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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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振英的作份兒。」墳堆這邊,肖萍長舒一口氣,重又俯身藏好,忽而若有所思,喜形於色:「啊!會是爸到了嗎?如果是,我們就有辦法給你糾偏啦!」肖萍喜形於色。
「出來!」寂靜中鄭寒猛然大吼,震得每個人繃緊的神經幾近崩裂。
石堅凝神感應,想印證肖萍的猜測。
很快,東邊山路上出現了兩個人體場光團。
「咦?」石堅覺得十分奇怪,這兩個人體場能一個光芒四射,一個卻是十分微弱,簡直是天壤之別。
「振雄?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爺?太太?您二位也在這兒哩?」洛煞沒有感情的聲音。
「啊!真的是爸來啦!媽也來啦!」墳堆這頭的肖萍喜出望外,忘了石堅正處於高危狀態。這一分神,石堅胸口又是一滯,大口喘氣。「石堅!石堅!你別分神!是我的錯,我的錯,咱接著來!」肖萍邊說邊再次把雙手貼在石堅的「大椎」和「命門」兩穴上,專注凝神,石堅的內息逐漸穩住。
「振雄,乾爹今晚跟『蛇頭』約定帶我出關,本想走之前先讓乾媽看一眼萍萍……沒在家呢……你知道她在哪兒嗎?」秦漢之此前離開熱谷縣,回到京城接了老妻就返回熱谷縣,好讓老太太看一眼魂牽夢縈的寶貝女兒。
當然,也順便往熱谷的線路偷渡過境。不過比起南邊的過境線路來,這條線路一來要費很多周折,二來人脈生疏,三來通道緊促,無奈只能入鄉隨俗,服從這邊的「蛇頭」的安排,今晚就出關。
「老爺太太,俺……俺不知道大小姐在哪兒哩。」洛煞道。
肖萍真想趕快站出來,告訴父母其實她就在這裡,但此時石堅氣若游絲,由不得她再分神顧及。幸好父親已到,等他收拾了鄭寒,就不愁一家相見,當然,她最關心的為石堅糾偏的問題也就水到渠成、迎刃而解了。
肖萍心下稍安。
「等等!振雄你內息如此……如此孱弱?」秦漢之何等精明?要不是尋女心切,哪還會等到現在才注意這個。「振英呢?」秦漢之透過洛煞的肩膀順勢看去,卻是看見威風凜凜的鄭寒。
「啊喲!秦大少爺,原來是您老人家啊,我說怎麼這麼邪門呢。您老身體可好?」鄭寒遠遠見到秦漢之,心生忌憚,虛情假意寒暄。
「哼!」秦漢之雖然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可以肯定讓洛煞灰頭土臉的就是這個張富貴的小嘍囉。「你把振雄怎麼了?」秦漢之咄咄逼人。
「呵!我敢把他怎麼著啊,他自找的。」鄭寒不敢與秦漢之硬碰硬。
隨著走近,秦漢之看到林子裡赤裸的路生夫婦:「鄭寒!你怎麼這麼無恥!」
「秦老伯!整死他!整死他!你想嘛,當年就是他害得肖萍差點死的。」普桂芝像見到救星一樣對秦漢之呼救,怕自己份量不夠,特意加上肖萍這個砝碼。
「漢之,別節外生枝,那邊約的時間快要到了,咱還是先走吧,萍萍那裡下次再說吧。」一個婦人的聲音及時勸阻道。
墳堆這邊肖萍聽母親就要走,焦急萬分。內息一陣波動,引得石堅氣息亂竄。
石堅再也克制不住強烈的好奇心,睜眼探頭看過去,遠見月光下一個滿頭銀髮、身姿蒼老的身影,想必就是肖萍的母親了。
「不管閒事也倒可以,你放了這倆人吧。」秦漢之雖然不喜歡普桂芝的潑婦脾氣,但畢竟在很多時候幫助過自己的女兒,現在這對夫婦又是女兒的好友加同事,不出手相幫的話日後在女兒面前也無法交待。
「秦大少爺,您忙您忙,見到您女兒我會代您問好的。」鄭寒避重就輕,油腔滑調地說。
「丫頭!你們走吧!」秦漢之連正眼也不看鄭寒,視線越過鄭寒對普桂芝路生夫婦說。
楊大勇俯身準備為路生解繩。
「等等!這臭丫頭不能走!」鄭寒厲聲制止。
「小子放肆!」秦漢之斷喝一聲,使出七魄向鄭寒奔來。
「秦大少爺!你他媽的別倚老賣老!老子已經不怕你啦!」鄭寒嘴上雖硬,但手下卻是絲毫不敢怠慢,把留在普桂芝身上的餘下四魄悉數收回,全力迎向秦漢之的七魄。
兩兵相接,輻射四散。
一觸之下,秦漢之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昔日張富貴的小跟班一夜之間就能脫胎換骨。
以秦漢之之前對己對敵的瞭解,本不用全力就可制勝,剛才之所以使出全力以赴,一來是出關在即,時間緊迫,圖個速戰速決,二來是情緒憤怒,想殺他個下馬威。
秦漢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糾集七魄在空中一躍,儼然已成「洛書式」佈局。
「『洛書式』嗎?我也會!」鄭寒剛才與秦漢之交手的瞬間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能量層級已與秦處於伯仲之間,信心陡然倍增,此時眼見秦漢之故伎重演,別無新招,忌憚已消大半,心頭為之一振,使出七魄在空中一揮,赫然也是「洛書式」佈局!
