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做了正確的選擇,放開你手裡的,我饒你不死。」不知何時凌絕已近前。
「哦?」霜傲天挑唇,然後貼著韓湘寧的耳朵說。「看來她沒有放棄你,至少你還有機會。」自己又賭贏了,雪見還是在乎的。
冥和凌絕迅速的纏鬥起來,果然是天才,如此身手,對於年齡,絕對是世間少有。
「傲天,你還在爭什麼?雪見已經這樣了還不夠麼?」無極開口,伸手揉著眉心,每一個都說是因為愛,因為愛去傷害。
「無極,我只要她記住朕,這也有錯?」霜傲天將韓湘寧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記得?你怎麼就知道她忘了?她拿你當親人啊,你怎麼對她的。」無極心痛。
「無極,不用跟他廢話,雪見最後那一身傷,有他一份。」江無過說。
不錯,那曖昧不清的傷痕,都是他印上去的,只想那身體上留有自己的痕跡,磨不滅,消不掉。
然而,一切卻敵不過歲月,早已消失不見,甚至無跡可尋。
「什麼?」無極的頭腦嗡的一下,他,竟然對雪見做了那種事,對一個大著肚子的弟媳婦,做下喪盡天 良的事情,怪不得雪見再不提他的名字。
毫不留情的出手,自己守衛的聖女,竟遭此玷污。
出拳卻是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霜傲天,你竟然用女人抵擋?我無極錯看了你了。」沒想到,竟是如此。
凌絕那邊也陷入苦戰,而無極與江無過兩人對付霜傲天也討不得一絲便宜,只因中間隔著一個雪見在乎的人,不想她死的人。
斗的難捨難分,一個空隙,江無過挨了霜傲天一掌,悶哼一聲後退數步。
「殺了我吧,這樣雪見會記住我,想念我。」韓湘寧說,自己也想在那個人心上留下什麼痕跡。
「她若是允許,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無極冷然,險險躲過霜傲天一劍。
「還救了做什麼?再續前緣?看她跟別人恩愛?多活了這麼久累了,殺了吧,然後去幫她,救到她的凡,然後隱居山林,忘了仇恨,忘了世人……」韓湘寧終於講出了心裡話。垂下眼眸,有劍刺來也不躲。
「賤人,你在說什麼?」霜傲天罵了一句就在韓湘寧的後心給了一掌,湘寧頓時口吐鮮血,噴了無極的白衣一身。
霜傲天這一分神也給江無過的機會,劍尖劃過霜傲天的後脖頸,不深,也絕對不淺,鮮血也開始往下滴。
幾人身上都掛了彩,身形都不再好看。
霜傲天後退,那一邊冥也佔了上風,凌絕再厲害,也畢竟是個孩子,氣力不足。經不起久戰。
無極又分心去照顧凌絕那一邊,戰的頗苦。
血腥味充斥著鼻腔,嫌惡的讓人嘔吐。
韓湘寧含著血對江無過說「殺了我,別再讓我受苦。」眼淚霎時間落下,真切的疼痛。
「我沒權利,現在的雪見,讓我們沒有忤逆的力氣。」江無過跟霜傲凡上下對招,且戰且退,身上又多 了道道傷痕。真想一劍刺死這個女人,沒有她雪見也少受一份苦。
而雪見那邊卻是氣急,無論使用怎樣的招式,都有凡橫在中間,此時的雪見恨不得將安羽碎屍萬段,卻招招不得要害。
「怎麼?捨不得打下來?怎麼辦吶,殿下與我早就心心相許,你這樣棒打鴛鴦要安羽怎麼做?」說罷做小女子狀。
「你,給我放了她。」雪見一分神就硬受了安羽一掌,大怒,眉心的紅色更甚,臉色也越發蒼白。
霜傲凡睜眼,撫摸著雪見落在自己臉上的血的溫度,開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別再為我受傷。
毫無疑問,這句話是說給雪見聽的,即使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雪見一眼。
「凡?」
「我不想看見你,我想和他在一起。」說罷再次閉上眼,不問不聽。
「哎呀呀,殿下你好狠的心啊,人家為了你甘入魔道,你卻這麼狠心的讓人家走,安羽雖然高興殿下能表白心跡,可是這麼絕色的女子還真是狠心啊。」安羽再次噁心人的開口。
雪見的發無風自動,顯然已經怒火中燒。下不得手人又在他懷裡。啊……
「安,我們走吧……」霜傲凡再不願看那女人受苦,而自己是那苦難的根源,卻幫不上任何忙。
心,和身都沒有。
「凡?這一次,就算死,我也要將你捆在身邊,安羽,奉上你的命。」雪見雙眼血紅,眉心的暗紅變得更加妖異。出手。
安羽不得不正視雪見,艱難的迎敵,本就不是雪見對手,又加上抱著一個人,也該謝謝懷裡這個人,不是他招招對在自己身上早就姓名不保。
空隙,很好,雪見迅猛的出掌,安羽眼看無處可躲,大駭,步步後退,卻未捨得用霜傲凡阻攔,因為這 一次雪見出的是真狠手,若阻攔,絕對收力不急,而霜傲凡竟是掙扎著一翻身,撲在安羽身上,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霜傲凡的後心。
「啊…………」這是雪見的驚叫。
安羽的一身白衣頓時鋪滿血色,全是霜傲凡的血,那人如羽翼一樣飛落。
安羽也大怒。將霜傲凡放在地上低頭起身,眼中噴出了火。
安羽一步還沒邁出,衣襟就被霜傲凡拉住。「安,帶我走。」反正是在求死,已經有夠屈辱,不想再死在這個女人面前,不想留給她任何念想。
安羽重又將人抱起,轉身後退,雪見步步緊逼,「就算死,我也要你死在我身邊。」伸手去抓。
「啊……娘……」
「雪見……雪……」一把未抓住安羽卻被凌絕的驚呼扼住,回頭,無極的劍插在韓湘寧的心窩,而凌絕正被霜傲天挾持著帶走。
再回頭,安羽跟霜傲凡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
走出數里,昏迷中的霜傲凡聽聞一聲鶴嘯,淒厲慘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