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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廉鴻殿
陽慶從信鴿的腿上拿下小紙條。
上面只有簡短的三個字:又承歡。
陽慶無奈的閉上雙眼,心生百味。
終於一切都在改變了。
書僮推門而入拿了藍牌子遞給他,不用多說這是新月讓他晚上待寢。
接過那牌子,陽慶神情恍惚的望著它,就在剛才自已還多麼希望能再次看到它,可也就是剛才自己又再次怕見到它。
矛盾於心啊。
「爺,要不我就回說您公務不便?」書僮眼明的說道。
罷!
也許我們都該按命運的車輪使去。
「來呀,給爺更衣!」——
公主府,內殿
白天在府裡再次看到怒達海,新月明白他這是同意進府了。(庶額駙進府沒有婚禮。)
可按祖制,庶額駙是不能在夜裡正式與公主同房的,只有在側額駙與公主同房完畢退出內殿時聽公主召喚才能入得內殿。
想想自己與陽慶也是多日未行周公之禮,於是便在月事完畢的第一天給陽慶下了牌子。
香香的內殿裡靜怡小心翼翼的給新月沐浴,梳妝,正準備更衣時,卻被新月擋住了。
「你先下去吧,這衣本宮自己來就好了!」新月將靜怡打發下去了,看這丫頭一臉不解的樣子可見她的純真。
想到這就想到綠兒,那無緣的姐妹,不過好在怒達海進府了,否則自己會更加內疚。
新月就這樣思索著,全然忘記了更衣。
陽慶一進殿便被眼前嚇住了,天!她,居然只了肚兜與褻褲!
她是故意的嗎…………
快步走上前去將新月擁在懷中「月兒,你這般著衣是為了為夫嗎?」
這話一問新月馬上嬌紅了臉,都怪自己東想西想的本來應該把褻衣穿上再著件紅馬夾的結果竟成了這樣子。
「三爺,月兒……」新月剛抬頭望向陽慶卻一下被他吻住了。
她好甜,好香。
而他還是那麼出其不意。
許久陽慶才放過新月,新月不由得大口的呼吸著,那起伏的胸口看在陽慶的眼裡別提多誘人了。
陽慶拉著新月來到外炕邊上,剛要動手解衣扣卻被新月接過來親自解著,陽慶被這樣主動的新月搞迷惑了。想自己每次都是逼著她承歡,可今日這是……
「三爺,你不專心!」新月將陽慶的衣衫退下,本來看著他結實的胸堂而臉紅時,卻發現那人一點也沒動作。
「月兒,為夫只是不明白今夜的你為何如此……」
新月用手擋住的了陽慶的唇,踮起腳直視著他「月兒是三爺的髮妻,三爺的女人!難道不該如此嗎?」
「你在迷惑我!你會為此而付出代價!」陽慶將新月的小手拿下,邊親吻邊充滿情慾的說著。
「月兒願意!」
……
夜
三更
貼身姑姑將床上的陽慶推醒。
而陽慶卻不以為然的轉身將新月擁入懷中,準備繼續睡去。
因為新月的額駙不多所以從來都不分主側讓其陪整夜,時間久了貼身姑姑也只是按慣例在門外輕敲新月再下個口旨算是按了主制。
今天也不例外,新月剛想吩咐卻見那姑姑手中拿著紅牌,瞬間清醒。
揮手讓姑姑先下去,看著頭上陽慶安心的睡顏新月有些不忍,雖然對這個額駙不甚滿意,可他終還是自己的側主,入府尚不久卻也生著情意。
「月兒,為夫好看嗎?」陽慶被懷裡小女人盯得實在有些不安,忍不住尋問了起來。
今天她是怎麼了……
「啊,你沒睡著嗎?」新月羞得只好將頭往陽慶的懷裡躲,真是的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讓他現了個正著。
「睡?睡不是錯過大好時候?」陽慶把新月的頭抬起望著她嬌小的紅唇又吻了上去。
許久,新月把陽慶越來越往下的手擋住,坐起身來。
陽慶這才看出新月的不同,「月兒,你是不是有事要對為夫講?!」
新月輕咬著嘴唇,正欲如何開口。門外卻傳來貼身姑姑的請示「格格,庶額駙到了,您看……」
「讓他稍待!」回答得卻是已起身的陽慶。
領命的姑姑轉身離去了,屋內瞬間靜了下來。
新月始終不敢回頭去看正在穿衣的陽慶,因為那份愧疚實在讓自己無法正式他。
可陽慶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新月,她現在是在為自己而感到難過嗎?她愛上自己了嗎?可如果真的對自己有情又為何安排這等事,難道她還是對自己有所懷疑?
時間再慢慢的過去,貼身姑姑不得不又來請示,「格格,要四更了您看……」
「宣!」新月終於無奈的下口旨。
陽慶聽聞急急的離去了,當他在殿外看到正往內室去的怒達海時,心被撕碎了,痛得無所。
終還是自己用情至深。
她……是否會為此而愧?
無方,無方!
都說宮中的女人苦,可誰人又知公主的男人是如何生存的呢。
四更,天已是朦朦亮。
一直等在內殿外的怒達海終於得到通傳,當接過姑姑手中的紅牌時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可未來卻仍然渺茫……
竄過長長的走廊從短小的後門入殿,一陣暖氣和桃香撲鼻而來。
姑姑先行通告後,便轉身離去了。
殿內的屏風後傳來溫柔的女聲:「四爺,你暫先行休息,月兒稍待便來。」
「喳!」怒達海恭謹的對著屏風行著禮。
「四爺,你不必這樣,」新月隨著聲音走了出來,看到有些緊張的怒達海,走上前去將其扶起。
因為新月剛剛沐浴完體香陣陣,怒達海不覺沉迷。
「四爺,這就是月兒的內殿,你看有何不妥之處嗎?」為了讓怒達海放鬆些,新月主動交談著。
怒達海第一次抬起頭環看著殿周,這裡真的不像當朝和碩公主的內殿,一切太過簡單些了,唯一不同的是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而新月在此時卻有了觀察怒達海的機會。他有著滿人的高大身材,卻擁有著書生的臉孔和內斂的氣質。
「回公主,奴才認為沒有不妥之處。」怒達海略有小心的回答著,其實不是因為新月的公主的身份而是為她看自己的眼神。
那樣的溫柔,清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