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施良被綁在木架上,四周擺放著各種折磨人的刑具,一桶冰冷的水倒在了施良的身上,施良立刻被冰冷的水激的清醒過來。
土肥原正站在施良的面前,身後站著前圓。
土肥原一臉冰冷的看著施良:「施良,老實交代出潘漢年的藏身之處,可免受皮肉之苦。」
施良一臉冤枉道:「長官,我真的不認識什麼潘漢年,你們抓錯人了。」
前圓在旁邊冷笑道:「哼,施良,別裝了,我們很久前就懷疑你的身份了,現在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穿上潘漢年的衣服引開了我們的注意,好讓潘漢年趁機逃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施良解釋道:「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認識什麼叫潘漢年的,碰巧我在那裡喝酒,可能他趁我喝醉了拿了我的衣服也說不定啊。」
前圓怒道:「好好的你脫什麼衣服!」
施良委屈地說道:「我喝了酒,難道還不能脫衣服?」
前圓追問道:「那你穿上潘漢年的衣服又怎麼解釋?」
施良看向土肥原:「我那是喝醉了,隨便從位子上抓了件衣服就穿上了,根本沒注意衣服是不是我的,我說的是真的。」
土肥原冷笑著:「施良,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這些話騙騙別人或許可以,你根本就是共/產/黨派來的間諜。」
施良大笑道:「哈哈,枉我為特高課付出了這麼多,雖然算不上是汗馬功勞,但怎麼說也有苦勞,沒想到最後卻因為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打我個一棍不起。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請了。」
土肥原冷哼道:「哼,共/產/黨都是狡猾的,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了。用刑!」
獄卒慢慢走向施良,將手中的皮鞭舉高,用力地向著施良揮舞起來……
江邊小屋中,潘漢年正一臉苦惱的坐在窗邊,姚萬清在他旁邊。
潘漢年歎了一口氣:「唉,施良這會兒可能已經被日軍抓住了,因為我他才暴露了身份。我不能這時候棄他不顧。」
姚萬清無奈地說道:「可惜我們現在無法得知施良的情況,日本人心狠手辣,也不知施良現在是死是活。」
潘漢年有了決定:「老姚,今晚你想辦法聯絡一下李士群,看他有沒有辦法取得施良的情況。」
姚萬清點了點頭:「好。」
夜幕降臨,姚萬清正在李士群的家中焦急的等待著。葉吉卿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是擔心的看向門外。
李士群回到家中,面有難色,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到桌上,姚萬清已經走上來。
姚萬清緊張的問道:「李先生,怎麼樣了?打聽到什麼了嗎?」
李士群沒有直接回答姚萬清,先是倒了一杯水喝,然後慢慢的坐下。
李士群臉色不太好:「我盡力了,這次的事太大,憑我的身份也不能見施良,土肥原下了嚴令,沒有他的許可,其他人不能接近施良,他還安排了一批特工專門負責監視和審訊,我看施良這次是九死一生了。請你轉告潘先生,我會繼續想辦法的,請他放心。」
姚萬清無奈道:「辛苦李先生了,您的話我會轉達給潘漢年同志的。」……
沈醉在上海的落腳處,沈醉正拿著一張紙條在仔細的看著。神情激動非常。劉寧走過來問:「大哥,這次上頭又派什麼任務了?你怎麼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沈醉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被劉寧這麼一叫,立刻反應過來。
沈醉嚴肅,低沉的聲音說道:「施良被日本人抓了。我們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張志聽到後走了過來:「施良?不就是那個在重慶和我們秘密配合的那個人嗎?他怎麼會被抓的?」
這種情況下,沈醉也不打算隱瞞了:「不瞞大家說,施良表面是日本特高課的特務,但真正身份其實是打入日本內部的共/產/黨。」
劉寧、張志還有嚴輝都嚇了一跳。
