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果然,河煞開始渾身顫抖,哇哇亂叫:
“啊!啊!石堅!你要報仇也不能這時候啊!我們這是在幫你……和大小姐啊!再說我們要是垮了,你就救不了大小姐的命哩!”
“石堅,不用擔心我,你專心……”肖萍喘著氣說。
石堅此時比誰都急,聽河煞誤會自己,更是心亂如麻,情急中慌忙回憶剛才是怎麼使出“肥皂泡”的。再度凝神,把體內的場能重新聚攏“幽精”處,灌注全身,沖出身體,“嗡!”再次撐起。
“小子聰明!”張總長一聲贊歎,二人的“光鑽”硬生生擋回到網外,石堅的能量又開始被卷走。
洛煞透出一口氣,破口大罵:
“小子!等俺騰出手來非殺了你這個王八蛋不可!”
“別管他!來呀!石堅!再來!旋轉肥皂泡哩!”河煞並不氣餒。
石堅有了剛才的經驗,這次專注觀察“肥皂泡”的變化,見光網的確是由七魄幻化而成,就在它即將打開、七魄就要消失的瞬間,石堅盯住了正前方的赤色“屍狗”,順時針一撥,光球旋轉了一下!
“天才!”張總長忍不住一聲叫好。
光網又旋轉了一下,螺旋“光鑽”就像一個泥濘中行走的人一樣,腳下猛然打滑,失去重心,接著很快又恢復了過來。石堅再度虛脫,肖萍頭一垂,像要暈過去。
“肖萍!你咋樣?”石堅憂慮越盛。
“好困!”肖萍使勁睜開眼睛。
“千萬別睡著!河煞!河煞!跟大小姐講話啊!”石堅知道這一睡著也許再也不能醒了,即使醒過來,也只是行屍走肉了。
石堅這一分神,光網迅速收縮。
“小子!日你娘哩別婆婆媽媽的!你害死大家啦!”洛煞在一旁提醒。
“河煞!跟大小姐講話啊!” 石堅哪裡還集中得起注意力來?扭頭望河煞,河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強打起精神來:
“嗨!大小姐!我給你猜個謎語吧——牆上有包藥,掉下來找不著……”沒等肖萍回答,河煞自己先哈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急不可待地公布答案,“哈哈!是放屁!放屁!好玩吧?”
“好玩。”石堅聽到肖萍微弱的聲音,揪緊的心稍感寬慰。又聽河煞嘀嘀咕咕說開來,注意力才又回到了光網上。
“小子!你的球轉得要快!”洛煞急得滿頭大汗,提示道。
“我也想快……快不起來……”石堅聽到耳朵裡,急在心裡,這個道理都懂,關鍵是怎麼做?
“老大!守住你的魂!”忽聽洛煞叫道。沒等河煞答應,突然從倆人已然一體的“子午交注”裡瞬間抽出自己的七魄,河煞失魄虛脫,癱軟倒地。
石堅頓感振奮,來自洛煞七魄的能量支持充實己身。盡管在這瞬間再次被張鄭二人卷走了一部分,但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雙方內息對比哪怕只是一點點,都將導致情勢逆轉。
洛煞凜冽的寒氣直奔石堅的赤色“屍狗”,輕輕撥動,光網又順時針旋轉了一下。
“真他媽天才!”張總長又感歎一聲。
隨著洛煞的加入,石堅的光網一步步旋轉起來,光網越旋越快,光鑽越鑽越滑,鑽頭突然被光網卷住,糾結纏繞,一起旋轉,變成一條光帶,隨光網旋轉起來。
巨大的能量輻射四周,屋內的玻璃、瓷器、木頭爆裂聲聲。
巖刀眼見稀世珍藏一個接一個被損壞,急得大呼小叫,東奔西跑,最後一個踉蹌摔倒,七竅滲出血來。
“哎!好大的肥皂泡。”終於得以抽身的河煞見己方已占上風,雙腳並攏,學兔子蹦了兩蹦,離近光網內膜,偏頭端詳,十分開心。
這時,張鄭二人和石堅一方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光網的高速旋轉雖然能夠化解張鄭攻擊的力量,可對如何擺脫它還是毫無辦法;這邊張鄭同樣一籌莫展,雖然自己目前尚處優勢,但此時也收不回己方七魄。
僵局既成,生死一線。
“哎呀!”正想趁此生死平衡的大好時機讓河煞出手就勝利在望,忽聽河煞一聲驚呼,見他正用食指去觸光球內壁,圍繞著光球的那條光帶和光球同時把河煞的場能絞了進來。
