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幻海 第2卷 第二十八章 當局者迷(下)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此時秦鄭戰局已成了僵持之勢,進退兩難,稍一疏忽,必成廢人。

    「大勇……過來!」鄭寒滿頭大汗,艱難地指使小嘍囉。

    肖萍見楊大勇從路生身邊躍起,迅速走近鄭寒。

    忽聽楊大勇「啊呀!」大叫一聲,卻是癱在地上的普桂芝一把抱住楊大勇的大腿,順勢往襠下猛擊,邊打邊惡毒咒罵:「老娘叫你雞飛蛋打爛!叫你斷子絕孫!」

    「你個陰毒潑婦!放開!啊呀!發開!」楊大勇畢竟是專業身手,劇痛中揚手痛擊普桂芝頭部,普桂芝頭一歪,昏死過去。

    「桂芝!桂芝!放手啊!」路生急切呼叫,「桂芝!你怎麼樣啊?」

    楊大勇跨前兩步,正等鄭寒指示,忽見鄭寒疾伸五指,一把抓住自己頭頂。

    強光閃動處,秦漢之剛才刺進鄭寒「爽靈」的光柱已經轉移到楊大勇的「胎光」魂。

    秦漢之大驚,正要收回「搖光」,哪裡還來得及?驚見光蛇狂舞,能量傾洩,楊大勇頹然倒地。

    失去了對抗力量的秦漢之胸口一滯,「爽靈」被鄭寒的光柱瞬間穿透。

    「小子!你真夠毒的!」秦漢之摀住胸口歎息。

    光芒四射,照亮了樹林。

    「爸!」肖萍起身,石堅癱倒。

    肖萍再蹲下,石堅再坐起。

    肖萍掣襟見肘,左右為難,急得淚如雨下。

    再看那邊時,鄭寒糾集起來的余能已殺向父親「爽靈」。

    突然,鄭寒「啊呀!」一聲驚叫,攻勢瞬間崩潰。

    深沉的黑夜背景中,明晃晃一根光針突兀懸浮,直指鄭寒「爽靈」。

    「誰?你是誰?」鄭寒木然呆立,之前他以為這根邪門光針是秦漢之所為,現在終於明白還另有高人。

    那根光針像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一樣,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鄭寒使出七魄奔襲過去,剛到一半,光針無聲無息消失在黑暗中。

    秦漢之被老妻攙起,喚醒洛煞,相互攙扶著往山路離去。

    肖萍見父親並無性命之憂,提著的心落了下來。看著父母的背影漸行漸遠,無奈中重整旗鼓:「石堅,石堅,你醒醒啊!這次咱不分神了。」

    「他媽的有種出來跟老子鬥!看你那縮頭烏龜樣兒!」鄭寒如臨大敵,強壓驚慌,努力平靜下來。

    鄭寒聚集內息,灌注「胎光」,凝神感應。少頃,一臉疑惑道:「他媽的老子連鬼都看得見,今天就不信你不現身!」話音未落,鼓動場能,「嗡!」地一聲,輻射開來。

    石堅瞭解鄭寒鑽牛角尖的脾氣,知道他要憑自己的絕世場能把隱身的高人「轟擊」出來,而這就意味著一場災難即將來臨。

    果然,強光閃過之後,一陣雷鳴般的轟鳴聲最先讓石堅聽覺失聰,衝擊波掠過林間,穿過荒草,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蟋蟀的歡唱啞然失聲,樹上的夜鳥「劈哩啪啦」雨點般落在地上……眾人被鄭寒強大的輻射一衝擊,七魄離竅,像被風揚起的落葉,在空中搖曳翻飛。

    眾人形同殭屍,而石堅「哇」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哈哈!任你是什麼妖魔鬼怪也逃不脫俺老孫的金睛火眼。」鄭寒偏頭向石堅和肖萍躲藏的墳堆方向看來。

    一陣「唰唰」聲,腳步走近石肖二人。

    「哈!看看,看看!看看誰在這兒吶!」很快,鄭寒已經站在了石堅和肖萍身旁,「看看,這叫什麼?這叫一網打盡!哈哈哈哈……」鄭寒的聲音在石堅和肖萍聽來,簡直就像晴天霹靂。

