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可以擦藥的!」梁沐言一聽,臉臊得更紅了,立即表示強烈反對。
「別強了,背後你又沒長眼睛,怎麼擦?」
江昊天嘎笑,未受傷的右臂仍然力道驚人,一使力就把梁沐言直接掛在肩膀上,然後「登」地一聲扔到病床上。
「噗——」梁沐言的嬌軀在白花花的棉被上撲騰了幾下,痛得皺緊眼皮。
這個粗魯野蠻的原始人!
「你到底是上藥還是謀殺!」
「當然是上藥了!」他跨騎上來,賊賊的臉上滿是「淫浪」的笑容。
梁沐言憋紅了小臉,轉過螓首,看到坐在自己屁股上的江昊天:「你給我下來!不然我連你的右手也廢了!」
「來不及了。」他俯下身,陰險地在她耳邊吹拂熱氣。「你注定是我江昊天口中的小羔羊。」
梁沐言耳朵發麻,眼裡露出忿然的眸光。
「你這個下作胚子!」
「喂,這是你對好心替你上藥人該有的語氣嗎?」他仍笑,而且更加詭譎可憎。
談笑間,已經輕而易舉地拉開了她背後的拉鏈,當遍體的紅痕印入眼簾,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心再小心地替她塗消炎止疼的藥膏。
「呃……」後背突來的涼意,讓防備不及的梁沐言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弄痛你了?」他緊張地問。
梁沐言咬了咬牙,勇敢地搖頭。
「沒有,還好。」
江昊天黯下眼,低醇的語調性感、富含磁性:「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溫熱的指腹觸及她後背的肌膚,奇跡地抹平了之前的疼痛。
「翻過身,該換前面了。」
一會兒功夫,背後的傷已經完全擦好。
梁沐言坐起來,按緊胸前掛著的衣料,一個勁地連連搖頭:「你不能看!」
江昊天邪嗤一笑,直接拉下她遮掩的小手:「又不是沒看過。」
「啊——」胸口一涼,意味著他邪惡的念頭再次得逞。
「你這個土匪!」梁沐言氣得渾身打顫,怒斥狂邪的他。
江昊天勾起唇痕,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我是土匪,那你就是土匪婆子。」
「誰是土匪婆子?!」
「你。」
「你這個王八蛋,憑什麼一直占老娘便宜!」
「就憑你是我老婆!」
「早就不是了!」
「以後仍會是。」
「你別晴天發白夢!」
「嗯哼,我樂意。怎樣?」
……
不休的爭執響起在病房,徐成傑和張媽在門外聽到,又互相笑望了一眼,識相地離去,不打擾這對一碰面就吵、但在對方出事時又會不假思索捨身相救的冤家。
★★★
昏暗的酒吧,綵燈釋放出旖旎的光線,一女子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買醉。
「這就是你自暴自棄的方式?」
一個沉著威嚴的語調響起,林雅韻抬起頭,一位頭髮花白,但是精神抖擻的老人坐在她對面。
「韓伯伯?」
韓正軒面色冷硬地望向她:「我看中的人,是不會用最無用的方式來祭奠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林雅韻的眼眶盛滿淚水,帶著酒後的微醺,痛苦地說:「我已經盡力拖住他了,可是到最後,他仍然不顧一切地去緬甸就她。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為什麼他就是要喜歡梁沐言那個賤女人!」
她的眼充滿怨恨,突然粗魯地抹掉桌上所有的酒杯。
玻璃碎了一地,服務生走過來。
韓正軒面不改色,抬了抬手,示意服務生退下。
「雅韻,怨天尤人是弱者的表現,你跟了我們多年,應該懂得沉澱和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再給敵人更沉重的打擊。」韓正軒沒有表情,每個字擲地有聲。
林雅韻失笑地搖頭:「沒用的,我再出擊,也只不過讓他們兩人越靠越近而已。」她飲啜,「我擔心,萬一有一天,我們所做的那些事被昊天知道,他會不會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屑。」
「梁沐言已經在調查江昊天父親當年的死因。」韓正軒冷靜地說道。
林雅韻倏然瞪大眼:「什麼?!」
韓正軒瞇起眼:「所以,人家在動作,你在自怨自艾、醉酒消愁,你覺得自己能搶回自己的男人嗎?」
「那她查到了什麼沒有?!」
韓正軒瞥了林雅韻一眼:「懷疑我了。」
「那我?」林雅韻驚駭地瞪大眼。
韓正軒挑起眉:「你很安全,梁沐言還把你當成溫柔善良的女人。」
林雅韻鬆了一口氣,韓正軒鷹隼的詭光望向她:「雅韻,人都有軟肋,你要懂得分析敵人的性情,梁沐言吃哪套,你應該瞭解。」
林雅韻蹙緊眉,反覆斟酌他話中的意義。
「好了,言盡於此,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如果現在就選擇認輸,那就意味著你四年來你的努力白費,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給其他女人。」
言畢,韓正軒拄著枴杖離開暗沉糜靡的酒吧。
★★★
「喂,梁沐言,你別再給我做食草動物才吃的蔬菜,我要肉!是整塊的肉!你聽清楚了!」江昊天吊著手,扯著嗓子,衝著在廚房忙碌的梁沐言大叫。
自從出院後,他已經被逼被她餵食了一個星期的蔬菜,就算吃肉,也都是那種什麼有利於傷口癒合的「鴿子肉」,咬兩口就沒了。她美其名曰說是有科學根據的營養搭配套餐,但是江昊天已經吃得胃裡都是清水了!
他決定就算寄人籬下,也要為自己的權利「不屈不撓」地抗爭一下。
果不其然,不到半秒鐘的工夫,梁沐言就拿著鍋鏟衝出來:
「江昊天你別得寸進尺!不是看在你的傷怎麼說也是為了我弄的,我才不會花精力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