河煞忙中抽手,哪裡還來得及?細細一股光帶從指尖洩出,體內其它部位的能量本能地自然湧來填補空缺,然後又被抽走,像進入磁場的大頭針,身不由己,連鎖效應。
更糟的是,此時對陣雙方的兩股力量同時進入河煞人體場,在他體內左沖右突、互相搏擊,煎熬難當。河煞抱頭大叫:“啊喲!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石堅和洛煞見大事不妙,立即回撤光球,當下胸口一空,能量傾瀉,驚覺己身能量再次被張鄭卷走。眼看張鄭窮追不捨,長驅直入,嚇得慌忙重啟光球。
“哎呦!哎喲!老二!俺可是你的親哥哩!你還是不是俺親弟哩?”河煞當然非等閒之輩,當危險襲來,自然反彈出抵御本能,一股能量轟然啟動,從體內暴發出來,同時向兩股能量抵抗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石堅和洛煞同時感到來自張鄭二人的強大壓力突然消失,洛煞大叫一聲“糟了!”就見張鄭二人的那條光帶直接射入肖萍的上元宮“胎光”魂,肖萍身體一震,站起身來,向張鄭二人走去。
“肖萍回來!”石堅急得大喊。
“不能喚醒她!快攻鄭寒七魄!”洛煞也急了。
但兩人剛准備凝神再戰,就不敢動了。
“小子!再動我就斃了她!”鄭寒以極為迅速的動作一把樓住肖萍的脖子,用手槍指著肖萍的頭。
剛才張鄭這邊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一來己方處於劣勢,無心戀戰;二來“借魂法”風險極大,用之本屬無奈;三來此時卷得的對方能量,足以暫時支撐局面,再戰未免夜長夢多。恰逢河煞無意中闖入戰場的天賜良機,憑著張總長江湖的老到,隨即迅速抽魄,魂歸其主。
“河煞!快呀!”石堅向雙煞求救。
“快什麼呀?”河煞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說。
“你們剛才不是能繳他的槍嗎?”
“你以為咱這是發電廠哩?俺的魂差點就被日他娘哩老病瓜掏空啦!”
“洛煞!”石堅又調頭求洛煞。洛煞陰沉著臉,垂頭喪氣坐在地上搖頭。
“都乖乖地呆地上別動!哈哈哈哈……”鄭寒得意地狂笑,猛地起身,揮動手中的槍柄猛向石堅頭上砸下。
石堅的頭罩被取下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啪!”,突然有人往自己後腦勺打了一巴掌,回過頭來,看到一雙血絲密布的“金魚眼”幾乎貼著自己的眼睛,石堅本能地往後一縮,引發一陣哄堂大笑。
石堅滿臉都是結痂的血,眼睛腫得幾乎看不清東西,昏沉、虛脫和頭痛使他隨即又向另一個方向倒去,但很快就遭來一頓暴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陣“叮咚!叮咚!”的聲響弄醒,發現自己正半躺著靠在馬桶上,簡陋的木制馬桶屎尿橫溢,濺得他滿臉都是。剛才撒尿的人大大咧咧系好褲帶,回到不遠處一個狹小的空地上,與另一個犯人背靠背睡去了。
“肖萍……萍……萍……”石堅絕望的喊叫,換來的是空洞的回音。
這時石堅才發現,這是一個不到50平米的臨時大牢房,空間雖小,但起碼關押著不下100來號犯人。除了剛才拍他後腦勺的牢頭“金魚眼”和他的幾個手下可以躺在地上的稻草上睡覺外,其余的人全是或坐或靠睡覺。空氣極端渾濁,散發著不辨成分的惡臭,鐵欄外一盞電燈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亮。石堅移開靠著馬桶的肩膀,獨自坐著,昏昏沉沉睡去,但很快又被一頓暴打弄醒,因為自己又倒在了別人身上。幾經折騰,終於有一個守衛敲打著牢房欄桿過來干涉。
“我要見鄭寒。”石堅堅持著剩余的點滴精力,對守衛說。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守衛不苟言笑,十分嚴肅。
“我不管。”
“現在是凌晨4點。鄭隊已經休息了。”
“這裡是哪裡?”
