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歐陽曼「歇斯底里」的慘叫,劇痛過後倒是舒服了不少。
江昊天瞥了她一眼:「知道怕痛,就不要跟著別人的潮流穿高跟鞋。」
歐陽曼無言以對。
她扭開臉,江昊天回到駕駛座。
「現在去你家?」他問。
歐陽曼仍然生著暗氣,不想理他。
「不想回家?又等在我家附近,總不是想去我家吧?」江昊天調侃道。
歐陽曼倏然抬起頭:「誰要去你家!江昊天,你不要太自戀了!」
他邪嗤一聲,但笑不語——
歐陽曼突覺得自己的說辭可笑。江昊天最不需要的,不就是自戀嗎?因為他的確足夠優秀,眾多女人眼中的夢中情人,不需自戀,就有的是人對他投懷送抱。
「如果想見侃侃,就來我家好了,他也經常吵著要見你。」江昊天鬆口道。
歐陽曼不可置信地挑起眉:「你可以讓我來你家?」
他扯出抹淡笑:「不想來?」
「不是!我也很想侃侃!」歐陽曼糾正,適才的不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輕嗤了一聲,搖頭笑笑:「方便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
★★★
林雅韻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風聲歐陽曼經常到江家做客,女人的嫉妒心讓她也不甘示弱,隔三差五就由傭人推著來江家。
江昊天也非常奇怪,按理他應該不喜歡林雅韻出現在他家,但這幾天他倒也沒表現出反感,如此一來,林雅韻便更是加勤了來家裡的頻率。
爺爺不知怎的,犯起病來。
林雅韻是醫生,自然被江昊天請來照顧爺爺的病情。但爺爺的病情仍然時好時壞,並且爺爺不喜歡林雅韻,看到她就沒好臉色。
「爺爺,現在差不多該吃藥了。」林雅韻拿著藥過來。
「我不吃!看到你就算吃仙丹都沒用了!」爺爺按住胸口,氣喘得更加厲害。
林雅韻皺了下眉頭,仍然保持微笑:「水有點涼了,我去給您再換一杯。」
江企冷著臉,不爽地轉過臉,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林雅韻自己轉動輪椅進到廚房,歐陽曼正從侃侃的房間出來,看到廚房的門沒關緊,好奇地從門縫望進去,震驚地瞪大了眼——
只見林雅韻從輪椅上筆直地站起來,然後爬了上去,從櫃子裡取出一罐白色模樣的瓶子,往倒掉水的水杯裡倒入些許粉末——
歐陽曼張大嘴,正欲發出嚴厲的呵斥聲,卻被人反手摀住雙唇,脫進房間!
「唔!唔!」她蹬著手腳,死命掙扎。
「噓!別吵!」男性低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歐陽曼覺察出音質的來源,停止了反抗。
他剛下班,正好撞見她在廚房外偷窺的一幕!
「江昊天,剛才我看到林雅韻——」
「我知道。」江昊天乾脆地打斷了歐陽曼的話,轉身朝電腦放置的方向走去。
歐陽曼急急地跟在他身後:「你知道了還這麼無動於衷?他要毒害的是你爺爺啊!你就由著這個女人胡作非為嗎?」
江昊天已經把電腦打開,上面顯示了好幾十個視頻,均是林雅韻做手腳的資料。
「你……」
歐陽曼詫異地看向江昊天。
難道林雅韻的所作所為他一直都是瞭如指掌的?
「她的病在美國動手術的時候就醫好了,只不過一直在我面前裝。」江昊天坦然自若地說,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他覺得面前的女人可以信任,他是除身邊的心腹意外,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什麼?!」歐陽曼驚詫地瞪大眼。「她的殘疾是裝的?」
江昊天不屑地輕嗤了一聲:「她現在加的不過只是些磨碎了的白糖,她下的令心臟功能緩慢衰竭的藥物早就被我掉了包,爺爺這兩天身體不適也是配合我做出的假相。在家中,最不待見她的就是爺爺,所以以她的個性,必定會在確定籠絡不了之後選擇將其處之而後快。這是我和爺爺布下的局,如果你剛才叫出聲,就等於前功盡棄,打草驚蛇不說,還把我們精心佈置的局面破壞殆盡。」
歐陽曼恍然大悟:「所以,你讓我經常來看侃侃,只不過是刺激林雅韻的一個手段?你早就知道她的為人,早就要把她除之而後快?」
「還不算太笨。」江昊天挑眉一笑,「不過侃侃想見你是真的。」
歐陽曼複雜地望著眼前深奧的男人,她早就感覺出他對林雅韻是有目的的,但沒料到他早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林雅韻往裡鑽……
看來之前,她是誤會他了。
「但是你是在等什麼,有這些她下藥的視頻資料,已經可以人贓並獲,故意殺人罪勢必可以讓她坐上十多年的牢!」
江昊天冷凝深邃地撤出抹笑痕:「十多年的牢就夠了嗎?她欠我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還有什麼?」歐陽曼蹙起眉頭。
江昊天盯緊她的臉,一字一句彷如都從牙縫中迸發出來:「言言的命,我和言言第一個孩子的命,如此種種,她欠我的,我都一筆筆地要回來。」
說話間,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再握緊,歐陽曼清楚地看清他的憤恨。
一時之間,她的內心如翻江倒海,心情難以用言語表達。
原來他一直為了報仇隱忍待發,原來他不是真的要娶林雅韻,而她這次從日本回來,還是因為……
「你……」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江昊天瞇起眼,然後側過身,頎長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道頎長的身影。
「她背後還有東菱的勢力,那也不是一幫好鳥,要斬草除根,就必須一網打盡。」他深斂起濃眉,但帶著憤意的闃眸如兩把尖銳的利刀,可以輕易捏碎一切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