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得到圓滿結束,但三人之間的聯繫也就少了合理的借口。
江昊天忙碌的工作偶有暫停,蹙起眉頭凝思著什麼,莎妮拿著一疊資料進來,看到老闆出神,都沒發現她已在門外站了很久。
「叩叩,總裁,有疊文件要簽,我可以進來嗎?」莎妮不得不製造點敲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江昊天從神遊中抽回意識。
「哦,進來吧。」
繼續埋頭進去緊張的工作中,用高負荷的工作量來減少讓自己空下來的機會。
歐陽曼也心不在焉,圖紙畫了好幾張,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不是畫錯就是毫無新意。
「啊!」歐陽曼起身倒水,卻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打碎在地。
同事王姐擔心地抬起頭:「小曼,你的狀態不太對呀,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總是魂不守舍,有煩心的事嗎?」
「哦,不是,可能是最近幾天沒睡好。」歐陽曼摸摸自己的額頭,推卻道。
王姐也沒再多問:「年輕人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別仗著年輕就沒日沒夜地做事。」
「嗯,我知道了。」歐陽曼點點頭。
「那就好。」
王姐因為她的失常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工作壓力所致,囑咐了幾句又管自己忙手上的活。
歐陽曼躊躇著,拿起手機,幾乎是下意識地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
電話居然被接通,傳出了一個熟悉的男音,歐陽曼嚇了一跳——
自己怎麼不知不覺,把電話打到他那邊去了!
「是……在忙嗎?」
既然聯通了,直接掛掉又好像不太好,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還好。」他隨意地應了一聲,不冷不熱。
「哦……」
之後,歐陽曼語滯了,不知道再接下去說什麼。
氣氛,陷入沉默。
「有事嗎?」等了半天,歐陽曼都沒講話,江昊天終於問道。
「哦!哦!沒……沒什麼……」
她回過神來,尷尬地道。
「沒事的話,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江昊天望了眼莎妮手上加上桌案上疊得如同小山的文件,道。
「哦,那掛了吧。」
歐陽曼怏怏掛了手機,仰望天空,萬里無雲,真是好天,但整顆心真的好空虛。
下班開著車,漫無目的地亂晃,兜兜轉轉到了下午四五點,又再次下意識地停在他家比較近的地方。
下了車,步著月色灑下的光暈,慢慢走著。
累了,就坐在街角。
腦海裡想著事,時間慢慢地從指間劃過。
「叮咚……」
一個硬幣投在歐陽曼身前的空地上。
她抬起頭,愣然地瞪大眼。
「一個人大晚上坐在這裡吹冷風,現在乞討行業的人太辛苦了。」
江昊天訕訕地道。
歐陽曼生氣地鼓著腮幫子,撿起硬幣丟還給他。
「誰要你可憐,神經病!」
江昊天也不發火,反而覷起眼笑:「不要我可憐也ok啊,就不要在離我家這麼近的地方討飯唄。」
歐陽曼仰起脖子:「你說誰討飯啊你!太過分了!」
「哦?是嗎……」江昊天撇撇嘴,笑得深奧鬼祟。
「你……你個自戀狂!」
歐陽曼惱羞成怒,咬著嘴唇,轉身就要走,卻不料腳下一崴——
「啊!」
額角馬上冒出冷汗,密密麻麻地佈滿整個光潔的額角。
「你怎麼樣?!」
江昊天眼疾手快拽起快到跌倒在地上的她。
「我……我不要你管!我現在自己回家!」歐陽曼倔強地推開他,剛才被他嗤笑的情景讓她太下不了台了。
江昊天皺起眉:「你強什麼強,開個玩笑罷了,這麼容易生氣!」
歐陽曼的嫣唇委屈地輕顫,用力地掙開他的手。
「是啊!我就是一個笑話罷了,你現在看我笑話看得很開心是吧?!」
江昊天的俊顏略微抽搐,俊眉深斂。
突然他俯下身,試探了探她的腳踝。
「還好,沒傷到骨頭,我先送你回家。」他凝著眉說。
「我不要你送!我自己有車!」歐陽曼撇開臉,知道這樣不成體統,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在他面前發脾氣、使性子。
「我送你回家。」他再一次堅持。「你的右腳都受傷了,還能開車嗎?」
她撅了撅嘴,臉仍然往一邊撇著:「那也不要你管。」
江昊天眉心一折,突然始料不及地單臂橫抱起她。
所幸不和她廢話,直接用行動代替爭吵。
「你放開我!放開!」
被江昊天不客氣地丟進汽車後座,歐陽曼不服氣地拿眼睛瞪他,不小心扯到腳上的痛楚,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呀!」
江昊天臉色一陰,也低頭鑽進後車座。
歐陽曼緊張地坐起來,以防備的姿勢看著他。
「把腳伸出來。」他命令。
「幹嘛你讓我伸就伸,你是我誰啊。」歐陽曼白了他一眼,強忍住腳踝處傳來的一陣陣痛感,嘴硬地道。
「如果不想變成殘廢,就別讓我等到下一分鐘。」江昊天威脅道。
歐陽曼一聽不對,關係到實質性問題了。
「你不是說沒傷到骨頭?」怎麼會變成殘廢嗒?
「脫臼了。」他深斂眉頭,一手拉過她的右腿。替她脫下鞋子和絲襪,仔細看清楚她的腳踝周圍都淤青發紫,並且受傷處還腫得很高。
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抬頭:「你惹著點,會有點痛,不過一下就過去了。」
歐陽曼一看,發現茲事體大,現在真不是耍性子的時候,只能抿著嘴,由他握著自己的腳踝,胡作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