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咳!咳!俺早說這小子走的太快。」洛煞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看你,事後諸葛亮,事前豬一樣……你啥時候說過哩?」河煞較真。
「咳!咳!」洛煞把頭一偏,不說話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要是一個人遇不到麻煩,那就是這個人沒有一點新鮮玩意哩……你還不許人學習學習哩?」
兩個聲音很快就到石堅身旁了。
「兩位,好久不見啊!」石堅心不在焉地和這倆活寶握手致意。
「啊!小普婆娘,你也在啊?」河煞的注意力容易分散,很快就竄到了普桂芝身邊。
「河所長,你咯好?」普桂芝雙眼注視石堅,敷衍河煞。
「唉?你咋叫俺所長哩?俺現在是董事長哩。」河煞認真地說。
「所長麼可以率領千軍萬馬塞,比這麼個董事長權力大多了。」普桂芝用這句發生在許多年前的話跟河煞開玩笑,在場的人聽在耳朵裡,都恍若隔世,心潮起伏。
「誒誒……你說的千軍萬馬那可是茅廁蛆……照你這麼一說,俺的手下全是茅廁蛆哩?」河煞來勁兒了。
「你就適合率領髒咪日焉的茅廁蛆了。」普桂芝沒好氣地說。
「你娘哩!自己靈魂深處骯髒的人才會想著別人像自己一樣骯——髒!」河煞挺胸,一字一句說。
「你才髒!你們全家都髒!」
「你才髒,髒了人家路生哩!」
「我咋髒了路生呢?我這是鮮花插在牛屎上。」
「你要是鮮花那以後牛都不敢再拉屎哩!」
「振英!」肖萍出聲制止。
大家知道要由著河煞的脾氣,那就沒完沒了了。
「大小姐,你讓俺們辦的事情已經有個大概了。」洛煞沒心思聽河煞扯淡,逕直走近肖萍低聲說。
石堅這次不用使用「讀心術」,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了,每一句話都聽得砰然心跳。
「大小姐,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一個叫楊建國的,從註冊執照上看,40多歲……」洛煞邊說邊斜眼瞟石堅。
「長什麼樣兒?」肖萍打斷洛煞。
「人沒見著,說是出差了。但我們從他公司的人那裡打聽了些情況……」
「哪是打聽哩,明明是出錢賣的情報。」河煞在一旁打岔,想在肖萍面前賣乖討巧。
「……這人原來服過役。公司註冊資金500萬……」洛煞毫不理會河煞,接著說。
「和大家一起說吧!」肖萍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看一眼石堅。
「……大小姐……這恐怕……」洛煞面呈難色。
「沒事兒,趁著反貪局的領導也在,你就把你掌握的情況都說了吧,石堅,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情!」肖萍堅持。
「這位領導莫非是個當官兒的?」河煞蹦蹦噠噠跳到尚被催眠的丁清風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
「好吧!」洛煞有些無奈,湊近肖萍低聲耳語,肖萍臉色驟變。
「也有我的股份!?」這次是肖萍吃驚了。
「石堅!」洛煞掉頭對石堅說,表情十分嚴肅,這種表情在洛煞臉上是十分難看到的,因為它通常只是像馬臉一樣沒有表情,「我們在三天前奉大小姐之命查了一下南州新發公司,你和大小姐都持有它的股份……大小姐,這是賬本的複印件。」洛煞雙手遞上一摞本子。
