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他是因為沒有被藥物影響而看到了真正的自己,還是因為他此刻心裡想的人是自己……
可是,感受著他總算回歸正常的體溫,想起剛才他一臉痛苦的神色,這時的白依纖管不了那麼多了,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她要救他。
她的阿璃,如天神般完美矜貴的腹黑王爺,他只應該是那萬人之上的天下霸主,怎能被小小的毒藥折磨?
她閉上眼睛,鼓起勇氣,一雙藕臂仿若籐蔓一般,勾住他的脖子,然後將他的頭拉下,獻上粉嫩的菱唇。
碰到女子嬌軟的唇瓣,獨孤璃聞到濃郁的血腥味,才驚覺,之前叫醒自己的那股溫暖而清甜的泉水,原來是人的鮮血。
可是,藥物的作用,加上心愛的女子魅惑的體香,讓他無法靜心思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屈服於內心長久以來的欲——念驅使,將這場由她主導的激情掌控在他的手中。
一直以來,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她面前一次次的瓦解崩塌,這一刻,也因為是她,他只能繳械投降,所有的人事,全都在彼此的思維中消失無蹤,天地間,只剩下,他,和她!
肌膚相貼,帶起的,是一陣又一陣比火更熾烈的激情燃燒;
手足互纏,引發的,是一層又一層比水還溫柔的生死纏綿……
他火熱的大掌,在她如水的肌膚上四處游移,菲薄的唇瓣在她身上刻下只屬於他的印記,掃過暗含春水的瀲灩桃花眸,緋紅的雙頰,嫣紅飽滿的菱唇,然後在珠玉般小巧瑩潤的耳垂上逗留嬉戲,引發她心底似渴望又仿佛是難耐的躁動。
他的手,像是帶著魔法一般,輕易地挑起她懵懂的感知,這麼多年,連感情都不曾涉足的她,在這種事情上,單純的徹底,雖然理論知識一籮筐,但對於實戰,她只能將主動權交給這個男人。
獨孤璃只覺得有一簇旺盛的火苗,在體內沖撞,欲將他整個人都燃燒殆盡,而身下柔軟的觸感和毫無一物遮擋的親密緊貼,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誘惑。
沿著修長的脖頸向下,在透明晶瑩的鎖骨上刻下深深的印章……
他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纖兒,因為他的動作,微微的顫抖。
突然邪氣的笑容漫過嘴角,他的手,拂過她凹凸有致的柔軟,緊實纖細的柳腰,平坦溫熱的小腹,一路往下……
他火熱的手指觸上她微涼的皮膚,引發一陣戰栗。
白依纖迷蒙的眸子倏然睜大,然後看到了他嘴角邪嗜的笑容。
也許是他此時的神色太過魅惑迷人,也許是房間的空氣太過香甜曖昧,又也許是兩人貼得太緊,她明顯能感覺到有一處火熱的威脅,和他緊繃的身體明顯的壓抑著某種情緒。
一時頭腦發熱的,她小巧的手臂從他脖子上松開,學著他的樣子,沿著精瘦的背脊一路往下,男子絲緞般光滑的皮膚有種硬實的質感,仿佛隱藏著巨大的能量,與女子身體的觸感完全不一樣。
她有些好奇,又有點調皮的細細揉捏,她不知道,這樣毫無章法的胡亂摸索,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怎樣的挑戰與誘惑。
獨孤璃好心情的放任她的調皮,可是,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渴望讓他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白依纖抬頭,看到他眼中濃郁的火焰,一個激靈,然後,他靈巧的抓住她到處點火的小手,牽著她的手在自己身前一路往下……
火熱的觸感讓白依纖渾身一個激靈,想飛快的抽回手,卻被他的大掌制住,然後是更火熱的吻貼上她的唇。
這一刻,他們唇齒相依,相濡以沫,明明已經貼近到彼此之間沒有了任何距離,卻還是不夠,心底,有什麼在叫囂著,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直到,他叫著她的名字,雙手掐著她柔軟的腰肢,讓他與她真正的沒有距離,完美的契合,撕裂般的疼痛,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此刻妖嬈性感到極致的臉,雙手死死的抓著身下的床單,承受著他帶給她的痛與愛,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卻被他溫柔的吻去。
他摟著她的腰,帶著她走進那個兩人都極其陌生的世界,翩然起舞。
……
一身大紅披風的柳流觴飛快的在風雪中掠過天空,來到門匾上寫著‘伊水居’三個字的閣樓前,站定。
房間裡傳來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嬌柔的呻——吟聲,仿佛在這個冬日裡添上了幾分春天的氣息。
嘴角習慣性的上揚,眼中的深冷閃過,“琉璃,只要你碰了別人毀去誓言,你將永遠不可能再擁有她!”
留下這一句,又飛快的離去。
當一切情潮退去,房間裡彌漫著曖昧的情——欲味道,寂靜的夜裡白依纖似乎能聽到窗外雪飄落在樹枝上的聲音。
她看向身邊男人,三千青絲散落在她胸前,與她的長發糾纏在一起。
白依纖伸手將兩人纏在一起的頭發分開,心突然開始哀傷。
他們,就像這些發絲一樣,最零距離的貼近,最親密的糾纏之後,馬上分離……
“纖兒,真的是你嗎?”他側身攬著她,還是有些不是身在何處。
白依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感覺他卷翹的睫毛掃過手心,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白依纖有點想笑,但是扯了扯嘴角,卻像是牽動心中某根酸澀的神經,眼角驀地有些熱。
她的阿璃,終於成為她的了。
雖然,即將分離。
她帶著虔誠的信念,親吻上他微笑的嘴角,同時另一只小巧的手掌翻轉,帶著寒芒的金針晃動,泛白的尾端輕輕擦過他的肌膚。