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紅色特工 中原之行 第十卷 第十二章 火車上的折磨
    趙理君駐地的秘密監獄中,沈醉被關押在這裡。由於他和趙理君的特殊關係,又加上趙理君已經準備把他送給日本人做為見面禮,所以對沈醉是非常優待,給他送來的飯菜很是豐盛。

    可沈醉並不領情,將送來的飯菜全部打翻在地,然後破口大罵趙理君,送飯的隨從不敢得罪他,只能是將殘骸收走,任沈醉自己去罵,不再理他。

    沈醉罵了一段時間,也罵得累了,坐下來休息,心裡卻在暗自後悔,當初沒有聽信施良的話,才使自己有了這牢獄之災。

    雖然他相信施良在外面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設法營救自己,但是想到趙理君的手段毒辣,以及他居然真的甘心賣國求榮,為了金錢不要祖宗,沈醉的心裡還是一陣的心痛。

    就在沈醉正鬱悶惱火的時候,牢房的門突然打開,接著就見施良在祝國安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來到牢房前站住。

    「沈先生,別來無恙啊,想不到這次在古都洛陽又見面了,只不過這次你又變成階下囚了!」施良故意陰陽怪氣地奚落著沈醉。

    沈醉馬上明白了施良的用意,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後罵道:「你個狗漢奸,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萬年,老天爺真是不開眼了,居然又讓我落到了你這個小人的手裡。

    施良微微一笑:「你算說對了,這次你還就是落在了我的手裡,我今天來就是接你一起回上海的。我們土肥原長官已經準備好了接風酒宴等著你呢。」

    「好啊,我倒正想回上海看看呢,只不過你小子招子可放亮點,要是半道再讓你沈爺爺跑了,我看你回去可怎麼交差!」沈醉故意地奚落著施良,心裡卻暗自高興,心中明白,施良這次一定是想辦法救他出去,脫離趙理君的魔掌的。

    沒想到,施良聽完沈醉的話,卻是把臉一沉,怒道:「好啊,死到臨頭你還嘴硬,行,你不是功夫好嗎?我看你這次還怎麼跑?!」他把手一擺,祝國安馬上把牢房的門打開,兩個士兵抬起一副大鐵鐐銬走進了牢房,就開始往沈醉的手腕、腳腕上銬。

    「你他媽的這是幹什麼?當老子是牲口一樣來鎖嗎?」沈醉明顯的感覺到這副鐐銬的重量,沉得他已經抬不起步子,更可氣的是,在手銬與腳鐐之間還有一根鐵鏈連接,卻又長度極短,使的沈醉站立時根本直不起腰,只能半哈著腰,姿勢非常難受。

    「沈先生,這是我在洛陽最好的鐵匠鋪,專門為你打造的,你不是功夫好嗎,我看你這次可還怎麼逃?!」施良得意的大笑著,然後衝著祝國安吩咐著:「押他出去!」

    兩名士兵推搡著沈醉往外走,沈醉一邊走,一邊心裡暗罵:你個施良,演戲也用不著這樣折磨老子吧?給我戴這麼重的鐐銬,奶奶的,不就是上次在重慶真打了你幾下嗎,公報私仇!

    一輛完全封閉的囚車停在了牢房門口,士兵將沈醉推上後排,車上已經有四名便衣在等待他,看到沈醉上來,立刻將他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兩個便衣坐在他對面,另外兩個便衣坐在他的身體兩邊,將他夾在中間,仔細的看著。施良則是上了前排,坐在了司機副座。施良與祝國安打了招呼道別後,吩咐開車,囚車離開牢房,開上了洛陽的街道。

    沈醉也不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便衣到底是哪部分的,使得他也不敢開口跟施良說話,只能忍氣吞聲的承受著鐐銬的折磨,低頭不語。

    囚車穿過洛陽的街道,一路向著火車站而去,直接開上了站台,一輛貨車已經停在了站台上。施良率先下車,在一節悶罐車廂前停下,然後轉頭吩咐:「把他押上車!」

    幾名便衣將沈醉從車上推搡下來,送上了悶罐車,施良也隨後上了車,悶罐車箱的倉門也隨後慢慢關閉,只留下了很小的縫隙,供裡面的人呼吸用,但兩扇門之間的把手已經被鐵鏈鎖住,任何人想要從門之間的縫隙逃出去,都是不太可能的。

    車廂裡堆放了一些貨物,沈醉被推到貨物的箱子邊,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沒想到,施良卻走過來,用手一拽手銬與腳鐐之間的那條鐵鏈,沈醉就被他拽得不得不站起來。施良從一邊找過一條繩子,將那鐵鏈用繩子的一頭拴住。