    其實石堅早知道無論自己和肖萍怎麼躲都是無濟於事的,憑鄭寒現在的能量層級,只要他稍一靜氣凝神,方圓一公里內有什麼生命體他都能夠感應出來,還別說今晚離他這麼近。之前之所以沒有發現他們只是因為專注於普桂芝、路生以及後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洛煞和巧遇的秦漢之夫婦,根本無暇顧及其它,而自己和肖萍躲在墳堆裡、輕聲講話也只是針對常人的普通感官層面而言的。

    現在既然被發現了,也只有想辦法周旋了。

    「鄭寒,放了他倆,我跟你了結!」石堅低沉地說。

    「哦,對對!你不提醒我倒忘了,我跟你還有仇呢。哈哈!不過等我先跟那臭丫頭了了吧。」鄭寒發現石肖二人顯得十分吃驚,隨即釋懷道:「嘿!我說誰呢?原來是你小子使的陰招啊!沒想到一貫光明磊落的石大廠長也會使陰謀詭計啊!哈哈哈哈……」

    石堅知道鄭寒誤以為自己就是那根神秘光針的主人,當下也不解釋。

    鄭寒對自己剛才「轟擊」的效果十分滿意,笑著轉身過去,一把抓住普桂芝的手臂,拖麻袋一樣把普桂芝拖了過來。地上的積葉被拖得「嘩嘩」響,楊大勇也見機把路生拖了過來。這時石堅才看清楚,綁住他們倆的繩索看上去像是將就著路生家的床單撕出來的布條。

    「石堅,你……你們咋個會在這點兒啊?」普桂芝儘管平時撒潑慣了,但這樣完全赤裸面對石堅,還是不免尷尬羞澀。

    「廠長,你這是怎麼啦?」路生一眼就看出石堅身受內傷了。

    「哈哈哈哈……岔氣啦!」鄭寒放肆地笑。

    「你咋個樣啊?」普桂芝毫不掩飾,旁若無人地關心石堅。

    肖萍笑起來:「你先管你自己吧。」

    「對了!我還不有問你吶,你跟石堅在這點兒整哪樣?」普桂芝不合時宜地吃醋。

    石堅剛剛聚攏的氣流此時凝滯在「爽靈」,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最危險的關頭,這時只要鄭寒用上小指頭那麼大點力,就可以置石堅於死地。

    情況危急,石堅暗中依肖萍提醒的思路開始旋轉「爽靈」。

    肖萍心領神會,但同時更加著急了,因為以鄭寒的功力,沒有能逃過他的眼睛的。

    「啊喲!」鄭寒突然大叫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

    大家一驚,調頭看去,卻見肖萍雙手抱胸,笑盈盈地看著鄭寒,鄭寒一臉怒氣之下被看得心裡發毛,結結巴巴問道:「你他媽的幹嗎掐我屁股?」

    一群人忍俊不禁,也奇怪地轉頭看肖萍。因為同樣的行為如果發生在普桂芝身上的話就沒人奇怪,可剛才這是玉女肖萍的舉動,實在出人意外。

    石堅明白肖萍是想分散鄭寒的注意力好讓他不注意自己調息。這一想,靜下心來,抓緊旋轉「爽靈」,下半部分岔氣開始鬆動。

    「我只是想看你的屁股啊……」肖萍仍然笑盈盈地說。

    「你……你他媽的怎麼回事兒?」鄭寒儘管凶狠毒辣,但碰到這種一反常規的事反而不知所措,而這時他面對的這個人總是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清的氣息,清澈得不食人間煙火,同時又深邃得攝人心魄,讓人總是自慚形穢,讓人總是手足無措。

    「桂芝!脫他褲子!」肖萍得寸進尺,在場的人包括鄭寒本人都懵了。「趕緊著!看他屁股上是不是有傷。」

    「啊!你是說宿舍外的那個偷窺變態狂?」普桂芝本來就在鄭寒腳下,當即迅速扭動身軀,一把抓住鄭寒的腳踝。

    自恃專業身手的鄭寒不屑地看了一眼普桂芝,不慌不忙地提腿、蓄勢、發力,朝著普桂芝的臉上踹去。

    肖萍趁勢一撲,鄭寒腳下踹空,重心一飄,鐵塔般的漢子就這樣被兩個小女子撂翻在地,隨即,褲子也被拉下了半截。

    楊大勇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呢,一個愣神間,縱身撲了過來,肖萍被重重一腳踹在腹部,順地滾出了幾圈才停下。