石堅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走近肖萍和洛煞。
賬本上十分清楚地記錄著石堅和肖萍的股份數目,並且同樣清楚地記錄了他們存進、取走、轉帳的現金數目,甚至就在上個星期——還在阿尼拉的時候,「石堅」自己都還取走了30萬的現金!而簽字欄裡的簽名的的確確正是石堅自己的親筆!白紙黑字,觸目驚心。
「等等等等!這事兒一定是弄錯了。」石堅抬起迷茫的眼睛時碰到了三對欣喜若狂的眼神和三對痛苦的眼神,欣喜若狂的是反貪局的三人,痛苦的是喬、楊、普,然後是一對興奮的眼神——河煞不知什麼時候也湊攏了過來。
「嘿!小子,早就叫你來跟俺們哥倆干哩,那樣的話,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沒人管你哩。」河煞的語氣說不清是一種惋惜還是一種幸災樂禍,他此時只是像個小孩子碰到有好戲看的時候的莫名興奮。
「你哪個時候跟石堅說過要他跟你們干啦?」普桂芝戧河煞。
「唉?就上次……上次……你不信問老二。」河煞一副認真的神情。
「馬認不得自己臉長,牛認不得自己角彎!憑你們那個B 樣子,你們跟他干還差不多。」普桂芝鼻子出氣哼了一聲表示強烈的鄙視。
「誒誒!俺們倆咋哩?俺倆天生長得勵志!兩個加起來還不如這小子?」河煞又來勁兒。
「好了好了,兩位『雙俠』的大名丁清風早已如雷貫耳……」丁清風及時插上,石堅吃驚他怎麼如此快速地恢復了自主意識。
「誒?你這話就不合邏輯哩!第一,你說了『兩位』就不能再說『雙』,如果說了『雙』就不能再說『兩位』,你這樣囉哩囉嗦,就是犯了邏輯錯誤;第二,『如雷貫耳』只能用來說現在,不能說『早已』,『早已』後面只能說是『久仰』;第三,俺們人稱『雙煞』,擔不起『俠』的英名……」河煞轉而纏上了丁清風。
「路總,你這個複印件我要依法沒收,請你配合!」丁清風雖然從未見過雙煞,但對這哥倆的怪異性格早有耳聞,所以避開河煞,對洛煞說。
「憑什麼?」洛煞陰沉地說,一副鄙夷的神情。
「你這樣獲取證據是非法的,你知道嗎?」丁清風義正嚴辭。
「嘿!你他娘哩老子就是被嚇大哩,俺還就不給哩!」洛煞犯起倔來。
「這樣吧,你把它交給我,我可以對你的非法行為免於起訴,可以當立功表現來處理……」
「我呸!老二,別給他!日他娘哩找抽哩你!」河煞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過來。
「給他,振英!」肖萍柔和而堅定地說。
「可是……大小姐,這裡面也有對你的不利證據……」洛煞說。
「給他,我相信他們!會查清楚的。」肖萍依然沉靜地說。
石堅知道肖萍的做法是對的,她不想連累其他任何人。
但是,她最後那句話是不可靠的,因為現在證據確鑿,而且只需這個證據就足以給自己和肖萍定罪了,丁清風他們是不會再深入調查的——這麼好的立功機會,就意味著鴻星高照、官運亨通,誰還會節外生枝呢?況且,現在他們已經堅信石堅和肖萍確實就是非法執有那家公司的股份了。
「肖萍,跟我走!」石堅上前拉肖萍的手。
「不,那樣咱倆就永遠沒有洗冤的機會了。」肖萍固執地說。
「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石堅著急起來。
「我不走!你也不能走!」肖萍越發堅定。
「好吧!我一個人把事情搞清楚,等著,我會來救你的。」石堅調頭、轉身、邁步,向機場停車場走去。
「石廠長!留步!」丁清風一個劍步上前,早已擋住了石堅的去路。
石堅忽覺雙手一痛,被那兩個中年人反剪起來。
石堅再次鼓蕩內氣,穿透三人的魂魄。
突然,一股熱流湧來,刺向石堅雙腿「環跳」穴,石堅腳一軟,吃驚地回望肖萍:
