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我玉笛人，付君已傾心。」
「生生世世，不相棄。」
策馬奔騰於山水間，這是汀兒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以為，汀兒會在蘇州竹屋同我共享山水。
到頭來，她愛的人，還是九弟，為九弟白了發，夜夜夢中呢喃九弟的名字，終究，讓我看清了事實，我對汀兒的愛，只如過往雲煙，卻，不能終生停留。
伸手撫摸著白馬的鬢毛，這番，終究是我一個人留戀於山水了吧。
「李恪，對不起，如有來生，我定還了欠你的情。」最後一次見汀兒，她已經成了九弟唯一的妻子，大唐三帝的皇后娘娘。
伸手，欲挑起她的青絲，手，卻深深落在了空中，她是九弟的妻子，不是李恪的。
淒涼一笑，道，「只要汀兒幸福，就好。」
春季的桃花，已經盛開。
鳳求凰中的桃花，汀兒說，這是李治所賜，名為鳳求凰。
轉身，摘下一片桃花放在手中，細細觀賞。
「汀兒，保重。」
留下這一句話，我轉身欲走。
衣衫，生生被人拽住，回頭，是汀兒一臉的落寞。
微笑，伸手撫摸了汀兒的臉頰，那是，蘇州竹林中汀兒的臉頰。
「你要去哪裡？」許久，她問道我。
將目光放遠，久久才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汀兒的目光變為疑惑。
「策馬奔騰，流連於山水間。」
說完，放開了汀兒的手，這，曾經也是她的夢想。
漸步出鳳求凰，是時候放手了吧。
「李恪。」聲音，在背後響起，汀兒的聲音將我生生立在了原地。
「可否還願為我賦笛一曲？」
回頭，汀兒已經來到我身邊，一臉的微笑。
【願，生生世世相伴。
帝王之妃。
終留在帝王身邊。
曾經長孫皇后曾言，助九弟為帝。
助了九弟為帝，卻不能與汀兒共結連理。
如果愛……
愛的方式，也許就是我和汀兒，願意放棄，看著心愛的人幸福。
這，也算是愛吧。】
笛聲，久久迴盪在整個鳳求凰。
笛聲罷！
轉身而走，白玉笛，終生在也不賦。
「三哥……」
這一句話，似乎出自於李治的口。
漸步出鳳求凰，卻未曾回頭想看。
白馬依舊陪伴在我身邊，笛聲，也是它最後一次聽見。
伸手撫摸了白馬的鬢毛，光滑而無奈。
「走吧！」我自言，手牽了白馬韁繩，步出皇宮。
久久，才敢回頭相看，桃花樹下，是一襲白衣的李治相伴於汀兒身邊。
原來，他叫了我三哥。
李治，汀兒的手，我已經交道你手裡，好好愛吧，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君無戲言。
「武家有女初成長，一朝選在君王側。
自古帝王多無情，進諫天子知非福？
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出長安城的官道上，興許，還留下了我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