很快,兩個「洛書式」就糾纏在一起。
混亂中,忽聽秦漢之朗聲道:
「紫光蓮池化九龍,軒影搖光照長空。」話音未落,秦漢之洛書式正南方向的九顆光球猛地聚攏,光芒閃耀,令人不敢正視。
鄭寒知道秦漢之招式奇精,變幻無常,早已高度戒備。
「開陽武曲成霸業,轉頭已成萬事空。」秦漢之唸唸有詞,瞬間已將西南和東南方位的「二」、「四」位的光球聚攏,正好位於剛才最亮的那顆光球下方。
鄭寒知道這樣「靜觀其動」必然導致被動,趁秦漢之尚未列出完整的陣勢,迎頭搶佔先機,七魄合流,光柱強勢奔去。
即將攻到秦漢之陣列時,一個打滑,光柱偏向。
「玉衡憑風千里路,萬事浮沉陰陽中。」秦漢之洛書式東方及西方「三」「七」位的光球迅速向中軸匯聚,形成更為明亮的大光球,位列前兩個光球下方。
「爸這是要布斗綱建月太乙行宮陣呢。」墳地這頭,肖萍輕聲對石堅解釋,免得石堅再分神擾亂內息。
「怎麼這麼怪的叫法?」石堅沉住氣,專心運行下半身氣流。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聽爸提過,它是用洛書的九個方位配以古代天文學中的斗綱建月太乙行宮圖組合而成的,叫做洛書歷,是一種古代曆法。」肖萍自己也說不清,石堅聽得也是雲裡霧裡,情不自禁地轉而注視秦漢之的陣勢變化。
「石堅!你得專注調理內息啊!你要有興趣以後可以叫爸教你的。」肖萍看石堅分心,趕快提醒,「斗綱就是北斗七星了,因為北斗七星一年繞北極星一周,而北極星始終指向北邊,所以它是古代辨方向的天體呢。我記得爸畫過一張圖,就是洛書在外,北斗居中,你知道洛書的九個方位把自身分成了八個階段,再分的話,就是四季,再分就是二十四個節氣了。至於說它是怎麼在實戰中起作用的我就不知道了。」肖萍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全抖落出來,免得石堅再分心。
「天樞不知憂別離,天璇佇望眼迷濛。」果然,隨著秦漢之口訣的最後一句念完,空中呈現出一副巨大的星象圖,北斗七星赫然鋪呈開來。
其實,關於北斗七星暗含的機理,早在先秦就被道家運用於修道,《黃老經》就有記載:「北斗第一天樞星,則陽明星之魂神也;第二天璇星,則陰精星之魂神也;第三天機星,則真人星之魄精也;第四天權星,則玄冥星之魄精也;第五玉衡星,則丹元星之魄靈也;第六開陽星,則北極星之魄靈也;第七搖光星,則天關星之魂大明也。」當初法空大師也是借道家修煉之術以證佛理,在《大空幻化》中略有記述,秦漢之憑借曠士穎悟,摸索出實戰陣勢。
「洛書歷?!」鄭寒驚歎。原來張富貴曾對他提過洛書的各種變化,只是張富貴本人也沒有見過,此時乍見秦漢之這陣勢,一震慌神,越發抖擻精神凝神應對。
「嗖!嗖!」兩聲,鄭寒的兩魄光球向秦漢之北斗陣的「天樞」位奔襲而來,「天樞」位光球一縮,鄭寒大喜,猛地抓住「天樞」就往外拽。
突然眼前一花,「天樞」兩旁的「天旋」、「天璣」橫空跳出,攜強勁能量,從鄭寒光球兩側夾擊過來,正像一把鐵鉗的虎口,猛地咬住了鄭寒七魄。
鄭寒驚得面如菜色,揮動七魄使勁抽離虎口,但哪裡還動彈得了?越抽就鉗得越緊。情急中本能地往前一送,餘下幾魄衝進了虎口。
巨大的能量把虎口撐開,「哧溜」鑽進了七星陣中,直衝「玉衡」位而去。
快要抓住「玉衡」時,鄭寒突感胸口窘迫,發現秦漢之「天樞」及「搖光」兩路精魄已到,又是虎口鐵鉗之勢!