施良幾次搭救沈醉的場景、一起喝酒的場景在沈醉的腦海裡浮現出來。情緒激動的沈醉猛的抬起右手暴喝一聲,一拳打在牆上。漸漸的抬起頭來,兩眼佈滿血絲,低聲道:「兄弟,堅持住,我沈醉一定會把你從日本人的手裡救出來。」……
76號大院門外街道,兩輛黃包車駛來,第一輛在門口停下,尹麗醉態走了下來,一扭一扭的要走向76號大門。
第一輛黃包車走遠。第二輛黃包車攔住尹麗。
裝扮成車伕的沈醉低聲凶狠:「尹麗,上車。」
尹麗一驚,手包掉在地上。尹麗撿起手包,驚恐地看著沈醉。
沈醉低聲地喝道:「我跟你跑半天了,你還等什麼?」
尹麗無奈地上車:「跟你去幹什麼?」
沈醉冷笑著拉車往前走:「你跟我幹過什麼你不明白?」
尹麗緊張地:「我,找……」
沈醉笑了:「我請你喝茶去。」
尹麗試探著問道:「我不去行不行?」
沈醉回答道:「你說呢?」
尹麗不敢再說什麼,黃包車急速跑遠……
一間小茶館裡,己換了服裝的沈醉與尹麗在飲茶。
尹麗哀求道:「沈大哥,我都說八遍了,真的不知道施良關在哪裡。」
沈醉威脅道:「這次你再不講真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週年。」
尹麗急了:「真的。我可以拿腦袋擔保,肯定不是關在76號。」
沈醉想了一下,知道逼問尹麗也沒什麼用處,於是轉移話題說道:「日本在上海有七八個關押人犯的地方,你要好好地給我打聽。他到底被關押在哪座監獄!」
尹麗點了點頭:「好的。這次施良被抓住後,都傳說土肥原認為抓住了一個大共/產/黨,可是,你是軍統的人,為什麼要關心他的安危呢?」
沈醉怒了:「你他媽的搞沒搞錯,現在是我訊問你。」
尹麗狐媚一笑:「咱倆老相識了,隨便問問。」
沈醉卻不吃這一套,喝道:「少扯閒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提供有用的情報,下次見面我對你以漢奸論處!」
尹麗老實了,點了點頭:「好,我按你說的辦……」
李士群住處。李士群一邊吸煙一邊來回焦急地踱步。有規律的三短一長的敲門聲。李士群拉開門一條小縫,仔細看外面又拉開大門。化裝的姚萬清一閃而進。
李士群一見是他,有些詫異:「姚先生,你……」
姚萬清急切地喝問道:「李先生,施良到底關在哪裡?」
李士群無奈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為共/產/黨已經做了不少工作。請你相信我。」
姚萬清激動了:「施良是為了掩護潘漢年同志的安全而被捕你也知道,而潘漢年同志是為了做你的轉化工作是著生命危險來到上海。現在你既將走上一條光明大道。說施良是為了你而被捕一點都不過份,將心比心,你一定要為營救出施良同志……」
李士群點了點頭:「姚先生,這點你放心。我佩服共/產/黨,也佩服施良的為人。雖然不知道施良關在哪裡,但日本人明天下午有一個大的行動,不知道與施良有沒有關係。」
姚萬清興奮起來:「什麼行動?」
李士群回答道:「明天下午一點在火車站一線嚴密盤查可疑人員。」
姚萬清問道:「還有呢?」
李士群回答道:「別的沒有了,火車站內住何中國人不得入內。」
姚萬清點點頭:「好,我馬上回去安排人調查這件事,謝謝你了。」
回到江邊小屋,姚萬清立刻和潘漢年針對此事,展開了討論。
潘漢年急切:「我這麼認為,土肥原這個行動肯定與施良有關。一是北平要來日本更大的頭目審訊施良。二是要把施良押往北平。也許還有運來什麼重要的軍火物質。」
姚萬清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潘漢年沉吟:「如果土肥原要把施良押往北平,我們可以從監獄到火車站的中途伏擊,救出施良。」
姚萬清有些擔心地說道:「關鍵是不知道施良被關在哪裡,我們也不好設伏呀。」
潘漢年思索後下達命令道:「情況不明,我們確實無法下手!這樣,你今晚通知上海地下黨各行動組,明天下午一點分散隱蔽地到火車站外圍集中,聽我命令行動!」
姚萬清:「是。」……
沈醉秘密住處,輕輕的短促的連續的五下敲門聲。一個白信封從門下的門縫塞了進來。劉寧輕輕的回敲兩聲,撿起信封走向沈醉。
沈醉拿起信封看著:「可能是尹麗的情報。」
信裡只有一行字:明天,下午一點火車站。日本人有行動。
沈醉思索後,馬上命令道:「通知所有人員,明天上午十點做好戰鬥準備。」
劉寧答應著:「是。」
沈醉站起:「你馬上跟我辦件事。」劉寧穿上衣服,插上手槍。兩人一起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