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梁炎彬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十點十五分,然後將手
機放在兜裡,掏出了香煙,夾在手裡,望了望田馥梅,猶豫了片
刻,還是點了上來。
在煙霧繚繞中,黑色的夜和白色的煙氣頓時充滿了天台。
田馥梅似乎對於梁炎彬的舉動毫不在意,只是轉過了身,將
碧玉般的手扶住了天台邊的圍欄上,似乎只有自己和絲絲的回憶。
我和朱弦從小就認識,那時候,你應該還不邊城吧,那時候,
我們就住在老街,那時我5歲,她8歲。
梁炎彬沒有說話,他知道,竟然是個故事,就應該聽下去,
而不是聽重點,所以,他耐著性子,抽著煙,他一直站在田馥梅
的背後,望著那優美的倩影。
田馥梅繼續敘述:「也就是在我5歲那年,朱弦變成了孤兒,
當然還有1歲的王曉琳,那時候王曉琳應該叫」朱莉「那時候我
什麼也不知道,只聽見了朱弦的一聲哭聲,那時在凌晨,真好笑,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哭的是那麼傷心,也是最後一次看到
她哭。
這句話,讓梁炎彬回想起了在大學的校園裡,朱弦的笑,似
乎他也沒有哭過,不過思緒很快又回到了現實當中,那個現實中
的故事。
他見田馥梅不說話,他問道:」那麼,朱弦的父母是怎樣死
的?突然他覺得這樣問有些不妥,於是又加上了一句:「他父母
是怎樣去世的!
去世,可笑,他父母更本就沒有去世!
沒有去世!梁炎彬有些驚訝。
是的,他們應該是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特別是她的母親,有
著一雙動人的藍色眼睛,在那個年代,應該是獨樹一幟的標準中
西合璧的美人了!
眼睛,又是眼睛,梁炎彬不禁在心裡默喊了兩遍。
田馥梅卻繼續說道:」他們是突然在那個夜裡消失的,沒有
人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時,我的父母也很奇怪,可是,後來,後
來,田馥梅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那些片段,寡婦王嬸收養了朱莉,
可能是因為朱莉有著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吧!
梁炎彬似乎預想到了故事情節,接過話題道:「朱弦去了福
利院,然後王嬸又找個老公,就是那個禽獸,他強··他意識到
這樣說又有些不妥,又改口道:」姦污了朱莉!
田馥梅回過了頭,望著梁炎彬,眼神閃過了一絲絲哀傷:
「這個我不清楚,也許,只有死去的朱莉知道吧!
梁炎彬沒有再說下去,也許,這個真的只有天知道。
所以他岔開話題問:」那麼今天,你為裝作不認識朱弦?他
覺得,有必要打斷的跳過田馥梅的記憶,直接挖掘最重要的線索,
因為,現在對於他來說,線索最重要,畢竟他和田馥梅的日子還
有很長一段路。
今天,我到咖啡廳去喝咖啡,本來,看見有朋友在,我也不
好去打擾,可是,你知道嗎,我一看,就認識了她,雖然十幾年
沒見過,但是一看我就知道是她,朱弦。
可是你為什麼要反應那樣的大?梁炎彬接著直奔主題。
我怕!
怕什麼?
怕搶走你!
你知道什麼?梁炎彬望著田馥梅:「你怎麼知道,她就是我
的前女友?
田馥梅突然笑了,笑的有些淒慘,甚至在她原本被風吹的蒼
白的臉上,突然飄現了一絲紅潤,那是帶著一絲絲的羞澀的表情。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網上!
那你知道我是為什麼加你QQ的嗎?
不是在58同城麼?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巧合嗎?
梁炎彬突然變的無語起來,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跳過
的。
他接著說:」你是說和朱弦沒有見過,但是,你和她一直有
書信來往。
是的,田馥梅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有點
冷,梁炎彬見了,適時的將外套脫了下來,給她套上。
田馥梅裹緊了外套,繼續說道:「那時在大四,當時我還在
大二,其實,那時候,我已經認識你二年了,我還知道,你是梁
氏集團的大公子,呵呵,田馥梅似乎在回憶著美好的校園時光,
她竟然笑了。
可是這笑意沒有維持多久,馬上又消失:」當時,她即將畢
業,有一天,她突然發郵件過來和我說,要和你分手!
梁炎彬馬上就想起了他和朱弦是大四的時候分手的,那時,
正是濃情蜜意,滿懷青春激盪的時刻,朱弦丟下了四個字之後,
就飛去了美國,讓他好似神傷了一番。
田馥梅繼續道:「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不用說你都明白
了吧。
明白,梁炎彬臉上帶著嘲弄:」你假戲真做,今天,你看到
朱弦,你非常害怕,怕我舊情復燃!
是吧,畢竟你和她分手了,但是我卻將這個秘密隱藏在心裡,
說實在的,你是最大的受害者。
呵,生在溫柔鄉,我還是什麼受害者。梁炎彬突然感覺自己
是一口古井,任人掏的那種。
我並不是為了你的錢!田馥梅回答的依然很平靜。
那你是為了什麼?
難道,你真認為我是為了你家的錢?
梁炎彬已經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現在,他的心裡亂透了。
這些問題,以後再談,你還是說說重點吧!現在,他只想知
道,朱弦到底叫警方把目標指向楊氏和那個學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