這「玉衡」是七星中平衡之位,相當於人的腰部,攻其腰,則首尾應,其勢強不可擋。鄭寒有了剛才的經驗,沒等兩路氣流攻到,已抽身再戰。奔到「搖光」時,又見「開陽」、「天璣」策應夾擊,而七星陣首「天旋」、「天權」等其餘位的光球趁勢滾滾而來。
鄭寒心下大叫「糟糕!」
原來這北斗七星在道家修煉時各有其作用和機理,《史記-天宮書》中有記載說:北斗為帝車之象,天樞、天旋、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各有其屬性,天樞為七星之樞紐;天旋掌旋轉;天璣主宰變動;天權掌權衡;玉衡則是衡平輕重;開陽是開陽氣;搖光乃搖光芒之意。「斗為帝車,運於中央,臨制四鄉。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皆繫於鬥。」整個七星陣列本來渾然一體,互為護翼,首尾呼應,連綿不絕。此時在秦漢之使來,更是威力無窮,令人目眩神迷。
「啊喲!沒想到秦大少爺還有這手!」鄭寒此時已鬥得心驚肉跳,險象環生,剛才與秦漢之兩兵相接時感應的能量層級優勢此時蕩然無存,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心失去了大半,當下凝神使出「洛書結」左衝右突,在七星陣中光影交織,眾魄紛飛。
「哈!這回叫你惡人有惡報!」肖萍遠遠見鄭寒掣襟見肘,手忙腳亂窮於應付,不禁喜上眉梢。當然,最重要的是很快父親就可以脫手,然後石堅就有救了,「石堅,你再撐一撐,爸快好了。」
其實肖萍不知道此時秦漢之心中正暗自叫苦,剛才之所以出手「多管閒事」是因為自己有能力多管閒事,而且綽綽有餘,本想可以速戰速決,現在卻是騎虎難下,欲罷不能。鄭寒的「洛書式」每運行到一個結點時,扯動的力量都大得驚人,至使自己的七星陣無法發揮預期效果。現在之所以略佔上風,純粹靠的是結構上的優勢,或者說是招式的出其不意。眼看過境時間迫在眉睫,不禁焦躁起來。
「秦大少爺果然一代宗師!」鄭寒這邊眼見「洛書結」已然鉗制了對方凌歷的攻勢,而且佔著對這個招式的精熟,使起來越使越是順手,恍惚間已隱約察覺似乎可望爭得主動,當下也不多加考慮,只專注一個招式,反覆運行,死纏爛打。
不一會兒,兩個人漸成平手,雙方都是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
就這樣,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秦鄭各盡全力,始終只是平手。
月影西移,天昏地暗。
兩人的汗水都浸透了衣褲,頭頂在月光下蒸騰出陣陣汗氣。
石堅和肖萍利用這個時機,專注運行內息,下半身的岔氣且行且止,知覺已有些微恢復。
突然聽見「啊!」一聲驚呼,眾人循聲看去,見洛煞抱頭蹲下,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原來他只顧專注觀戰,精力太過集中,先前又被鄭寒抽去了不少能量,定力已經減弱,漸漸頭昏目眩,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秦漢之無暇顧及洛煞,只能專心纏鬥。
「漢之,放過這個小輩吧,咱出關的時間快到了。」肖萍的母親看不懂現在發生了什麼,見秦漢之戀戰耽擱,出言提醒。
秦漢之面無表情,只顧凝神再戰。
忽聽鄭寒道:「四海三山八大仙。」隨即「洛書結」在空中突然一變,左邊「4、3、8」三位的光球連成一氣。
「呵!小子,富貴待你不薄啊!連『土圭法』都教給你。」秦漢之見鄭寒臨陣變招,一陣竊喜。
要知道高手對決中是不能輕易變陣的,變化會帶來瞬間的空隙,而這空隙一旦被抓住就可能是致命的。
「九牛五虎一共眠。」鄭寒面呈得意,繼續變化,「洛書式」中間的「9、5、1」連成一線。
「什麼是『土圭法』啊?」這邊石堅又分神。
「我聽爸說過好像是古曆法中的一種實用技術,具體是什麼也不太清楚。」肖萍知道石堅沒事好個琢磨的偏執脾氣,趕快解釋。再側耳細聽,又聽鄭寒念誦口訣:
「二七嫦娥伴六郎,周圍十五月團圓。」誦畢,「洛書式」右邊已出現第三組由「2、7、6」位光球組成的連衡陣勢。
肖萍遠遠看去,七星陣列和這「土圭法」兩個陣勢相互輝映,仿若星空,璀璨奪目,十分壯觀。
細看之下,發現這個「土圭法」陣勢是以洛書中間居5位置為樞桿,其它各位為極點組成的數列,聽父親說過這是古代用來劃分天文氣候及定向用的,沒想到這時用來實戰會發揮出如此大的威力。
正思索,忽見幾組光球聯動起來,正要首尾相連,秦漢之七星陣尾的「搖光」位光球猛地一竄,直衝鄭寒「1」數位而來,「哧溜」一滑,從剛剛露出的空隙中穿過,刺向鄭寒胸口「爽靈」魂。
「啊呀!」鄭寒驚呼,趕快運行「2、7、6」位組成的光柱從一旁策應,光柱在七星陣尾部一滑,刺向秦漢之「爽靈」魂。
「哎喲!」秦鄭二人同時驚呼。
肖萍看去,驚見兩個人同時被對方刺中「爽靈」,同時含胸,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啊!爸受傷了!」肖萍雙手一鬆,石堅捲起的內息再次落下,身子癱軟下去。
「啊!石堅!石堅!」肖萍警覺,慌忙恢復姿勢,石堅掙扎著重調內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