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明月宮到了!」冬梅在攆外提醒道。
石皇后將手搭在冬梅手上,一步步往明月宮走去。
「娘娘止步!還請出示皇上口諭!」侍衛在門口攔住來人口氣是十分恭敬的。
「這裡面是何人?」石皇后也不急著進去,而是問著這裡面的女人的背景。
「回娘娘,奴才不知!」侍衛低著頭。
劉喜見這石皇后來到宮門外,忙出來打圓場。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起來吧!」石皇后看著皇上身邊的人,自是知道皇上人在明月宮中。「皇上在裡面嗎?」
「回娘娘!皇上在明月宮中!」劉喜謹慎的回著話。
「這不是還沒到下朝時間嗎?怎麼會在這明月宮中?」石皇后有些不悅的問道。
「皇上的事,奴才不敢多嘴!」劉公公是不敢說這是因為皇上聽到這明月宮的新主子出事了,所以匆匆退朝了,連衣服也沒換就趕來了。
石皇后看著這奴才精明的很,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也不好得罪了這郝連天逸,如果直闖進去,是擺明了拂了他的面子,笑著說道:「請劉公公轉告皇上,本宮今夜有事想和皇上談!」
「奴才定當稟告!」劉喜絲毫不敢怠慢,送著這位後宮之主離開。
春雨綿綿,雨滴順著這琉璃瓦滴下,千千萬萬條水柱連成一片,像水簾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朝鳳宮中石皇后在皇上走後,一臉怒色顯露無遺,怒急反倒笑起來。竟然是你,石承澤,你竟是女人!今日本是想和皇上說這後宮當雨露均沾的事,不料這皇上倒是一臉悅色的說要立石家的石承澤為玉皇妃。自己身為石家人,自然不能說她的不是。想不到她沒有死!想她入宮,這個吃人的地方,自有人替自己除掉那個賤人。
郝連天逸從朝鳳宮出來,心情大好,之前是知道這石初雨和石承澤天生天生就是一對冤家,今日這石初雨不僅沒有反對,還給自己出主意,好讓承澤安心待在宮中。這石初雨在宮中掌權的這段日中,沒有和這些後宮的妃子,自己本以為她是個善妒狠辣之人,暗中注意她在宮中的舉動,她的品行確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僅沒有和這後宮中的妃子們爭風吃醋,卻是常常將勸自己到別的宮中多走走。對於這個母親為自己安排的皇后,郝連天逸是很滿意的。他如何知道這石初雨心中之人不是自己,若非如此,怎會如此大方。
睜開眼,眼前的白光是那樣的刺眼,我是還活著麼,還活在他的牢籠中麼。
「娘娘,您醒了!」嬤嬤在一邊說道。
娘娘,這個稱呼是那樣的刺耳。郝連天逸,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麼幹?只覺得很屈辱,很絕望,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很鹹很苦。
「出去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郝連天逸走了進來,斥退了這些宮女,逕直走到床邊。
看著已經醒了的人,只是小心的抱著眼前的人。冰冷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肩上。
張口咬住那個無恥的男人的肩,恨不得將他肩上的肉撕咬下來。
「你有了身孕,不准再傷害自己!」郝連天逸任著她在自己的肩頭咬著。
鬆了口,滿嘴的血腥味,又是一陣噁心感襲來。孩子?是天祐的孩子,自己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寶寶。
郝連天逸扶著女人,輕拍著女人的後背。「是我們的孩子!」
我驚恐的盯著眼前的那個男人,他說是他的孩子。「你胡說!你給我滾出去!」這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是他。
郝連天逸心下一陣惱火,「你就這麼對他念念不忘!他已經死了!」
被他抓著,心下亂糟糟的,用盡著全身的力氣推開這個可恨的男人,「他沒有死!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郝連天逸盯著那手腕上因為用力崩開傷口,血浸濕了白色的紗布,鬆開手,不忍再說些刺激的話。
看著他摔門而出,自己心下一塊重石總算是著了地。看著走進來的嬤嬤卻是心一下懸了起來。這個女人是宣武門中伺候自己有一段時間的中年婦女,那個人是郝連天逸,他是那個面具男。
嬤嬤面無表情,眼中卻透著一股責備,逕自替眼前的娘娘包紮起傷口來。
我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眼前的嬤嬤,那個男人派來的人,想到那雙繡著金線的黑色長靴,自己曾在一個飛雪飄絮的日子裡見過一模一樣的靴子。真的是他,他是那個宣武門的門主,也是這郝連國的皇上。自打那天從深淵裡走出來的那天起,他就在利用自己。
「娘娘身懷龍子,還是好好調養這身子!」嬤嬤在一邊勸說道,語氣卻是透著警告的意思。
「幾個月了?」撫上微微隆起的肚子。
「快要四個月了!」嬤嬤語氣放和氣了很多。
四個月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這些天自己進食極少,再這樣下去會弄得孩子營養不良的。
「我餓了!」
嬤嬤吩咐著宮女們準備早膳,一道道菜經過宮女試吃後再端了上來。
就像個木偶人一樣,梳洗後被摻扶著來到這餐桌前。看著這些製作精細的食物,卻是毫無食慾,還是強迫自己吃些東西,為了自己以後不再是一個人,自己要好好調養著。剛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著實嚇了一跳,臉色蒼白毫無生氣,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