣息。

    杜清清忽然沒了氣息,對她們就是晴天霹靂,連容婉都一點發覺都沒有,兩人嚇得不知所措,早就哭成了淚人。

    玄凌在一刻鐘內迅速趕到,看著床上雪白的人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心頭猛然下沉。

    他不相信,她不會如此決絕的,不會就這樣離去的,邁著如鉛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她的床前,她的面容白裡透紅,遠山黛眉蜿蜒嫵媚,薄唇淡淡施了粉紅,如一朵嬌艷的白蓮,初初勝放。

    他顫抖的雙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龐,手指停在她的頸部脈搏上,倏然一股涼意穿透全身,一隻手緊緊握住拳頭,咬著牙,雖然不信,可是眼中的眼淚止不住一顆一顆落下,他啞著聲音低吟,「你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不夠愛你嗎?懲罰我和你吵架、懲罰我惹你生氣嗎?懲罰我不能保護你的母親嗎?懲罰我不能保護你的孩子嗎?可是嗎,清兒……這個懲罰太重了!!」

    他一把握住窄小的雙肩,使勁搖晃著她的身體,眼眸充滿血紅的血絲,大聲吼了起來,「杜清清,你給我醒過來!不要裝神弄鬼!我知道,你有假死藥,你是騙我的!!我就等著,等著你,看你能假死到什麼時辰?」

    「皇上,這是娘娘留給您的。」鍾溪發現壓在案台上的雪白宣紙。

    「三世前、緣孽緣、三世後、殤離別、再三世、永不見。請容許我葬於母親身邊,懇請善待我弟弟,那是我唯一的親人。清清絕筆」

    玄凌顫抖的手緊緊捏住這張視同千斤重的字,她的字句恨如尖刀,字字刻心,寸寸凌遲。

    「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三十前,元孽緣?三世前?」玄凌滿腦混亂,努力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忽然,狂亂的瞳仁狠狠地盯著容婉,嚇得她猛然退後。

    「去!快把慕容平給我找來!」他恨烈地大吼,容婉嚇得慌忙想外跑。

    鍾溪小心地走過來,「皇上,皇后?要不要通知司禮部,準備殯葬?」

    「什麼殯葬?她沒死!她不肯能死!」玄凌像是自言自語,臉色鐵青。

    鍾溪擔心地看著臉色蒼白的皇后,她雖然臉色沒變,可是這天氣炎熱,要是放上一天,估計就出問題了,她急得看了一眼同樣目瞪口呆的王德海,他都是最老道的了,居然也一臉的慌亂。

    慕容評很快進了宮,仔細看了看杜清清的身體,神色嚴肅地說,「我製作的假死藥只有兩粒,一粒給了冷梅,一粒給峰兒,真的沒有第三粒。清兒是真的去了。」

    「不可能!我就這樣守著,不相信她走了!她會一聲不吭就這樣走了嗎?」玄凌一把揪住慕容平的衣領,彷如一頭暴獅。

    玄凌一直緊緊地抱著清清的身體,不停地和她說話。

    日頭越來越高,屋內開始悶熱,鍾溪和王德海急得沒法,一邊加了很多冰塊,降低溫度,王德海則溜出去請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妃,在她們的強逼下,遵照杜清清的意思,把她葬在了皇家寺廟後面冷梅的墳邊。

    玄凌站在墳邊不願離去,知道夜落,他的腿已經失去了知覺,王德海帶著人,把他扶著架走了。

    一輛灰色的馬車飛馳在奔往邊塞的大路上。

    一張絕美冷漠的面容,看著飛過的樹木,心如碎片腚開,她的手裡握著一封信,落款是耶律蒼轅。

    凌,為了你,我再最後做枚棋子,為大楚做最後一件事,耶律蒼轅說只要我到他身邊,成為他的閼氏,他就會保大楚邊塞三年平安。

    三年,你應該夠了吧?等到你足夠強大,你會來找我嗎?你會找我嗎?我們還有沒有三世的緣分。

    三年,會讓很多事情變得面目全非,我還是現在的我嗎?你呢?我們還會再見嗎?

    ————————————

    《妖妃》終於完結了,雖然這樣的速度寫得很累很累,成績也很差很差,不過,紅塵非常感謝一直看文的親們,至於清清和玄凌的愛是否還能繼續,需要等一段時間,紅塵寫番外。

    詼諧的爆笑穿越新文請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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