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天也懂得在她人屋簷下,總要仰人鼻息,俊臉立馬堆出諂媚的微笑。
「言言,你知道我平常就愛吃牛肉了麼,你做給我吃吧。」
梁沐言鳳眉輕佻:「哼,你不是說我做的菜難吃死了?」
「哎呦,這還不是你整天給我做綠色植物,所以隨便亂說的嗎?」江昊天企圖用他對眾多女性百試不爽的「賣笑」必殺絕技,讓梁沐言心軟。
卻料得到了她的斷然否定——
「不行!牛肉脂肪含量高,太油膩。」
江昊天眉心抽搐,食古不化的女人!
「老吃蔬菜哪有體力,病人最需要體力了。」江昊天裝可憐賣萌。
梁沐言賞了他一記白眼,又不好再生氣,終於鬆了口:「只能吃一塊。」
江昊天豎起三根手指:「三塊。」
「一塊!」梁沐言加重語氣,寸土不讓。
江昊天不爽地皺起俊眉,氣焰明顯洩了大半:「一塊可以,但要大點的。」
梁沐言勝利地挑眉一笑:「成交!」
「另外——」他補充,yy地詭笑,「還要做成心形的。」
「這又是什麼理由?」梁沐言詫異。
江昊天不自然地癟癟嘴:「讓你做成心形的就是心形的,問東問西羅不囉嗦?」
還是三年前那時候溫順聽話多了。
他哼哼地想,梁沐言沉住氣,如果不是反覆暗示自己這次他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想好好教訓下這個游手好閒,只會對她耍無賴的傢伙!
★★★
為了方便照顧他,梁沐言允許江昊天暫時到她家住一段時間。但一多半月過去了,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可依舊賴在梁沐言家不走。
「你煩不煩徐成傑,公司的事你頂著先好了,我跟你說我現在沒空!」江昊天捂著電話機,躲到衛生間裡去打電話,臉上表情不善。「什麼叫我很閒……這是你該管的事?行了行了,我再多休息一段時間,有什麼事就電話裡問……就算我身體康復了,我喜歡享受被那個蠢女人圍著團團轉的滋味,怎樣?!」
斷然地,江昊天掛斷了徐成傑的電話,唇角浮出志得意滿的笑痕。
他可不會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離開,不然走出去容易,再住進來就難了。況且有個24小時免費照顧他的保姆,他何樂不為?
如意算盤巴巴地打著,江昊天打開衛生間的門,迎面出現一張暗藏凶光的小臉——
「呵呵,江總,有沒有什麼還需要我這個蠢女人再為您效勞啊?」
江昊天得逞的笑容僵了僵,迅速反應,又掛上了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勾笑:「言言,這個……其實你剛才可能是出現了幻覺,我根本什麼都沒說啊!」
梁沐言依舊笑得「如沐春風」,媚眼瞟過江昊天手上的手機:「是嗎?什麼都沒說,你拿著電話機進廁所?」
「是徐成傑有事務上不懂處理的地方,打電話問我而已。」江昊天隨機應變道。
說辭純粹是胡謅,不過他不在的公司確實積累了大量要他簽字的事務無法處理,還有些重要的文件必須要等待他親自審閱,徐成傑沒法替他做決斷。
梁沐言乾笑了兩聲,露出「凶狠」的本色,「咆哮」道:「江昊天你這個人渣,病明明已經好了,還要我使喚我伺候你,你太過分了!」
嗓子喊得都有點痛,梁沐言難受地咳嗽了幾聲。
這一個多月來,為了照顧他,她自己睡得都少了,而且是每天都要和他吵架,嗓子一直都是沙的。
「喉嚨又不舒服?」江昊天上前一步詢問,適才玩世不恭的笑意早已被一抹緊張的神情所取代。
梁沐言皺緊眉頭,背過身去:「不用你假好心。」
江昊天逕自走進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手上拿著幾板藥片狀的東西出來。
「給你。」
梁沐言睜大美目:「什麼?」
「潤喉片。」江昊天挑挑眉。
梁沐言遲疑地望著,愣了好半晌,才猶豫地接過手。
含進嘴裡,確實覺得喉嚨舒服了好多。
「你怎麼會隨身攜帶潤喉片?」罵戰暫停,梁沐言疑惑地問。
江昊天眸底稍稍閃過爍光,不以為意地斜撇唇角:「戰鬥必備武器。」
梁沐言差點眼珠翻白。
這個天字一號的大混蛋!
江昊天努努唇,把剩下的幾板藥片都丟給了她——
沒有告訴她的是,這是前幾天趁她在睡覺,去別墅外三公里的藥店專程為她買的。
「我今天要回趟公司,你這裡有沒有我能穿出去的衣服。」江昊天自說自話地道,已經信步走進她的房間,打開衣櫃亂翻。
梁沐言意識到什麼,趕緊跟著跑進去制止他:「喂,你幹嘛亂翻我的東西,拜託你用腦子想想,我是女人,怎麼會有你適合穿的衣服?!」
江昊天邪妄地瞟了她一眼:「很難說,順便我檢查下有沒有其他男人的衣服留在你這。萬一讓我發現有男人在你這過夜的證據,你就死定了!」
他順手打開最靠牆內側的衣櫃門,齊刷刷一排用透明塑料膜包好的亞曼尼名牌西裝!
江昊天怔然,炯然的鷹眸發出兩道鷙猛的詭光,一瞬不瞬地深睨著那幾十件原本就屬於他的西裝!
「不要看!」梁沐言衝進來,擋在他和衣櫥之間。
江昊天的眉宇間出現了兩道極深的皺褶,他不可置信地深睨了梁沐言一眼,拉開她,親自動手翻開,衣領處還有jm的標注,是他的英文名縮寫。亞曼尼都是手工西裝,他的每件西裝,梁沐言當年都有給他加注英文名。
可是,一年多前,他們離婚的時候,她不是一氣之下全部變賣了?原來她是說謊的,她根本就沒有動過,而且還一直保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