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景兒征征的看著水晶棺,眼神空洞,她一直就這麼坐在棺材邊,征征發呆,無聲的流淚。
日落西山之前,景殿房門驀的被人推了開。
進來的人竟是陌舞,只見她頭戴白花,一身白衣,往昔妖嫵的容顏此刻看起來淒絕悲痛而又略略帶著扭曲的猙獰。
「陌哥哥……」她悲慟而壓抑的呢喃了一聲,眼中又忍不住淌下淚來。
「賤女人!」陌舞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面容也愈發的扭曲起來,瞪向古景兒的眼神陰狠惡毒無比:「都是因為你這個災星禍害,才害死的陌哥哥,你把陌哥哥還給陌舞,你把陌哥哥還給陌舞!」
陌舞說罷,仿似發狂般猛的撲了上來,伸開雙手就要掐上古景兒的脖子。
見狀,古景兒神色一凜,一腳踢向陌舞的小腹,將她當場踢倒在地。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也不知道你究竟對陌哥哥使了什麼不要臉的狐媚手段,竟能讓陌哥哥對你動情至此!可是你勾引了陌哥哥的心為何還不滿足,為何還要害陌哥哥的命?你這個賤女人,陌舞一定會讓你死的。讓你永不超生,讓你再也別想勾引陌哥哥。」陌舞說到此處,看向古景兒的眼神一瞬間陰狠惡毒得似要將她撕裂。
「陌哥哥是陌舞的,陌哥哥是陌舞的,誰也別想將他搶走,誰也別想!」
「哈哈哈——」
陌舞說罷,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在笑聲中,她猙獰的面容看著古景兒迷離著雙眼倒了下去。
停下狂笑,她轉身走出房門。
院外,看著黑衣人懷裡抱著的陌哥哥,陌舞冷殘一笑,伸手接過另一個黑衣人手中的火把,用力一扔,四周被灑上了酒的宮殿頃刻間便燒了起來。
大火借助著風勢,很快便越燒越旺,不多久,整座殿已被一片熾熱的火海緊緊包圍,火光映天,直衝雲霄。遠遠看去,就像一片巨大的煉獄場。
「小舞,我們趕緊走吧」其中一個黑衣人拉著陌舞的手,輕聲催促道:「這麼大的火,定能將裡面的那下賤女人化骨成灰,即便火燒不死她,她中的那『奪命醉』也會要了她的命。」
「是啊,那個賤女人今日是在劫難逃了。」陌舞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熊熊大火,心內湧起陣陣報復的快感,但很快又被巨大的空虛和落寂所取代。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猛的甩開黑衣人的手,笑道:「小黑,我死後,請你幫我與陌哥哥葬在一起!」
「不要——」黑衣人神色駭然地驚呼一聲,想要伸手拉住她的手已經來不急,陌舞嘴角緩緩溢出黑色鮮血,嘴角卻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小黑,舞兒去九泉之下陪陌哥哥了,這樣陌哥哥就不會孤單了……」
……
龍溪國!
臥室內,深色的窗簾半掩,室內光線有些黯淡,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孤寂淒冷的味道。
「咳咳咳……」低沉的咳嗽聲間或響起,連帶著扯出絲絲腥紅,輕染於龍聖邪薄涼蒼白的唇角,讓人看著便覺心疼。
「皇上,屬下求求你好好將藥喝了吧!再這樣放任下去的話,皇上的身體會垮的啊!」百里一端著已經有些涼掉的藥碗立在床前,看到皇上嘴角緩緩溢出的血絲,眼眶都忍不住濕潤起來。
「百里一,把藥端下去吧,朕不想喝。」龍聖邪懶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又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簪子,楞楞的發呆。
百里一身子顫了下。還記得東晉國古小姐住的景殿突發大火的那一天,正好主子趕到東晉國,主子帶了許多稀罕的物品以及一些小吃食打算給古小姐吃的,只是沒想到那確是主子與古小姐天地隔開的一天。當主子趕到時,整座宮殿幾乎被燒光了,只餘下一堆被燒得漆黑的餘燼。
隨後主子猶似失了魂魄力般,彎身在熾燙的餘燼堆裡,徒手瘋狂的挖掘翻弄著,嘴裡還一個勁兒的顫抖自言自語:「景兒,不許你死,你不是說讓我救恩負責到底的嗎?你現在哪裡也不許去,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可以拋棄丟下我一個人在世上獨存,景兒,你好殘忍……」
主子就那麼一邊翻挖,一邊血紅著雙眸低吼,就像一個頻臨困境的野獸般,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與瘋狂裡。哪怕雙手被燙破了皮肉而變得血淋淋,主子也一無所覺。而且無論誰上前阻止,都會被主子一掌劈開。
最後還是驟然出現的無塵子點了主子的睡穴將主子給制住。回到龍溪國,無塵子給主子紮了一套銀針,隨後又細細的處理一下主子雙手上的燙傷。
主子一直昏睡了整整一個月才醒過來,而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將東晉國守衛叫過來。原來景官周圍的一干侍兵都被殺死,一個活口也不留。
