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你一個星期之內都不能再對她進行身體上的折磨了!否則,她會死的!」楚慕雲的聲音沉悶而又凝重,「我已經給她上了藥!也帶了一些她醒來後要喝的藥!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看她的情況!如果,你不想她死的這麼快的話,你最好能把我的忠告當一回事!」
她要離開!她要立刻離開這裡!因為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了這個充滿了死氣和寒冷的房間,再不離開,連她都要沉浸在這種透骨的血腥報復和由心底發出的絕望而又濃重的悲傷裡,喘不過氣來。
外面仲夏的陽光濃烈而又炙熱,彷彿想要把人的皮膚都烤焦了去。
可是,從那幢別墅出來的她,頂著炎炎烈日,卻依然手腳冰涼,後脊發寒,連心都在發抖。
後頭看著已經遠離的別墅,那個獨立於這個城市的西郊,可以堪稱絕美的建築物,此時看來只覺得那裡就是人間地獄,在正午的驕陽下依然泛著幽冷的光。太陽溫暖這個世界所有的角落,卻照不到這座別墅,溫暖不了那個充滿仇恨的人的心。
「換工作!該換工作了!不然有一天,他連司馬德的面子都不買,連我都會殺了的!」
楚慕雲握緊雙手,這才發現自己的藥箱和包包都忘了拿!當他的私人醫生也已經五年,很多大場面也不是沒有見過,她甚至見過他最淒慘的樣子,心也漸漸變得冷硬,卻還是被今天他那狂囂的樣子懾破了肝膽。
「嘩!」一杯冰涼的水直接潑在了她的頭上,南宮笑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張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那仇恨的臉,嚇的一個不穩,從床上掉了下來。後腦勺不偏不依的磕到了床邊的檀木桌子上,疼痛從頭腦的中間迅速蔓延,有些懵,讓她暫時忘記了見到他時的驚慌和恐懼!
「賤人!看著我!」慕容謙捏著她的下巴,狠狠的用力,彷彿要把她的下巴捏下來,把她的骨頭捏碎,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直接把她的這顆豬頭擰下來!逼迫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冰霜的臉,帶恨的眸。
南宮笑笑只覺得整個頭都快要炸開了,後面怕是已經腫了,前面本來就腫的沒有人樣的臉被他捏的整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求你……」南宮笑笑驚恐的看著他,心裡害怕極了,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發恨的他給徹底的了結了!
看著她望著自己那驚恐的眼神,發自心底的膽怯和恐慌,慕容謙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竟然帶上了暖意,連聲線也柔和了幾分:「你的驕傲呢?你的自尊呢?都沒有了嗎?嗯?!」只是那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反而是越捏越緊,看著她變形的臉因為擠壓而變得扭曲,難看致極。
「……」不知道那來的力氣,南宮笑笑用力扯掉了他的手,可是下一刻她就後悔了。
「卡嚓」一聲,從右手腕傳來的疼痛讓她的右半邊身子都陷入了巨痛中,她甚至恨自己此刻為什麼還是清醒的,為什麼沒有痛暈過去!右手腕除了痛再也沒有其他知覺,右手就那樣軟耙耙的搭拉著,連一根她都支配不了!她知道,右手腕斷了,被他捏斷了!
斗大的汗粒爬滿她的額頭,鼻尖,她痛的全身都在顫抖,可是看向他的眼神卻不再只有驚慌和恐懼,而是帶著一種悲憤和決絕,就那麼直直的,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用盡全身力氣衝著他堅決的喊了句:「你殺了我!」
「殺你?哼哼!」慕容謙隨意的撥弄著她軟垂下來的右手,換來她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抽氣聲,他卻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玩兒上了癮,又是捏,又是掐,還不時的狠揉一下她右手腕的斷處。
「呃∼」南宮笑笑再也支撐不住,從半坐著直接倒在了地上,憤怒的眼睛盯著慕容謙,說不出是怨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帶著無力和絕望,她直直的看著他,眼睛卻失去了焦距,口中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乾澀的眼睛卻再次流出了淚水:「你是非要看著我生不如死,對不對?你還想要怎樣,就全使出來吧!對!是我欠了你們一家,是我對不起魚兒,對不起你們未出世的孩子!是因為我,他們才離開了這個她眷戀的世界,才離開了愛他們的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那一刻死的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