“熱谷紅旗農場……勞改隊。”
“我有重要事情,你擔不起責任的。”
守衛被石堅的眼神直刺眉心,胸口刺痛,沉吟片刻,道:“……那好吧。”
兩個守衛打開鐵門,半托半拉地把石堅架到一間零亂不堪的辦公室。鄭寒此時已經換上身正裝,正襟危坐,道貌岸然。
“肖萍呢?”石堅問。
“這你不用管了!”
“到底在哪裡?”石堅逼視鄭寒。
“……”鄭寒垂眼片刻,“老實跟你說吧,讓她跑了。”
“哪裡,哪裡跑的?”石堅的心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滴滴流血。
“就在‘那邊’啊,還會是哪裡?其實無所謂啦!反正我們知道書不在她手上,管她的!”
“你這等於害了她的命!”
“嗨!你他媽的那意思是說我咬她中毒嘍?你他媽的有沒有正經事?我要睡覺去啦。”
“鄭寒,你的做法不合規矩!”
“呵——”鄭寒打了一個哈欠,“狗屁,你們守你們那套狗屁規矩,老子玩兒的就是結果,不問手段。小子,你醒醒吧你!”
“既然這個樣子,你干脆就打、砸、搶吧,找到《大空幻化》也沒有意思。”
“什麼!?”一提《大空幻化》,鄭寒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睡意全消。
“你要放我出去。”石堅看在眼裡,知道剛才的話起作用了。
“放你干嗎?你小子就等著這兒老死吧你!”
“幫!你!找!書!”石堅故意一字一句地說。
“狗屁!書在普桂枝手上。”看來鄭寒還不知道普桂枝已死。
“所以你更需要我。”
“憑什麼?我就不能自己找嗎?”
“你能嗎?”
“你就能嗎?”
“我當然比你能。”
“那你比我能在哪裡?”
“普桂芝你熟嗎?熱谷縣你熟嗎?”
鄭寒不講話了,沉吟半晌,說:“好吧。但現在先關著吧,對了!你不是殺人通緝犯嗎?吶……這樣吧,我想辦法幫你出去,你幫我找書。還有,你也不要告我殺那丫頭她爹。”
“可以,但是鄭寒我告訴你,遲早我會收拾你的。”石堅微笑著逼視鄭寒。
一股寒意湧向全身,鄭寒感到石堅寬闊的肩膀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著自己,壓抑而無措,不禁打了個寒戰。
石堅被“特別關照”,關進一個單號。
“匡當!”一聲巨響,鐵門被關上,盡管什麼也看不見,但從震耳欲聾的聲音判斷,這是個更小且密閉的空間。黑暗中,一顆豆大的亮點抓住了石堅的視線,隨著瞳孔的擴大,光亮也逐漸擴大,一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專注地俯身對著蠟燭,手裡拿著一個鐵絲架子,正在烘烤著什麼,被烤的東西“滋滋”冒煙,一股怪味撲鼻而來。
少時,老頭滿意地點點頭,一口把烤熟的東西吞進嘴裡,有滋有味地嚼起來,“卡嚓”有聲,接著吞下,吧噠吧噠嘴。又俯身往地上的稻草下面翻找什麼,“啪!”一拍,抓起一個黑糊糊的東西,那東西還在掙扎扭動,就被老頭串在鐵絲架上,又開始烤。這次石堅看清楚了,那是一只蟑螂。
石堅口感舌燥,頭痛欲裂,時醒時睡,迷迷糊糊發起燒來。身體的劇痛和虛脫還在其次,最痛楚的還是對肖萍的擔憂和思念,此時此刻,肖萍在哪裡?還活著嗎?如果沒有拿到巖刀老頭的那顆靈藥,肖萍將命在旦夕,可能現在已經死了。平時朝夕相處的親密愛人,現在戛然分離,讓石堅愁腸寸斷。
迷糊間,驀然見肖萍盈盈走來,在石堅身旁輕輕蹲下,優雅地為石堅擼一下頭發,溫柔地說:
“石堅,你我原是觀音菩薩身邊的護法童子呢。只是碰到虎妖禍害生靈,才派我們協助關索降妖,駐守當地的。”
“什麼虎妖?”石堅聽得一頭霧水。
“說來話長。
有一年,碧河東南的饅頭山上突然來了一只白額大虎,專門噬咬家畜、無惡不作。村裡派出一批批勇敢的青年進山射殺惡虎,都是有去無回。
