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推開他,見太多人在,便說:「有事,進屋說吧。」
南宮容溯怎樣都可以,只要和她在一起。
屋子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所有人馬在外等候。
瑾兒一會兒看看楚瑜,一會看看南宮容溯。
南宮容溯握過她的手,掀上她的袖子,「我因為入魔了,將這一線牽給丟了,你把它帶走,真的是想斷了我們之間的所有嗎?」
楚瑜凝望著他:「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朕有錯,如果早知道會愛上你,萬不會去傷害楚東林。你說吧,怎麼樣才能肯跟我走。」他願付出一切代價。
「沒有辦法,這個身體是楚東林的女兒,我又怎麼能……」只怕過不去良心的坎兒,她會抑鬱終生。
「那你殺了我!如果再讓我這樣度過下一個四年,我寧願一死,也不願過著晝夜想你,天天盼著夢裡的你,大白天發現你的無數幻影,耳邊一直聽到你的聲音,卻無法觸摸到你的日子。」南宮容溯從腰間抽出匕首,就要刺入自己的喉嚨。
楚瑜忙握住,「你瘋了嗎?在瑾兒面前,你就是這樣做榜樣的?讓他看到自己的父親是這樣軟弱的一個人?」
南宮容溯揚起嘴角:「你終於承認了。」
楚瑜自覺說多了話,鬆開手:「你騙我的。」
「不,如果你不肯回到我身邊,我會消失,你要怎樣決定,要瑾兒沒有父親嗎?」
瑾兒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看著他們,完全不懂大人的事。
楚瑜蹲下身來,撫摸著瑾兒:「瑾兒,你想要有個父親嗎?」可是身為皇子,將來的瑾兒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這位叔叔是瑾兒的爹嗎?」
「瑾兒好聰明。」楚瑜柔柔的撫摸他的頭髮。
「南宮容溯,我知道你說得到做得到,我也無法阻隔天倫,你把瑾兒帶走吧,可是我不能隨你去。」
南宮容溯氣結,拿她沒有辦法了,他抬起手,突然的朝楚瑜頸上打了一下,令她暈倒在懷。
「娘,娘!你把我娘怎麼啦!」瑾兒抓著楚瑜手,怒瞪著南宮容溯。
「爹要和你娘永遠也不分開,來,爹帶你們回家。」
「可……可是,你真的是我爹嗎?娘從來沒有說過爹的事,每當我看到小夥伴都有爹抱,我就好難受。」說著,眼睛淚汪汪的。
南宮容溯一陣心疼,牽住他的小手:「以後,爹會給你全部,你和你娘會得到我全部的愛,走吧。」他橫抱起楚瑜,帶著瑾兒出了這間小屋子。
百姓們看著皇家的隊伍走遠,不禁議論:「喲,沒想到這王妹妹是宮裡的人,還是個貴妃哪。」
「長得漂亮,又有個兒子,為什麼要離開皇上呀,換作我,巴不得天天呆在宮裡。」
「宮裡可深著喲,很可怕的!」
「啊,是這樣啊。」
……
楚瑜感覺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馬車裡,她急忙說:「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進宮!」她剛要動,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什麼牽制住。
低頭一看,自己的一線牽環著另一個一線牽,南宮容溯居然自己戴上一線牽,與她的環接,這樣,真的是想分也分不了了。
瑾兒在後面看著他們:「娘。」
楚瑜想伸手去抱他,可是一隻手卻被束縛著,她怒道:「南宮容溯!你知道這樣有什麼後果嗎?」
「會有什麼後果?我只知道你終於逃不掉了。何況,我們還彼此相愛著。」他抬起手,就連同她的手也一同抬起。
「你難道沒想過我們單獨要上茅廁,要怎麼辦,沐浴換衣要怎麼辦!你是皇帝啊,上朝怎麼辦!難道領著我這樣去見大臣嗎?他們不會問你原因嗎?」真是瘋了,她的頭好痛。
「這個……倒沒有想過,前面的問題都能解決,我給你洗澡,你為我搓背,換衣嘛,彼此照應就好。可是上朝,怎麼辦是好。」他開始在腦子裡想任何辦法。
楚瑜氣得說:「沒正經。」
瑾兒問:「娘,什麼叫沒正經。」
「就是……不認真的意思。」楚瑜不想解釋的太不好,就簡單作了回答。
到了皇宮,楚瑜居然感到害怕,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就像昨天,歷歷在目,靖城,楚黛兒,他們都死了。
「哇,娘,這是爹的家嗎?」他看著如一座城大小的宮裡,不禁感到驚奇。
南宮容溯笑著說:「這裡是我們三個人的家,瑾兒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瑾兒誇張的張著嘴,捂著嘴笑。
楚瑜沉默著,隨著南宮容溯走。
回到陶鷲宮,第一個迎接的人便是子桃,她長大了許多,流著淚跪在門口,「娘娘……」
楚瑜也感到酸楚,眼淚也上了眼眶,「子桃。」
四年前,她離開宮中並沒有帶子桃,但是子桃知道她要離開,兩人主僕原以為緣份已盡,沒想到現在可以再續。
楚瑜剛要上前,因為手不方便,沒上前抱住子桃,她強拉南宮容溯一下子,來到子桃身邊。
子桃看著他們是因為一線牽而連在一起,「一線牽,真的好神奇啊。」
子桃低頭看到漂亮的小男孩,「這……他是皇子吧!」
南宮容溯怔住,嚴肅的問:「子桃,你居然知道有皇子的存在?」
子桃嚇得跪下:「子桃該死,四年前,娘娘離開之時就已經發覺自己懷有身孕,雖然沒看太醫,但我想應該差不多……子桃之所以沒說,是怕皇上沒找著娘娘,會更加難過而已。」
楚瑜說:「子桃起來了,容溯你不必為難她,這件事全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南宮容溯搖搖頭:「我該拿你怎麼辦是好呢,算了,我們去見太后,讓瑾兒叫一聲祖母。」他握住楚瑜的手,另一隻手牽著瑾兒,笑著去了尚寧宮。
寧太后看到瑾兒簡直喜歡的不得了,她抱瑾兒在身邊,說:「容溯,你應該以真誠之心求得楚瑜原諒,現在一線牽將你們困在一起,上朝可怎麼面見大臣?」
南宮容溯說:「兒臣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