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話,他們的臉上出現一抹驚慌失措,臉色有些微微蒼白:「在什麼地方?」他們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些心虛,像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事。
我毫不留情的揭穿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欲蓋彌彰:「鵲橋。」說到這裡,我一剎那間想到了什麼,臉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熱,心裡卻如同小鹿亂撞般「砰砰砰——」地亂跳個不停,面上卻依然保持著一如往常,清澈的雙眸也依然平靜如初,可一抹淡淡的紅暈還是在不經意間悄悄地爬上了我的臉,稍縱即逝,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聽見我的話,他們的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暈,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鵲橋是什麼地方?沒聽過。」他們的眼神閃爍不定,一臉的裝傻充愣。
我一看他們的樣子,心裡就來氣:「別給我裝傻,你們以為你們帶著面具我就認不出來了,好歹你們跟在我身邊多年,我對你們瞭如指掌,一眼就看出你們的身份,還想在我面前隱瞞。」他們如果是會七十二變的齊天大聖孫悟空,那我就是如來佛祖,他們是逃不開我的五指山的。
他們的臉上一紅,眼神閃爍不定:「主人指的是什麼時候?」他們就是咬緊了牙,死不願意承認。
聽到這話,我怒極反笑,彎彎的新月般的眼睛,眸中籠著一層薄薄的霧,似喜非喜、似愁非愁的朦朧光暈迷人欲醉,充盈著嫵媚淡漠的氣息,瀰漫著妖嬈的笑意,醉如春風,盛滿了彷彿水鄉的似水柔情,盈盈的彷彿會溢出歡愉的秋水,彷彿春水般隨波輕漾,柔光搖曳,長睫的影子在如湖水般清澈的瞳仁中悄悄展開,更好像是西湖蘇堤的垂柳絲絛,溫柔的捲曲著,彷彿能輕易地繾綣住人的靈魂,還有綻放在兩頰之上的兩朵淺淺的笑花……
這一刻,他們情不自禁的看癡了,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怔怔地看著,像被千道絲把人纏住,脫不了身。但不過一會兒,很快又收回了心神,只因為我說了這些話:「那一條紅繩倘若真能維繫姻緣,找到命定的戀人,那麼我的姻緣就是一段孽緣,我這輩子終其一生也要斬斷姻緣!你們不用掩飾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紅繩的另一頭的那些紅繩中的一條,可是這樣錯亂複雜的姻緣我不會要,也不想要!」佛曰:「人生有六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而我估計一輩子都是求不得和愛別離了,我輕輕地垂下睫毛,掩去眼中的一抹淡淡的憂傷。眉心微皺,潔白的貝齒不安地咬緊下唇,不由自主地在粉嫩的朱唇上嚙出一個月白色的淺淺的齒印,掩在袖中的雙手不易察覺地顫動了一下,指甲掐入了掌心,讓我感覺到掌心中隱隱約約地有一片熟悉的熱流流過,使得空氣中似乎也若即若無地染上了一抹腥甜的氣息……
「不!不要這樣子!」一向沉默的星突然大聲喊道,眼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憂傷在眼底劇烈的翻湧著。像是在跟我說話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語一樣說道:「有時候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的,怎麼那時就認定這輩子非要跟著你不可呢?先是被外表迷惑,等明白你是個怎樣的人,已經走上了錯路。偏偏我是個不懂得回頭的人,只要選擇了,即使錯了,再痛苦,也要一直走下去。」人生就像一條絲路,荒漠裡,誰也不會成為你的水源,即使人群有多擁擠,心與心之間卻永遠淡薄,然而,這世上有誰不希望行走在黑夜裡,抬起頭,便能看見滿天星光。
日也看著我,眼神淡淡的,唇邊卻勾起一抹有些苦澀,有些憂傷的明媚的笑意:「我記得主人說過:『有些情愛,任時光侵襲,也始終無法忘記。』而我們的愛,便是如此。」他的眼中有著一抹淒然的笑意。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有些嘲諷的笑意:「日,你不要忘記,你也說過:『誰都知道,年輕的愛,有如一陣輕風。在我們初相遇的愛情裡,總有著一些美麗的傷痕,烙印著一些今生無法忘卻的疼痛。但是誰敢肯定這種最美最疼的愛,今生只有一次?有些緣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好結果的。』所以,你們就斷了不該有的念頭吧!」我的眼中一片冰冷,沒有半絲溫度。
星突然說了一句:「說是這麼說,但主人自己都有忘不了的人,我們又怎麼可能忘得掉呢?」星的眼中有著一抹苦澀,一抹悲傷在眼中交織著,卻分外和諧。
我聽見星的話,臉一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卻用力地咬緊了唇,直到嘗到一抹甜腥的味道傳遞到味蕾,慢慢地蔓延開來,才鬆開了牙。不要緊的,我跟自己說,都過去了。只是唇角那道小小的傷口,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隱隱作痛。傻書獃……原來……我還是忘不了……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我看著他們,唇角勾起一抹有些脆弱的弧度:「如果那個活動的預言是真的,那麼,將會有許多的男子與你們一同分享我的愛,你們還是要堅持嗎?」說完這些話,我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沒再說什麼。
聽了這些話,他們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主人的背影,煙似的,隨時都會捲著風飄走,莫名的,心裡一顫。
一直沒有開口的月在此時開口了:「主人,月一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了,主人是個天神般的人,是不可能成為任何一個人的專有物,月明明知道不能招惹,可一顆心卻還是陷了下去,從此萬劫不復。所以主人不要再拒絕月了,月什麼都不怕,怕的只是主人不要月了。月要求的從來就不多,只要能陪在主人身邊就行,其他的對月來說都不重要。」月的眼中出現了我熟悉不過的癡迷。
這是怎麼回事?月怎麼會說這些話,他不是失憶了嗎?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