    但這小段時間已經夠了,肖萍和普桂芝都看清了鄭寒屁股上的那片斑駁的蜂窩狀傷口——那是當時的青年獵人、現在的肖萍丈夫巖龍用土製獵槍火銃打中的。

    鄭寒惱羞成怒、暴跳如雷,一回過神來就照著普桂芝身上一陣亂踢,普桂芝疼得殺豬般哇哇叫。

    路生在一旁無助地求救:「肖萍,快想辦法啊,快去叫喬副啊……」但大家都清楚,即使叫來喬大福也是白白送死。路生見無人搭理,又調頭向石堅喊:「石堅……石堅……救救桂芝。」

    石堅捲到一半的氣流又枉然地回到原地,汗水浸透了衣裳。

    鄭寒出夠了氣,又奔向肖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肖萍的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肖萍提起來,另一隻手向肖萍臉上扇去。

    「你就是那個偷窺的人?」肖萍知道反抗沒用,語氣森嚴地問。

    也不知道為什麼,鄭寒舉在半空中的手萎頓下來。肖萍的眼神讓他心中的怒氣、喪氣、晦氣融化開來,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是又怎麼樣?」鄭寒迴避肖萍的眼睛,把肖萍扔回地下。

    「哦喲!想不到這一大老個有日天本事的鄭隊也會整點兒這種偷雞摸狗的、小流氓的名堂嘛。」普桂芝儘管疼得「滋滋」吸氣,還不忘惡語挖苦。

    「屁!老子是偷窺,不過不小流氓,要流氓老子也大流氓——老子只是要看看這秦漢之教給寶貝女兒的寶貝修法是個什麼樣兒。」鄭寒一副真小人嘴臉振振有辭,轉而又說:「嗨!我他媽幹嗎跟你們解釋,啊?我他媽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想做正人君子!老子就偷窺了,怎麼著吧你?」

    鄭寒一竿子到底的搶白倒讓普桂芝和肖萍一時語塞。

    肖萍急了,急速轉動大腦,無論如何得找到話題吸引鄭寒的注意力啊,要不然石堅就完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鄭寒已經調轉頭去:「哦喲!小子天才!我估摸著你這半身殘廢起碼得花個把星期才調得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啊!」

    石堅知道大禍臨頭,無奈地睜開眼睛:「你放了他們吧,我跟你走。」

    「不忙不忙!你慢慢來,也讓我學學。」鄭寒本來對石堅十分忌憚,但自從吞噬了張富貴的能量,又使用路天權的能量轉換機,其場能開發已日進千里,而剛才又擊敗了洛煞和秦漢之,信心迅速膨脹,目空一切。

    「鄭寒!老娘跟你走算球啦,你放了他們!」普桂芝在地上邊掙扎邊沙啞地說。

    「桂芝!甭跟他廢話,咱聯手拼了!」一旁的路生一聲怒吼,隨即使出七魄向鄭寒發起攻勢。

    光球被鄭寒攔腰切斷,以勢不可擋之勢順勢掏進路生「爽靈」。

    路生胸口一空,能量逆轉傾洩而出。

    石堅知道以鄭寒的本性,他會把路生徹底抽空,直至路生失魂落魄,成為廢人。情急之中鼓動起恢復了一半的能量,向路生籠罩過去。路生立即把自己的能量匯入石堅撐起的光球裡。

    「肥皂泡?」鄭寒原先就吃過這個怪招的苦頭,此時乍一重見,依然心有餘悸。但很快,鄭寒就恢復了自信,「老子今天就衝你這肥皂泡來練練!」邊說邊使出全部七魄,蜂擁而上。

    石堅催動光球旋轉,鄭寒的七魄在觸到光球表面的瞬間,一個打滑,被彈開來。

    普桂芝和肖萍臉上現出一絲希望。

    「咦?這東西看來還真他媽有點兒門道……」鄭寒本想以自己絕對優勢的能量層級,石堅這小小的「肥皂泡」簡直就不堪一擊。此時不得不凝神靜思,突然,在火車站時秦漢之瞬間穿透石堅「肥皂泡」光球的一幕在腦海裡一閃,對呀!球面的旋轉會化解開較大面積的力,如果是針尖那麼大的面積呢?怪不得當時看秦漢之擊破石堅「肥皂泡」時那麼舉重若輕呢,看來並不是花越大的力就能收到越好的效果的:「石堅,再試試這個!」隨即收回七魄,只用黃色「雀陰」,光團瞬間幻化成光針,直刺「肥皂泡」而來。