「肖萍,你這是……」
「石堅,算我求你,你不能走。」肖萍滿眼哀傷。
「我不相信他們。」石堅指了指丁清風三人,隨即暗運場能,光芒一閃,衝開了「環跳」,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
「振英、振雄!拉住他!」肖萍此時的聲音裡已經帶有哭腔了。
最先到達石堅體內的,是河煞奔騰的氣流,而洛煞只是稍顯猶豫,就全力使出了七魄,分襲石堅的「外關」、「足臨泣」兩穴,正是他們父親路天權所創「攝魂八式」第一式「八脈交會式」第一招「手足少陽經」配穴法。
石堅心裡明白,雙煞使出這招不是隨意的,這既是向逝者的致敬,也是對自己的敬禮——雖然這個天才套路創自他們的父親,但畢竟是通過石堅才得以傳授到他們手上的。
本來這招原創是由一人使出的,此時石堅見兄弟二人配合使出,威力大增,心裡又是佩服、又是欣喜——路教授創立的這一絕技發揚光大了。這兄弟倆行事雖然古怪,但為人卻也光明磊落。
石堅心生好感,隨即疾使場能,疾奔自己「列缺」和「照海」,正是「攝魂八式」第一式的第四招的「手太陰足少陰配穴法」。
「這小子咋不還手哩?」河煞道。
「……」洛煞並不回答,但對石堅的回敬心領神會。同時也領會到石堅拆招之所以選取「手太陰足少陰配穴法」是因為這兩條經絡在五行中分屬金和水,兩穴相剋,二者作用後能量自然化解。
「誒?老二!你把俺們拆的招告訴這小子啦?他咋知道八式中的招式可以拆招玩兒哩?!」河煞見石堅依然用「攝魂八式」應招,大吃一驚。
「少囉嗦!」洛煞些許吃驚,因為這「攝魂八式」六十四招中隱藏著極為複雜的生剋關係,兄弟倆花了幾年的時間也才摸索出個大概,現在見石堅出招中規中矩,想是也已發現了其中奧義。
說話間,雙煞已聯手使出第二招,分襲石堅「後溪」和「申脈」兩穴,正是「手足太陽經同名經相配」的招式。
石堅腹內小腸、膀胱一滯,彎腰間乘勢催動光流填補「公孫」、「內關」兩穴場能,正是第三招「足太陰手厥陰相配法」。
「咦?小子真的知道哩!」河煞驚呼。
這一招不僅在五行中有土火互生關係,同時也與雙煞攻擊兩穴有相剋作用,這樣,雙煞的招式又被石堅輕鬆化解。
「嘿?!」這時洛煞沉不住氣了,「老大!往下使,俺倒看看這小子真的明白還是瞎貓碰死老鼠哩!」話音未落,兄弟倆早已心照不宣,連綿不斷使出八八六十四招「攝魂八式」。
此時旁邊眾人早已看得眼花繚亂,人影被淹沒在一片光影之中,劈哩啪啦的爆裂聲中,周圍樹枝花盆被洩露的能量不斷震碎,光芒耀眼,攝人心魄。
「兩位!試試這個!」石堅場隨心動,疾使場能分赴雙煞「中府」、「雲門」、「尺澤」、「孔最」、「列缺」、「太淵」諸穴。
「哦喲!這又是啥式哩?」河煞忽覺胸口窒悶,慌忙應招,「老二!好像這小子教給俺倆的『攝魂八式』沒這一招哩!」
「這是手太陰肺經!」石堅說,「五行屬金。」
這邊洛煞聽得石堅明示,心裡清楚是他故意點化,當即說道:「老大!反觀『極泉』、『少海』、『陰郗』、『神門』、『少府』、『少衝』、『少澤』、『後溪』!」原來人體十二經絡、奇經八脈、五臟六腑無一不對應陰陽五行,聽得石堅指明肺經屬金,而火克金,心經屬火,當下領河煞一起為自身「手少陰心經」輸入能量。
果然,隨著心經的能量的輸入,雙煞胸口凝滯消失。
「這次是足陽明胃經!」石堅說罷疾攻雙煞「承泣」、「四白」、「巨髎」、「地倉」、「大迎」、「下關」諸穴,補充道:「胃經屬土。」
「老二!啥克土哩?」河煞急速彎腰,以手捧腹,「背著的時候嫌枯燥,用起來的時候要命哩!」
「『大敦』、『行間』、『中封』、『曲泉』、『章門』、『期門』!」洛煞指揮,正是足厥陰肝經要穴,肝經屬木,木克土。
