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平看著清清細嫩的皮膚,被打得開花,血淋淋的模糊一片,手中握著羽毛,輕柔地上著藥,心痛徹骨,面上依舊冰冷如霜,沒有絲毫表露,心裡卻滿是心痛,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痛了。
這孩子自己從小看著長大,外表柔弱,內心堅強,但畢竟只有15歲,這樣的重擔,她能扛得住嗎?
「好了,我先走了,過兩日再來。」慕容平站了起來,清清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師傅……」她多希望師傅能留下來,他是這個世上除了柳娘外,第二個能幫自己的人。
「等你傷好了,可以來找我。」慕容平忍著不讓自己心軟,語氣冷冷地說。
杜清清知道師傅面冷心熱,既然師傅讓去找她,一定能幫到她,也就放手讓他離去。
躺在床上,看著弟弟收拾著各種藥瓶,暗自歎了口氣。
讓弟弟親眼看到杜婉華煽自己耳光,看到自己為保護他被杖責,都是為了讓他能看清血淋淋的事實,讓他記住仇恨。
可是,他還那麼小,又如何能扛得住那麼多的仇恨呢?
「小姐,側妃來看你了。」容婉輕聲說。
杜清清點了點頭,還來不及爬起身,手便被柳雲裳握住,「別動。」輕柔的聲音傳來,身子被按住,她也就自然趴在床上,側著臉,望著柳雲裳。
柳雲裳心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語調含淚,「孩子,你受苦了。」
溫婉的語氣,讓杜清清想起母親,鼻子一酸,眼圈紅了,反握柳雲裳的手,對容婉說,「容婉,你帶峰兒去歇息吧,我要和柳娘談點事。」
見容婉帶著峰兒離去,清清在柳雲裳的攙扶下,艱難地坐了起來。
「柳娘……」她真的很迷茫,憑她的能力,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快速找到一條道路,她不害怕自己受到什麼傷害,她是害怕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受到傷害。
柳雲裳盯著她看了許久,低下眼簾想了片刻,再抬眸,眼中透出深幽摸不到地的神色,輕聲說,「清清,其實,你的路倒是有一條,只是怕你不肯。」
杜清清眼眸一亮,不顧背上的劇痛,激動地抓著她的手,期望地望著她,「柳娘,再苦清清都不怕。」
柳雲裳深深地看著她,輕聲說道:「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