當主子再次醒來,所有的人都擔心主子會因為悲歡離合痛而陷入癲狂,不然這龍溪國與東晉國該如何啊。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主子沒有發狂,反而變得異常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好長一段時間裡,主子都沒有說一句話,不吃也不喝。往日那勾魂奪魄的妖繞眸裡亦是空空洞洞,似乎映不進周國任何人和物。
主子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更像一縷沒有歸宿的遊魂,白日,夜晚一直拿著簪子,發著呆,落著淚。
如今二年都快過去,主子依舊沉浸在古小姐的死裡不可自撥。比較好的是,主子知道吃也知道喝了。雖然每次用膳只吃一點,但好歹也吃了不是麼。
可這兩年裡,主子經常生病,病了又死活不肯吃藥。
他都不止一次聽主子自言自語說著那些讓他心驚膽戰的話語,他說,景兒,你為何非要如此殘忍拋棄我,聖邪一個人活得有多孤單,又有多痛苦!景兒,聖邪好想下去找你,聖邪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世上!
楓語國!
夜,在時光的悄然流逝中再度降臨。
朋朗星稀,輕柔的晚風一陣一陣溫柔的拂過,皎潔的月光清潤似水,盈滿整個王府。
後院池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熱氣氤氳,花香瀰漫的天然溫泉池。
圓潤的石頭堆砌成池,池的四周儘是奼紫嫣紅的奇異花草圍繞成林,池水瑩光點點,輕煙般的水氣如薄霧般升起,瀰漫在空氣中,似雲似霧一般。
池雲正欲找個地方,忽聽嘩啦啦一陣水聲響起,池中憑空出現兩個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男子來。其中一個男子一身白衣,冷酷至極,另外地人個,一身青衣,淡漠至極。
「焱止,我愛你……」
池雲征征的望著那名青衣男子!!驚愕的看著此刻兩個深情擁吻在一起的男子,而且那般熾熱那般投入,彷彿周圍一切不復存在。池雲的心再次痛了起來。
「墨,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主子……」池雲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卻痛得無法呼吸。
最後看了一眼猶在熾烈糾纏的兩個男人,他踉嗆著腳步轉身離去。
轉身的瞬間,淚如泉湧,流落一天一地心碎淒傷與悲涼……
「池墨,你滾開——」楓焱止用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池墨,語氣中有著明顯的憤怒與嗜血。
「焱止,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女人,我這麼多年對你,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池墨瞇了瞇一雙冰冷的眼,看著楓焱止眼中的憤怒與嗜血,眸中的殺意更濃。頓了片刻,他伸手挑起他的下鄂,癡戀的看著他那張容顏。
「你快點解開我的穴道與十香軟,該死的你,我們兩個都是男人,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楓焱止憤怒的大吼。
「焱止,我愛你,求你不要拒絕我。好嗎?」池墨直直的看著他那雙憤怒的眼眸,忽而又低下頭,薄唇附在他的耳邊輕輕呵著熱氣,低沉性感的嗓音曖昧而蠱惑。
「池墨,我會殺了你。」楓焱止臉上黑了一片:「我們都是男人,這樣的感情,永遠是不可能的。」
「男人又怎樣?我就是愛你」池墨冷哼一聲,一張冷酷的臉陰沉冷洌有些駭人:「焱止,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多深你應該知道,我就不相信你對我沒有一點點心動。」
「池墨……我不愛你,我愛的是景兒——」
「不!我不相信!」池墨緊緊的抓著他的雙肩,心痛不已的嘶吼首,片刻,忽又急促的說道:「焱止,我現在就要了你,等你真正成了我的人後,你肯定會愛上我的,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別想將你搶走!那個女人更不可能!」
話落,一雙灼熱的大手滑過楓焱止的衣內,急切的撫摸著他的胸膛,他身上的錦袍層層剝解開來。那強健強壯的身體瞬間展現在他的面前,惑人心神。
「池墨,你瘋了嗎?」楓焱止雙眸直直的看著池墨,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在泡個溫泉會被池墨偷襲,還被池雲給看見了。
「是,我是瘋了,我為你而瘋,你可知道,你對著那個女人溫柔寵溺,我是多的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