雙煞胃痛消除。
「不行哩!這樣玩兒會被小子玩兒死哩!不如還像剛才一樣換做我們玩兒他哩!」河煞大汗淋漓。
「你叮住哩!我來攻!」洛煞當然也不願在己方體內拆招,當下疾使場能攻入石堅「商陽」、「二間」、「合谷」、「陽溪」、「偏歷」、「曲池」諸穴,轉守為攻。
「霍!手陽明大腸經!五行屬金!」石堅疾奔己身「關元」、「氣海」、「膻中」、「天突」、「承漿」等任脈大穴。以石堅此時的場能層級,已遠遠高於雙煞合流的場能,本可以將攻勢輕鬆擋在體外,但此時有意教授雙煞,毫不設防,洛煞的攻勢在一片光影閃爍中,「哧溜哧溜!」攻入己身諸穴。
「哦!這又是啥哩?」河煞驚歎。
「除了五行生剋,還可以利用任督二脈的要穴來制衡,牽一髮而動千鈞!」石堅實際上已經引領雙煞進入另一個思路。
「老大!攻『湧泉』、『照海』、『復溜』、『陰谷』!」洛煞疾呼。場隨心動,奔襲石堅諸穴,已是轉入足少陰腎經。
石堅疾奔「命門」、「關元」、「氣海」等任督脈要穴,並配伍「腎俞」、「三陰交」、「太溪」、「湧泉」等腎經諸穴。雙煞攻勢又被化解。
「這也是同理,『命門』雖在督脈上,但藏生殖之精。『氣海』在任脈,但存浩然之氣。『關元』又是任脈和足三陰經相交會的大穴,是男子藏精,女子藏血之處。『三陰交』是肝、脾、腎三條陰經的交會穴,制一穴而牽三脈。其餘幾個穴位是腎經要穴,這樣一配,針鋒相對,化對手攻擊與無形。」
就這樣,石堅與雙煞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刀光劍影。期間石堅解說五行生剋,侮刑害欺,頭頭是道,不亦樂乎。直鬥得日月黯淡,天地無光。
處於風暴中心的洛煞此時已透心涼,因為石堅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使用過任何「攝魂八式」之外的招式,相反,他應招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信手拈來,看似隨心所欲,卻又深含玄機,與當時兄弟倆發現這些玄機時的極度興奮相比,顯得如此的舉重若輕。
而在石堅看來,當初路天權授此修法的時候,正是從對拆「攝魂八式」入手,現在使出來,使他百感交集,彷彿路天權重生,爺倆再次重溫這個遊戲。
此時二人早已使完六十四招,石堅心裡掛念自己沉冤一事,正待速戰速決,盡早脫身,忽覺氣場一鬆,洛煞像散架的木偶,雙手無力下垂,陰沉著兩眼放出兩道精光:
「石堅,你是個小人。」
「哦?咋看出的?」石堅坦然地問。
「俺們爹教給你的,你有保留。」
「當時所教給你們的,都是你父親的原原本本所授,剛才這些,也是在此原理上偶有心得發揮的。如果二位看得起的話,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交流。」石堅說話擲地有聲。
「好啊好啊!要不現在就來?」河煞歡欣鼓舞。
「唉!人有愚慧,器有利鈍,怪不得,怪不得。」洛煞獨自嗟歎,向肖萍走去。
「誒誒!老二,咱還有河圖洛書式、子午交注呢嘛,咱鬥得過這小子哩!」河煞對著洛煞的背影叫喚。
「俺們早就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了。」洛煞頭也不回,失落地站回肖萍身旁。
「哎!我知道石堅對你們有恩,算了吧!」肖萍歎道。其實此時再笨的人都看出來了,他們這哪是在斗啊,簡直是一場教學賽嘛——典型的「以賽代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