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臨都城裡的老鴇們都是通氣的,妓女們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們都知道,雪梅她們的事情,老鴇們也曾經幫助過,只可惜救急不救窮,大家都是有心無力,當時只知道是位蘇公子,現在想到蘇冰經常女扮男裝,才知道是一個人,故而對蘇冰是心懷敬意,其實就算蘋兒出了醉紅樓,老鴇也會偷偷的給她些銀子,只不過醉紅樓裡的姑娘這麼多,規矩還是要有的。
「媽媽不必客氣,舉手之勞,這幾日是蘇冰疏忽了,在醉紅樓太隨意,當成了自己的家。」蘇冰覺得能力所能及的幫助她們,別人不必太當回事,只是蘇冰不知道,她的這一小小善舉竟在某一天讓她脫離囹圄之災,重獲自由之身,當然這是若干年以後的事情了。
「媽媽,蘇冰今日來,還有一事想與媽媽相商,不知媽媽可有時間?」蘇冰忍了許久終於想把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
「蘇小姐有何事,需要媽媽我做的儘管提就行了,媽媽必定盡力而為。」老鴇滿是義氣之言,兩個人一同轉身進了老鴇的房間。
「媽媽,你這裡的東西,比無雙姐姐那裡可好多了,還是媽媽會享受呀。」蘇冰一進媽媽的屋就看見老鴇屋裡放著很多珍貴的花瓶,廳堂正中央一個玉質絲箔刺繡屏風,上面繡著麻姑獻壽圖,栩栩如生,刻畫入微。
「讓蘇小姐見笑了,這些不過是年輕時,恩客們看得起,賞的罷了。」老鴇跟蘇冰說話的功夫,就已經把自己臉上的濃妝卸了,蘇冰從銅鏡裡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美的跟畫上的仙女一樣的婦人。眉若春山,目似秋水,膚若凝脂,皓齒紅唇,看的蘇冰心中一動,這樣的美人,縱然豆蔻已失,卻仍舊氣質芳華,當年被稱為臨都第一艷,絕非虛傳。
「媽媽,真美呀,要是素衫淡妝,無雙姐姐也得讓您三分,幹嘛總打扮的像個媒婆?」蘇冰戲謔起老鴇來。
「紅顏老去,還那麼張揚幹什麼,還是當媽媽好,看著這麼多客人迎來送往,生意興隆,媽媽覺得比年輕時還愛這繁華呢?」老鴇邊說邊給蘇冰倒了杯茶水,蘇冰一看連茶杯都是上好的和田玉,輕輕品去,茶香淡若幽蘭,是上好的廬山雲霧,這可是蘇冰在現代的時候最喜歡喝的茶,可是不知怎麼的,玉澤王朝的人不認這種茶,連連玉若昭都弄不到這種茶,蘇冰很快一杯見底,眼巴巴的看著老鴇,等著續上第二杯。
「蘇小姐,今日來不是為了來喝老婆子的茶吧?」老鴇看著蘇冰貪婪的目光,提醒起來。
「媽媽見笑了,蘇冰一向喜歡廬山雲霧,今日一品竟然忘情,媽媽莫怪,近日有一事向媽媽打聽,不知可還記得彈弓王的牛雷天?」蘇冰趕緊說明來意。
「你如何知道牛雷天,他早就死了?」老鴇說的很乾脆,但是蘇冰能聽出她聲音裡有一絲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