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奢華以極的欲室。看得出它的主人是一個很懂享受生活的人。
大到驚人的天然溫泉的旁邊,竟然有一個吧檯,那裡陳列著世界上所有的名酒,有些甚至還是珍藏版的!而在吧檯的另一邊,放著相應的酒具,有序的擺放在那裡。
你可以充分的想像,它們的主人在享用這一切的時候那種悠閒愜意,高貴優雅的情調。
這不僅是一個厲害到讓人害怕的男人,還是一個張揚而又高調的男人!這種男人一向自信,不!確切的說是自負!不要得罪他,除非你比他強!因為這種自負的人衍生的性格就是:剛愎自用,不可一世!
南宮笑笑苦苦一笑,走進了衛生間。因為她記得那裡有一個可以沖洗的蓮蓬,而這裡不是她可以享用的地方!不是自卑等等之類的什麼低人一等的想法,只是她知道,如果她用了,將會面臨怎樣的對待!
衛生間裡有一個超大的鏡子,她可以從那裡看到自己的全身。也就是這一刻,她才驚覺自己原來這麼慘。鏡子裡的人……不!那哪裡還可以稱之為「人」?!分明是一具「死屍」!被人如野獸般折磨啃咬後丟棄在野外好幾天沒人發現的殘破不堪的肉體。
呆滯的眼神,癡傻的表情,腫漲如塗了腮紅的發過頭的饅頭的臉,原本高佻白皙的身體上佈滿了啃咬的齒痕,深深淺淺,有的竟然還在往外溢血。莫名的腳軟,如洩了氣的娃娃,癱倒在地!
眼睛很漲,酸澀,卻是怎麼也哭不出來。
「哈哈哈……」她瘋狂的笑著,發洩著,帶著痛苦,不甘和絕望。那狂肆的笑聲在空寂無人的別墅中迴盪,淒厲的聲音穿透牆壁,劃破長空,聞者膽寒,聽者心驚。
「噗!」喉中腥甜,一口鮮血吐出。
空寂的別墅再次恢復了平靜。
單調的白,象牙白的玉石地面泛著淒寒的光。
那裡橫陳著一個佈滿咬痕的光Luo的玉體,斑斑血腥噴灑在她的胸前,竟是一點也找不到它們的蹤跡!彷彿她的身體本來就是血的顏色,把那帶著痛苦絕望的血斑深深的掩埋。
她忘記了關門,遠遠的透過房門看去,她倒像是睡著了,安詳的永遠的睡著了!
「你不覺得,你做的有點兒過了嗎?」看著床上那個類似人類的臉的東西,楚慕雲一向嘻哈的臉上也不免帶了驚恐。
她知道慕容夠狠,特別是得罪過他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他也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向來是乾脆利落,大家都痛快!這次竟然把一個女人折磨成這鬼怪般的模樣,實在讓她震驚。
「過分?!我不覺得啊?!」慕容謙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好奇,轉瞬即逝,下一刻依然平靜無波。
「慕容!!」楚慕雲的臉色青了又青,「不要把自己往野獸的路上逼!我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你們?!」
「還有魚兒!」
「哼哼!」慕容在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的時候,臉色冰冷莫名,凌厲的鷹眸掃過去,帶著撒旦的嗜血,地獄修羅的陰狠孤絕,「害死魚兒和我們的孩子的人,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
「那何不給她一個痛快?!」楚慕雲自認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她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不可能看著另外一個女人在她的面前被折磨成這樣而無動於衷。
「她痛快了,我就會不痛快!」慕容謙狠絕的話讓聽者背脊發寒,「我要讓她,連死都變成一種奢望!我要讓她痛苦的活著,夜夜被惡夢糾纏,慢慢的失去她身邊所有的人,我要她在痛苦的折磨中看著她在乎的人因為她而活在痛苦裡,我要她今生今世靈魂都得不到安寧!」
楚慕雲的身子輕顫了一下,移動了身體,不敢再看他冰寒的眸。
這個人已經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痛苦的折磨加雜著報復的快感已經讓他的心沉淪,看不見前路,走不出痛苦。帶著那個可能害死他深愛的女人和孩子的那個女人一同走向地獄,因為只有那深沉的黑色和陰暗的煉獄,那帶著陰沉和濃厚的死亡氣息,帶著嗜血和絕望的無休無止折磨的地方,看著那個人和他一樣痛苦絕望,甚至比他更加的痛苦絕望的活著的女人,他的心,才會得到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