    石堅知道被鄭寒看穿了破綻,此時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增強光球的能量,要麼臨陣變招。

    但在身旁尚可援手的兩人——普桂芝早已受制,肖萍的能量剛才為自己療傷已經耗光,再無能力支援;而臨陣變招只能寄希望於己,但自己此時形同廢人,再無招架之力。

    正著急,鄭寒的光針已經殺到,輕輕一觸,肥皂泡就被刺穿,然後,鄭寒那黃色的「雀陰」魄直取石堅「爽靈」,石堅胸口一震,整個身體被定格。

    「石堅!挺住啊。」肖萍踉蹌奔到石堅身邊,扶住了他漸漸癱軟的身體。

    「鄭寒!《大空幻化》是我拿著,我給你塞!」普桂芝哭喊起來,與她之前即使被鄭寒痛打都誓不低頭的情形形成鮮明對比。

    鄭寒突然不動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普桂芝。過去也不知多長時間以來,他從奉命追查《大空幻化》的下落開始,到尋得蛛絲馬跡並一手製造了「眼鏡」一家的滅門慘案,從一路追蹤路生誤入紅旗農場,到《大空幻化》被普桂芝偷竊並殺害了她的父親,從聞訊赴風不過谷搶奪《大空幻化》石刻副本,到重新追拿普桂芝,直至殺死張富貴……無論怎麼折騰,最終目標都是這本天下奇書,整個過程一波三折,死人無數。他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越是想得到,卻又偏偏得不到,這種病態的偏執使他已經完全走火入魔,此時耳聽「大空幻化」四個字,不免心頭一震:「哦!臭丫頭承認啦?老子現在有點不信啦!」

    鄭寒邊說邊鼓蕩場能,使出兩魄往普桂芝頭上「胎光」魂奔去,石堅知道他這是要用「讀心術」來證實普桂芝所言的真假了。

    「咦?」鄭寒突然停止攻擊,吃驚地打量普桂芝,彷彿才剛剛認識她一樣。然後,再度刺入「胎光」,又再次停止。「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鄭寒邊說邊拚命再往普桂芝「胎光」進出,如入無魂之境。

    石堅看得出了神,因為常人只用這麼一下就會喪失意志,但普桂芝此時卻是若無其事。

    正不知所措,石堅忽覺胸口突然鬆開,剛才鄭寒用來制服自己的那個黃色「雀陰」魄被抽了回去,與其餘幾魄匯合後,場能越聚越多,一舉殺向普桂芝,普桂芝的腦袋像個熱鬧的大蜂巢,光球來往穿梭,盛況空前。

    「臭丫頭!你使的什麼邪門法術?!」鄭寒突然收手,表情詫異,甚至有幾分畏怖。

    「哪樣法術鳥術的?老娘聽不懂你在說哪樣。」普桂芝淡定地說。

    此時石堅也看出來了,普桂芝的「胎光」似乎是空的,也就是說,普桂芝沒有思維!

    等等!這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應該連話都不能講的。那麼,這會是什麼呢?她的思維不能被鄭寒解讀,除非……除非是她能把自己的「胎光」思維屏蔽。這可能嗎?

    「石堅!別分神,接著卷你的岔氣……」肖萍低聲提醒石堅。

    石堅一愣,如夢方醒。

    鄭寒警覺石堅動靜,猛地一驚,調頭再使出兩魄,向石堅「幽精」、「胎光」揪去。

    路生利用喘息機會猛地發力,硬生生接住了鄭寒的攻勢。

    鄭寒看也不看地把七魄一揮,舉重若輕化解了路生的攻勢,路生和石堅同時癱倒在地。

    回收途中順勢一帶,一路光球迅速回到楊大勇的三魂。楊大勇悶哼一聲,恢復意識。

    鄭寒目空一切地盯著每個人的臉環視一周,突然一個健步跨向前來,一把揪住普桂芝的頭髮,轉頭就走,「臭丫頭!老子再叫你吃吃苦頭!看你說不說!」

    「石堅,莫管我……」普桂芝被拖麻袋一樣順地拖行,疼得哇哇叫罵。

    「桂芝!桂芝!」路生急切呼喊,轉頭向石堅求救,卻見石堅、肖萍都萎頓在地,奄奄一息。

    三人眼睜睜看著普桂芝被拖扯著向山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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