有一天,放牛娃進山放牛,正在山洞裡休息的時候,惡虎就來了。眼看惡虎就要咬到小牛,母牛不顧生死撲到了小牛身上,護住小牛,這樣惡虎就咬在母牛的尾巴上,母牛雖疼,但就是一動不動,小牛在母腹下安然無恙。”肖萍淚眼婆娑,輕輕抹淚,接著說:
“就這樣僵持了兩個時辰,母牛斷了氣。說來奇怪,這母牛原是梵天神牛下凡,身體死了,但依然不斷長大,把饅頭山也撐得越來越高,遮住了半邊天,大片良田照不到陽光,以至於村民一年都顆粒無收。
村民請來高僧對付妖虎,都無功而返。後來村民的誠意感動了觀音大士,才派關索從李靖那裡借了寶塔去鎮虎妖。妖虎厲害,後來才又派了我倆去助陣。降伏妖虎後,大士預見得許多年後虎妖又要復活,所以安排關索和你我駐守對面觀音寺受點人間煙火,等得完命再回淨土。”
“肖萍,我好牽掛你啊!原來你還活著。”石堅熱淚長流,只管癡迷地注視肖萍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對肖萍的話置若罔聞。
“這會兒我要走了,大士叫呢。”肖萍依依不捨,起身向門走去。
“別!別!別走!”石堅伸手去拉肖萍,卻是一把抓空。
“嘿!小子!醒醒!”一個聲音與肖萍的聲音疊加在一起,石堅的臉頰上被人扇了幾巴掌,漸漸醒來。
驚覺滿臉是淚,使勁兒抹擦,反而塗抹得涕淚交加,去之不淨。心想肖萍此時剛死,許是托夢來了,越發情不自禁,悲從衷來。
“嘿!小子,吃一個。”一只手晃了晃躺在地上的石堅。
“拿開你的髒手!”石堅盡管動蕩不得,但知道老頭要給自己吃烤蟑螂。
“來,吃一個,這東西富含高蛋白、脂肪、維生素,外脆內軟,鮮美無比。”老頭邊說邊“哧溜哧溜”吸口水。
“你雜種煩不煩!”石堅一骨碌翻起身,一把抓過那只烤蟑螂,吞進嘴裡,隨即一把又抓起地上尚未烤過的八九只蟑螂,一口吞了進去,“卡嚓卡嚓”大嚼起來,粘乎乎的白色汁液從嘴角流出,表情十分猙獰。
老頭嚇得慌忙倒退兩步,“彭!”重重撞在牆上。石堅倒頭又睡。
“報告守衛!有人發燒了。”老頭爬到鐵門小窗口大叫。
不知過了多久,石堅醒來。黑暗中見到一副奇異的景象:那是一個發光物的集合群,密密麻麻像繁星點點,參差有致,層次豐富,大小錯落,七顆水晶般的發光體整齊排列,在三個稍大的光球間來往穿梭,一副忙碌景象。向外延看,這些發光體組成一個集合,隱約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個盤腿的人體。這個人體似乎成了透明的,清晰可見那些像樹枝分散到身體各部位的發光體,像是血管,卻又與石堅自己具有的關於血管的常識相違背,最顯眼的,是那些帶狀光體的某些點上,集結著一些更為光亮的小球體,橄欖般大小。
石堅坐起身,看見老頭正在盤腿而坐,一絲不掛,幾乎遍布全身貼滿一個個硬幣大小的黑色小片,小片上接著電源線,無數根電線交織成一個復雜的蛛網,最後全部通向一個藏在牆角的方盒子,盒子上有各種古怪的按鈕,“嗡嗡”發響,紅燈閃爍。最後,一根電線消失在牆的另一面。
石堅看得呆了,那串水晶珠子依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整齊排列,認出這是“七魄”,但自己還沒見過這難以調服的七魄居然會那麼“聽話”,它們每次在三魂間穿梭一次,三魂的聚能球就增亮一些。再細看,七魄突然之間一哄而散,分向全身的小發光體奔去,稍過一會兒,七魄又一起返回,繞三魂作螺旋上升運動,三魂的聚能球體又少許增亮。再回頭看那些星羅棋布的小發光體,每一個發光體都接著先前看到的圓形小片,每過一會兒,小發光體就會更亮、更大一點。
石堅明白過來,這老頭是通過牆角的那個黑色裝置,把電能轉化為人體場能,然後吸收到三魂聚能,為我所用。那些忙碌的七魄就像辛勤采蜜的蜜蜂,每次采蜜回來,都把蜂蜜聚入蜂巢——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