    沈醉看著施良,不明白他到底要搞什麼把戲,只能是詫異地看著他。直到施良爬到一個貨箱的頂上,將繩子的一頭甩到車廂頂的橫樑上又垂了下來的時候,沈醉才明白了他的用意,忍不住罵了起來:「施良,你個狗日的,你敢這麼折磨你爺爺是不?!」

    施良卻不理會沈醉的咒罵,用力一拽那繩子,使那條連接沈醉手腕腳腕的鐵鏈被提得吊起來一些,沈醉就不得不用力將手抬起一些,雙腳也努力的惦起,這樣才能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而不至於被那沉重的鐐銬拽著,那樣會更加難受。

    施良將繩子拴在車箱旁邊的一個笨重的大箱子上固定好,然後回頭看著沈醉哈哈大笑。其他的幾個便衣也跟著一起大笑。沈醉被氣的七竅生煙,不停地破口大罵,施良卻不再搭理他,拉著幾個部下走到一邊,藉著車廂裡微弱的燈光一起玩起了撲克牌,沈醉使勁地罵了好一會兒,口乾舌燥,而雙手雙腳也感到異常疼痛,只能是住了口,極力地忍耐著,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到底是要押我去哪裡,施良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列車離開洛陽大概兩小時後,放慢了速度,準備要在前面一個小站停下休整。施良這時才對身邊的便衣吩咐道:「行了,把沈先生放下來,讓他歇會吧。」便衣上前將鐐銬給沈醉解開,把他放了下來,這時候,他已經是累得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施良故意地逗著他:「怎麼樣,這滋味不錯吧?」沈醉歪頭瞪著施良,卻是一句話也不再說。

    「行了,這兩個小時,也算是讓你長點教訓,把他的鐐銬解開,咱們準備下車了,同志們!」施良似乎也看出沈醉是真的累得不行了,不再逗他,吩咐便衣將他徹底放鬆下來。

    他這一聲「同志」,已經表明了他跟幾個便衣的關係,沈醉怒視著他,等到鐐銬解開,突然跳了起來,向著施良猛撲過來:「施良,你個混球,你敢這麼折磨我!?」

    施良側身閃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繼續調侃著沈醉:「哎呀,這麼折騰,還挺有勁兒啊?行了,留點力氣吧,咱們還有正事要幹呢。要算帳,等完事再算。」

    沈醉知道自己被捕的這段時間,施良肯定是做了很多工作,似乎也覺得這時候跟他翻臉鬧氣沒有意思,反而顯得自己小心眼兒,於是狠狠地瞪了施良一眼,把手收了起來:「有什麼正事,你假公濟私,這麼折磨我,等我恢復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你還好意思說收拾我?要不是你那麼衝動,事情還不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呢?不讓你吃點苦頭,你能長記性嗎?再說了,你以為我折磨你,是為了假公濟私,你在趙理君那兒,一點傷都沒有,也沒受什麼折磨,你要是去告他,誰信他曾經扣押過你?我這是幫你呢,你懂嗎?」施良正色說道,一點也不再開玩笑。

    「你讓我去告他,他畢竟還是……」沈醉有些擔心和遲疑的說道。

    「他畢竟還是你大哥是不?我告訴你,這次要不是我來,你現在就真的被直接送到上海見土肥原去了,你還跟他講兄弟情分,這種賣過求榮的東西,早該處理了!」施良厲聲地呵斥著沈醉。

    沈醉想起趙理君的行為,低頭不語了,沉默片刻才說道:「我手裡可是什麼證據都沒有,就算我想去告他,又怎麼告?」

    施良將趙理君親筆所寫的電文拿出,交給沈醉:「這就是趙理君私通叛敵的證據,至於韋孝儒之死,我也已經查明,是他指使部下左新順所為,韋孝儒等人的屍體就被埋藏在一口枯井中。有了這些,你要是還擔心告不倒趙理君嗎?」

    沈醉這才點了點頭,將罪證一一收起:「那我現在就回重慶去,將這些罪證呈給戴局座,請他從重發落趙理君。」

    施良氣得罵道:「我說你是不是一到這種官場上的事,就變成榆木腦袋了,等你到重慶匯報此事,先不說戴笠是不是真能大義滅親,處分趙理君。就這段時間,趙理君也早就已經跑了,還能再那兒等你帶人來抓他?」

    沈醉確實是已經亂了方寸,只能向施良求援:「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施良說道:「你現在馬上悄悄回轉洛陽,找到軍統河南調查室主任岳燭遠,由他出面先暗中找到韋孝儒等人的屍體,然後用計逮捕趙理君,再上報等待發落不遲。」

    沈醉這才冷靜下來,連連點頭,也不再計較施良之前對他的折磨,感激地看著施良,接受了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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